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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四个同事一脸抱歉的样子,洪观也只能接受了现实,跟刘队商量了一下,只能提前收网,将财务科做杂事的张柳,和他丈夫韦鼎带回来,突击审讯,看能不能有突破。

只要从一个人身上开了口子,他们就无法诡辩,韦鼎先不要带回局里,先带到凶案现场,跟墙上的血迹比对一下,对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应该是有帮助的。

众人一起出动,洪观和刘队去凶案现场等着,四个同事去张柳家抓人,能否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这里会是第一次尝试的地方。

一个小时之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四个同事带着韦鼎走进了巷子,看到巷子里有两个黑影,韦鼎的脚步出现了迟疑,呼吸也急促了一些。

洪观打开手电,将光芒照在韦鼎脸上,看到这这个细节,还有韦鼎如释重负的神色,都被注意到了,这下可以确定韦鼎是凶手了。

看到他头上包着的纱布,洪观跟同事一起,带着韦鼎来到墙上血迹的位置,看到满墙喷溅的血液,韦鼎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

来到没有血液喷溅的位置,韦鼎的腿已经有点软了,让他站直,将后脑勺靠在墙上,跟碰撞血迹的位置完美重合,刘队也松了一口气。

他对洪观的推测虽然认同,但还是没有底的,万一抓错人了,背锅是其次,又会浪费一天的时间,凶手拿钱跑路的可能性就更高。

现在韦鼎的嫌疑被坐实,他的表现更是确定了这一点,哪怕没有证据,就血迹这一点,他就解释不了。

很快韦鼎被押走了,但没有去东城分局,而是来到南锣鼓巷派出所的审讯室,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裂缝,以他为突破口是最好的选择。

让他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洪观和刘队点上一根烟,定定的看着他,让他的神色有了一丝的不自然。

这时洪观开口了“韦鼎,你现在可以把你做的事儿说出来了,你也明白,你跑不了了,你的案子发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政策。”

韦鼎抿了一下嘴唇“对不起,公安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听说这里死过人,很害怕!”

“呵呵,不愧是做过猎户的人,心里素质很强啊,可惜你跟错了人,你知道为什么马兴会杀了他媳妇儿吗?

你不会以为真的只是为了那两万多块钱吧,钱是很多,但他老婆死之前的工资可是不低,为啥一定要挺而走险?

因为他和你媳妇有一腿,他老婆不能生孩子,他家是一脉单传,所以跟你媳妇有了一腿,知道为什么会抢这次的钱吗?明明之前给工人发工资的钱更多!

那是因为你媳妇怀孕了,孩子是马兴的,两个多月了,他们需要一笔钱远走高飞,而你,则是成为一只替罪羊,留在北平顶罪,等着吃枪子。

这点你没想到吧,你以为张柳是喜欢你,是爱你吗?真是可笑,她是想找一个人跟她一起照顾家人,分担压力。

她爱你什么?你只是一个烧锅炉的,爱你一身煤灰渣子吗?你难道没发现,你一身脏回到家的时候,她眼睛里的嫌弃吗?”

洪观每说一句话,韦鼎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到洪观说他一身脏回家的时候,媳妇嫌弃的眼色,他勃然变色,忍不住了。

男人有两个痛点,一个是被带了绿帽子,一个就是被媳妇嫌弃,洪观两个痛点都用上了,韦鼎扛不住了。

“你放屁,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我跟张柳感情很好,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这些都是你编的,你在骗我,她还说等风波过去了,我们就有钱了,可以要孩子了!”

此时大灯照在韦鼎的脸上,让他的神色很狰狞,洪观则是在阴影里露出了笑容,韦鼎被激怒了,他的话里已经有了破绽,风波是啥,钱从哪来,不言而喻啊!

“呵呵,你还真是天真,是不是长期跟动物和煤炭打交道,让你忘记人心险恶了,张柳说的话你就信,你是有多傻!

想想你自己的长相,再想想马兴的长相,你常年烧锅炉,手都洗不出来了吧,衣服都成了黑色,张柳可是财务科的,虽然是打杂的,但你要是她,你怎么选。

钱是你和马兴一起藏的吧,你就没有回去看过还在不在?让我告诉你答案,钱已经被转移了,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因为他们根本没想跟你分钱,你就是一只可怜的替罪羊,吃枪子是你唯一的下场。”

韦鼎的脸上像开了染坊,不停的变化着,洪观的故事太真实了,其实张柳跟马兴到底有没有一腿,他根本不知道。

但这并不妨碍韦鼎的带入,一个是养尊处优的俊后生,一个是常年烧锅炉,看不到晋升渠道的猎户,韦鼎的脸色不断变化,最后变得一片颓然,他的心态崩了。

“我说了能活吗?我还不想死,都是张柳让我做的,我只是杀过一些小动物,连野猪都没杀过,这些天我吃不好、睡不好,总感觉要出事儿,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是死是活我们决定不了,但是你如实交代,我们会把你的情况如实上报,很大可能有机会活着!说不说你自己考虑吧,如果张柳先撂了,就没你的事儿了!”

半个小时以后,刘队和洪观从审讯室出来了,点上一根烟,刘队一脸佩服的看着洪观。

“你怎么知道张柳和马兴有一腿,而且还怀孕了,准备让韦鼎做替罪羊,这些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神,那都是我编的,主要是为了诈韦鼎一下,没想到他这么老实,直接撂了。”

这下刘队愣住了,定定的看着洪观,烟头烧到手才反应过来,踩灭了烟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洪观。

“你这也太能编了,我还以为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想到是胡编乱造的,韦鼎要知道真相,杀了你的心都有了。”

“呵呵,我会怕他,别说他出不来,就算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又怎么样,我是兵,他是贼,邪不压正啊,刘队!”

“哈哈,你小子,是个人才,先把韦鼎带回局里吧,接下来咱们分头行动,我带人去找赃款,你来审讯张柳和马兴,正好让其他人跟你学习一下。”

“成,肯定不会让刘队失望,找到赃款之后,你带着其他人再去一趟会计家里,让裁缝带你找一下马兴回来穿的衣服。

如果还没洗,记得拿回来,韦鼎长期烧锅炉,衣服上很容易蹭上煤灰,有可能马兴衣服上也会有,他们最近都没有碰头,正好也能作为证据。”

“好小子,我没看错你,放心吧,这点小事,包我身上。”

回到局里,两人兵分两路,洪观带着两个女同事,还有小郑和小王,去提审张柳,马兴家里的证据还不一定有,放在最后审问最好。

张柳被带到了审讯室,身子固定在审讯椅上,不安的扭动了几下,抬头看去,墙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让她压力很大。

台灯打开,灯光照在张柳的脸上,让她很不适应,想要用手遮挡一下,却发现双手都被拷在了审讯椅上,已经做不到这个动作了。

洪观五人坐在台灯后的阴影里,强光让张柳看东西不是很清楚,给她的压力更大了。

“张柳,说说吧,你的丈夫韦鼎已经撂了,把你们如何计划杀人,统统都说了,为了获得活下去的机会,现在你也一样,坦白从宽,如果还不交待,等待你的只有吃枪子。”

“公安同志,我没有啊,我就是一个弱女子,每天本本分分的上班,养活家里人,怎么可能做谋财害命的事情呢!”

“呵呵,我只说了你们计划杀人,说是为了钱吗?你说谋财害命,还想狡辩吗?我告诉你,现在是否有你的口供,已经不重要了。

我的同事已经去找赃款了,等拿到赃款,你就是想开口,我们也不需要了,你懂不懂!”

接下来洪观来到小郑的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郑点头出去了,十分钟之后又回来了,在洪观耳边嘟囔了几句,期间洪观一直沉默,张柳也越来越紧张。

“哈哈,张柳啊张柳,你可真是个人才,选的合作伙伴是多不靠谱,你知道吗?刚才去拿赃款的同事回来了,赃款根本不在那里,现在你死定了。

账款找不回来,数额如此巨大,你交待了,也换不回你的命了,红梅、文慧,你们送张柳回拘留室,到了时间直接上庭,让法官给她答案吧!”

看到洪观不再问话,张柳是真的慌了,她还年轻,不想死,哪怕只有一点生机,她也不想放弃。

“同志,我不回拘留室,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坦白!”

“行,你愿意说就说吧,我们会如实上报,经过你丈夫也告诉我们了,你可以再说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

又是半个小时,张柳被带回了拘留室,洪观趁着懒腰,从审讯室出来,身边的小郑和小王,一脸的崇拜。

洪观也没想到,这年代的人心里这么脆弱,一诈就撂了,还是太单纯啊,看看前世信息大爆炸时候的罪犯,那真是跟警察斗智斗勇啊!

看了一眼挂钟,好家伙,都已经十二点多了,真是忙了半宿啊,难怪这么累,小郑注意到洪观的动作,更不好意思了,马兴就是他和另外三个同事给抓回来的。

拍拍小郑的肩膀“小同志,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多注意吧,尽快成长起来,未来是你们的!”

老气横秋的样子,给安排好张柳回来的两人都整笑了,不知道还以为七老八十了呢,其实也才三十岁。

让他们先休息一会,洪观来到分局门口,点燃一根烟,刘队他们估计快要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刘队跟两个同事走了进来,一个手里拎着一件衣服,一个手里拎着一个挎兜!不过刘队的脸色不太好,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啥!

“怎么了刘哥,不顺利?咋还少了两个人?”

“嗐,别提了,找钱是听顺利的,有韦鼎的交待,陷阱都躲过了,去马兴家里中招了,老赵和老钱中了陷阱,要不是反应快,手都容易废了,受了点小伤,去医院了。”

“嗯?什么样的陷阱?杀伤力这么大?”

一边说着,几人也进屋了,刘队将衣服放在了桌上,开始讲述经过,衣服上不只有煤灰的痕迹,还有半个染了血的指纹,这下马兴跑不掉了。

描述了一下陷阱的样子,洪观揉了几下眉心,有了不一样的想法,这些陷阱可不是猎户会布置的,猎户的目标都是动物,聪明也有限,所以陷阱都是简单粗暴。

放钱地方的陷阱,是韦鼎的布置,那马兴家里的陷阱是怎么回事儿,是马兴自己的布置的吗?这种防人的陷阱,他怎么会做的?

拿起马兴的衣服,一点一点的查看,在衣领的位置发现了不对,拿给刘队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也锐利了起来,没想到还抓到一条大鱼。

刘队拿起电话,给分局领导拨了过去,虽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但领导也没生气,反而是耐心的听刘队的汇报。

抢劫案告破,领导勉励了两句,当听到陷阱和衣领的异常,很快正式起来,让刘队先不要提审马兴,他要向上级单位汇报。

不到二十分钟,领导跟两个上级单位的人到了局里,详细的询问了刘队和洪观,事情的细节,带着马兴进了审讯室。

一个小时之后,洪观已经困的不行了,只能不停的抽烟提神,还好有死侍的能力,要不然真怕得肺癌。

审讯室的门开了,两个上级单位的人,神色疲惫中带着兴奋,安排将马兴关在审讯室,带着洪观和刘队,去了马兴家里。

一进门,洪观就看到了陷阱的残骸,其中有两把弩箭发射装置,以木工的眼光看待,设计的很精巧,拔出射在墙上的箭头,发现威力不小。

让洪观眼神一缩的还不是威力,而是箭头的设计,竟然有血槽的设计,而且箭尖还有别样的光芒,竟然喂了毒。

问了一下刘队,两个同事没有中奖,伤到他们的是衣柜里的捕兽夹,洪观才松了一口气,箭尖的毒很可能是致命的,刘队听到洪观的话,也有点后怕。

在屋里仔细寻找,果然在灶台附近的墙边,找到了一个暗格,拿出来是个短途电台,还有一个密码本。

虽然有些兴奋,但洪观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跟局里无关了,他们还不能插手这样的案子,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回家休息了。

再回到局里,已经快要天亮了,洪观不经感慨,公安这工作,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什么996福报,跟公安一比都弱爆了。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在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