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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祈安一脸热诚地回道:“不远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您别耽误,赶紧去吧。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们?”

张蓉深深看他一眼,冷冷道:“不用。”

她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张成,不用停车了,赶紧开过来,我们在孙氏医堂门口等你。”

一辆红色小轿车飞奔而来,又飞奔而去。

孙氏医堂顿时只剩下一干围观群众,孙祈安烦躁地挥挥手,“散了散了啊,赶紧都回家吧。”

他进了医堂,看着那位老大夫,皱眉问道:“他是肺结核吗?”

“看着像,其实我还没能诊出病症。脉象十分微弱,几乎摸不到了,不管是什么病,恐怕都挺不过今晚了。”

孙祈安仍旧烦躁,“唉,晦气!这女人想什么呢,她老公肺结核快死了,还从医院里拉出来,瞎折腾什么?!平白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幸好她只是一个小科长,不影响什么的。”

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呵,储小神医,她不是很厉害么?

如果让人知道她治死了人……

孙祈安正要转身,店外冲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满身酒气,摇摇晃晃。

为首的一个花臂胖子大声嚷道:“哥!给我兄弟们搞点醒酒汤喝喝。”

“滚!这才几点,就他m的喝成这样?”孙祈安不耐烦地踹他一脚,却还是跟店员交待了一声,“给他们一人拿一瓶醒酒汤。”

“兄弟们!看!我哥!多大气!还不快谢谢大哥!”

一群醉鬼大着舌头道谢。

一个矮小瘦削的青年,神智清醒地走上前来,吞吞吐吐地说道:“孙哥,我叫瘦猴,你记得吧?是,是这样,我,我有个事,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

孙祈安冷冷瞟他一眼,“那就别说。”

瘦猴呆呆地“噢”了一声,缩着脖子转身,但没两秒,又转了回去,闭着眼睛快速说出一串话:“他们刚才打人了!有几个女的被打成了重伤,孙哥你要不要去看看?”

孙祈安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而古竹村这边,一帮体育生才吃完晚饭,此时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铺了一层竹席,齐刷刷地躺在地上。

看星星的看星星,玩手机的玩手机,聊天的聊天。

十分惬意。

今天山上的沟渠正式竣工了,储父特意给他们加了餐,三肉两菜一汤,还有奶油草莓作为饭后甜点。一群大男孩吃得肚皮滚滚。

徐静跟储星洲汇报完开荒和挖沟渠的进度,心情很好地抱起吉他,坐在院里弹琴唱歌。

一群体育生被惊得一愣一愣的,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徐姐还会唱歌?”

“徐姐还会唱情歌?”

“徐姐唱情歌这么温柔?”

“我去!快停止发散你的魅力吧女人!我会爱上……”

徐静一手按在琴弦上,琴音、歌声戛然而止,她挑着下巴,问:“你会爱上谁?”

牛高马大、一米八五的体育生顿时缩了回去,从心从心地讪笑道:“我怕我会爱上这把吉他……”

其他人齐齐喝了个倒彩,“吁——秦嘉泽,你也太怂了!”

秦嘉泽翻了个白眼,“谁行谁上,no can no bibi!”

氛围正好时,四合院院外传来一阵刺耳的急刹声,随之就是一声带着哭腔的呼救——

“大夫!救命啊!”

众人闻声而起,储星洲也已迅速迎了出去。

一群人正要凑热闹,片刻后便被储星洲厉声喝住,“站住!你们不要靠近!”

又听她冷声转向病人家属,“他是不是肺结核?”

张蓉慌忙点头,“是是!大夫,听说你是神医!你救救他!他吐血昏迷半小时了。我,我车里有口罩,我马上给他戴上。”

“你们有接种过卡介苗的吗?”

一群体育生面面相觑,“什么苗?不知道呀……”

只有司尚肯定地回答,“师父,我接种过。”

“好,那你来,帮我一起将他扶进屋里。其他人马上回自己房间呆着。”

这段时间,他们也算摸清了这位神医小姐姐的性格。

她虽然面上清冷,话少,但待人十分温柔,处事也总是不急不缓。难得见她这么着急严肃的样子,他们不敢逗留,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

以防万一,储星洲把鱼开心和太爷也赶出去了。偌大的诊室,只剩她和司尚,还有两个病人家属。

病人躺在针灸用的病床上,在移动中,又咳出一口浓血。

储星洲一摸脉,病人的脉象浮细而无力,竟已是元气衰竭的死脉。

她拧起眉,一边触诊,一边冷声说道:“把我的银针拿来。”

司尚连忙转身,取来针包,捧在手心里摊开。

“扶他侧躺。”

家属怔愣片刻,手忙脚乱将病人翻身侧躺。

她毫不犹豫,捻着金针,飞速地刺入哑门、劳宫、三阴交、涌泉、太溪、中脘、环跳、三里、合谷九个穴位。

这九个穴位,哑门在颈背,中脘在脐上,劳宫在掌心,涌泉在脚底,分布在人体全身。

但储星洲下针极快,其他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九针已落。银针没入身体,寸长的针头闪着幽幽冷光。

病人呼吸显而易见地粗重起来,眼睫微抖,似是将醒未醒。

储星洲再次摸脉,才略松了口气,“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

司尚这才敢开口,满眼亮晶晶的,心跳怦然,“师父,这就是传说中的回阳九针吧?哑门劳宫三阴交,涌泉太溪中脘接,环跳三里合谷并,此是回阳九针穴。这古代医书里的传奇针法,竟真的存在?”

储星洲点头,“以后教你。”

如果不是病人还危在旦夕,司尚真想大笑三声。

张蓉虽然听不懂,但“回阳九针”这几个字,听起来就很不寻常,她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大夫,这针法,能治好我老公的病吗?”

储星洲摇头,“回阳九针,是阳气脱绝之时的急救针法,只是回阳救逆,留住一比生机。他的肺病,还得再治。”

张蓉的弟弟张成是个武侠迷,听着这话,迷弟一般看向储星洲,“哇,回阳九针,听着像武侠小说里才有的高人绝技……”

就在这时,病人“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浓血,而且血中竟夹着一些淤块,看上去像是某种糜烂了的器官组织。

张蓉心惊肉跳,脸色顿时白得像纸一般,无措地看向储星洲,哭道:“大夫!他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了吗?”

四合院东西厢房的体育生,此时都竖着耳朵、靠在窗口,好奇得抓心挠肝的。

听见这一声哀绝的呼叫,他们面面相觑,小声的议论顿时戛然而止。

他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这么近地面对他人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