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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咱什么时候开始上班?”王老已摩拳擦掌了。

“你急啥?不得先回一趟首都,收拾收拾行李,跟家人交待一声啊?”

王老哼道:“交待啥?老头子我都卖身给娃娃换奶粉了,去哪儿还用跟他们交待?”

储星洲不急不缓地道:“宿舍这边随时可以入住,但是医馆那边,现在只有我和四个徒弟。若您几位来,恐怕还得招些跑腿儿的学徒、杂工护理之类。所以还不着急的。”

几位老爷子点点头,“都听你的,星星。”

钱老环顾一圈,看着气派大气的四合院,突然有些恍惚,“我们本来,就是送个病人过来会诊的,这才过了一天,就这么留下来?”

“要么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么,哈哈。”

袁老也拍拍他的肩膀,“别慌!你要是想家人了,想回首都,分分钟就能把你送回去了。而且,咱哥几个到了这把年纪还能凑在一起,不比每天闲着强啊?”

“这倒也是,退休之后 ,我每天也就遛遛鸟,逛逛公园下下棋,这么一天两天还行,久了确实没啥意思。”

储星洲说道:“几位老师不必有压力,我这边可以根据老师们的时间来安排坐诊排班,若是不方便,可以接诊半个月,休息半个月。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要求,那样对病患就太不负责了。我这边的最低要求是,每月坐诊时长在50个小时以上。”

“50个小时?那如果每天打卡,一个月30天,每天接诊不到两小时就能达标了?这要求确实不高。”

“嗯嗯不错。如果每天坐诊半天,那工作半个月就能达标,另外半个月还是可以继续陪伴家人。”

“哈哈这条件,在其他地方,怕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

这么一聊,几位老爷子对这份工作更加满意了。

又不耽误他们享受自个儿的退休生活,又能打发无聊的时间。两全其美!

众人一边闲聊,一边回到了一进院的诊室。

于彪已经吃完早餐,正在和他母亲说话,脸上虽然不减疲惫,但目光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看到几位大夫来了,于彪的母亲马上站了起来,“大夫!”

“怎么样,彪子,饭吃得好吗?”王老大夫笑问。

彪子虚弱地点头直笑,“很好,谢谢大夫。”

于彪的母亲倒是感激地望向储星洲,“多亏了储大夫,您还特意让人给我们做药膳粥。”

储星洲略略点头,坐在床侧,执起病人的手腕,摸起脉来。

“脉象微细,尚属有神。痢下情况如何?”

于彪的母亲连忙答道:“好转很多了,彪子之前10多分钟就痢下一次,但昨天一整晚,统共也就痢下五六次,而且再没有便血的状况了。”

“辛苦了。”储星洲淡淡地直视着她的眼睛,简单说道。

这毫无波澜起伏的三个字,却让于彪的母亲瞬间眼眶发红,“不不不,是大夫你们辛苦!我哪有什么辛苦的!”

每一次痢下,她都要给儿子清洗一遍,再换上干净衣服。自然是辛苦的。

但是对她来说,这些辛苦,对于儿子所受的苦来说,实在微不足道。只要儿子的病能治好,叫她做什么都愿意!

一切尽在不言中。储星洲没有多说,按压触诊病患腹部,然后转向其他几位大夫,“腹痛有所减轻,病患知饥索食,是胃气渐复的好兆头,我想着让他继续服用散剂,停用汤方。各位老师也来看看?”

自然是要看的。

几位老大夫早就忍耐不住好奇了,当下便一个接一个地给于彪把脉。

听过脉象,几位老大夫的神色都恍然明朗,甚至颇为惊奇,“那服散剂用药不奇,效果却这么好?”

王老大夫叹道,“这便是对症下药了!可见咱们之前思路都跑错了,一心想着止痢,却没顾及其他。胃气逆乱,哪怕再是止痢的良药,病人都无法受用啊!”

“可是星星,你怎么想着停用汤方 ?这样痢下会不会又严重起来?”

储星洲淡笑摇头,指尖直接按在于彪的肩上,还未用力,对方便“啊”地一声,大叫出声。

眼看着他痛得整个人都缩了起来,王老大夫心生疑惑,“这么痛?”

于彪反应过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大夫,我的肩膀常年酸痛,不太能受力。”

他母亲也解释道:“是,彪子因为工作,身上落下不少老毛病。”

“会头痛吗?是不是也不太容易出汗?”储星洲轻声问道。

于彪连连点头,“常常头痛,哪怕是夏天,也几乎不出汗。”

“大夫,这个都能诊出来?出不出汗,跟彪子现在的病有关系?”

几位老大夫彼此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彪子病起是因寒湿外袭,初治失表,因此寒邪深陷入里,才成痼疾。”

“他这肩背沉困、头痛无汗之症,倒与痢症病机相合。”

“喻氏治痢有说,下痢必从汗解,先解其外,后安其内。”

储星洲紧接其后,轻声道:“病患痢病反复发作,我想先给他换成温和的食疗,先行恢复肠胃机能。每日蒸食鲜山药半斤,以红白糖水和匀30克山楂粉,二者佐餐服用。汤方在原剂上增减,独活、柴胡、羌活、川芎、枳壳、前胡、桔梗、炙草各10克,云苓15克,薄荷、鲜生姜5克,红参另炖。服下此方,或可解汗。”

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的司尚,在她话音刚落时,便撕下一纸笺方,递到储星洲手边,“师父。”

上边满满一纸的药名,正是方才储星洲念的那些。一字不落。

袁老捋着白须,点头赞道:“星星,你这徒弟不错。”

储星洲略看一眼,却只道,“字还得练。”

司尚:“……是。”

储星洲又将笺方递给王老大夫,“几位老师,劳你们瞧瞧,此方是否需要增减。”

几位老爷子看过方子,纷纷摇头,“我没什么意见。”

“此方极好,考虑十分周全了,哪里还需要额外的增减!”

“看不出来,这方子竟是出自一个年轻人之手!无论是用药还是配比,都十分老辣,如果不是刚才亲耳听到,我肯定觉得是有几十年临床经验的老家伙呢。”

“纵观星星此次治疗,一步一步,着实稳而大气,想人之所不能想。袁老,你这徒弟,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袁老得意洋洋,“那是自然。”

储星洲并不谦虚,却也十分实诚,“不瞒几位老师,此方原创非我之手,我也是从一本古医案上看过相关记载。恬好病患的症状、脉象都能与之对应,我才有了思路。”

听她这么一说,几位老大夫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噢?什么医书?症状、脉象、药方都记载得这么详细?”

储星洲淡笑,“几位老师若是有兴趣,稍后我去取来。”

“当然有兴趣了!”几位老爷子异口同声,生怕说晚了半秒,储星洲就改主意了似的。

记载了古医案的书啊!怎么可能没有兴趣?

王老大夫瞥了一眼袁老,“好你个老小子!有这么好的医书,却自己私藏,不同我们分享?”

袁老冤枉:“这话怎么说的!我手里也就一本袁氏传承,星星手中不少绝本古医书,都是她自己凭本事得来的,我都没看过呢!”

“真的假的?”

几位老爷子闹成一团的时候,后边的司尚弱弱地道:“师父,是《南阳活人书》吗?我今天带了手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