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59: the panic of the crowd. the fruitless search.
下人们依次匆匆步入庭院,个个神色惊惶失措,眼神游移闪烁,犹如一群惊弓之鸟,惶惶然不可终日 。
五里雄故作镇定,挺立在众人面前,可内心却如平静湖面被投下石子,不安的涟漪层层扩散。他目光如炬,冷峻地扫视着自家府邸的下人们,试图从他们的神情中捕捉到哪怕一丝异样的蛛丝马迹。
临澜郡守卢恪本神色冷峻,迈着沉稳且极具压迫感的步伐,缓缓踱步至众人跟前。他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仿若寒光闪烁的利刃,在众人面庞上一一划过,似乎要将每个人的心思都剖析开来。其声音低沉而威严,裹挟着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在庭院之中悠悠回荡:“你们听好了,你们家主的死绝非偶然,否则怎会亡魂鸣冤?所以,这府中必定隐匿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本官给你们一个机会,主动交代,尚可从轻发落。”
下人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恐惧,仿佛惊涛骇浪中的小船,在恐惧的海洋里飘摇,却无一人敢挺身而出。
一个身形瘦小的年轻仆人,双腿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如同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揪紧衣角,脑袋低垂,不敢与他人对视,显然是在躲避着某种令人胆寒的事物。
旁边一位年长些的嬷嬷,脸上虽竭力维持镇定,可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如断了线的珠子,将她内心的紧张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她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眼神飘忽不定,恰似迷路的羔羊,似乎在寻觅着逃脱的时机。
“哼,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临澜郡守卢恪本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身旁的郡尉,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命令,“将他们分开审问,我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郡尉领命,带着几名官兵,将下人们逐一带往不同的房间。郡尉走进其中一间屋子,只见屋内的年轻仆人早已吓得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像被抽干了生气。
“大人,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仆人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声音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郡尉缓缓蹲下身子,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住他的眼睛,似乎要从他的瞳孔中看穿他的灵魂:“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那为何如此惊恐?”
仆人张了张嘴,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我只是被这阵仗吓到了。”
“是吗?”郡尉的声音陡然拔高,犹如平地炸响的惊雷,“那我问你,平日里你在府中负责哪些事务?那晚五里南出事之时,你又在何处?!”
仆人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负责打扫庭院,那晚……那晚我早早便睡下了,什么都没听见。”
郡尉紧紧盯着他,片刻后,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在撒谎!”
仆人吓得浑身一颤,差点直接瘫倒跪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滑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我交代。”
“快说!否则,罪加一等!”郡尉猛拍桌案,厉声警告,声音中充满了威慑力。
“那晚……那晚本该小的轮值,但下午小的与光家兄弟二人贪杯,喝得酩酊大醉,结果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夜……”仆人结结巴巴说完,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光大、光二是府里的护卫……”
听了这话,郡尉丢下一句“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旋即带着亲卫立刻转身,推门而出,“走,去问问光氏兄弟!”
与此同时,官兵们在五里府的搜查工作也在紧张有序地展开。他们分成若干小组,对府邸的每一个房间、每一处角落都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秘密的地方。
他们甚至将每一个箱子、每一个柜子都翻了个底朝天,衣物、杂物散落一地,一片狼藉,俨然经历了一场浩劫。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全部汇聚一处。
郡尉来到临澜郡守卢恪本身旁,低声汇报:“大人,府内的所有下人都已审问完毕,但一无所获……”
“哦?!”卢恪本眉头一皱,流露出些许惊讶之色,“府里搜查得如何?!”
一名官兵上前,恭敬地回答道:“回大人,属下等将所有房间都仔细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与邪咒和蛊术相关的材料!”
所谓捉奸要捉双,抓贼要抓赃。现在既然一无所获,想来他们早已串通一气,并且把所有可疑的物件都藏匿或销毁得干干净净。
五里雄见状,趁机发难。他满脸怒容,面部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扭曲,手指着卢恪本和官兵们吼道:“卢大人,我敬你是本郡父母官,一直以来都给足了面子,一大早就同意让你带人进府搜查。可你瞧瞧你们干的好事!你说我大哥死于非命,可你们却毫无头绪。现在,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五里雄所言虽言辞激烈,却并非毫无道理。毕竟,五里家身为聸耳十大世家之一,确实有足够的实力及底气与郡守当面对质,不落下风。
卢恪本面色铁青,他深知此事极为棘手,若就这么无功而返,实在无法向百姓交代,可当下又毫无头绪,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
他看向幽篁子等人,眼中满是求助之意,“先生,邪祟恶念清理得如何了?!”
幽篁子停下法事,将木杖归位,躬身答道:“卢大人,五里府怨念深重,老夫虽竭尽全力施法,然而仍有部分邪念余孽尚未清除!如今,若想彻底根除这一祸患,恐怕需寻得当事人……”
“放屁!你们把我五里府搅得鸡飞狗跳,现在还想赖着不走?!给我滚,都给我滚出去!!”幽篁子话音未落,五里雄便暴跳如雷,怒发冲冠,“所有人听令,倘若他们再敢肆意妄为,那就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刷刷刷——
原本还有些畏畏缩缩的家丁们,此刻像是被注入了兴奋剂一般,瞬间变得气势汹汹,纷纷抄起工具,如潮水般气势汹汹地围拢过来。
刷刷刷——
又是一阵刀剑出鞘的声响,官兵们手持兵器,严阵以待,警惕地注视着下人们。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火药味。
“喔喔喔——”就在这时,一声嘹亮、悠长且富有节奏的公鸡打鸣声骤然响起,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打破了压抑到极点的氛围。
幽篁子灵机一动,赶忙高声喊道:“且慢!”
听了这话,卢恪本眼眸一亮,急问:“先生,可是想到了办法?!”
幽篁子衣袖一挥,侃侃而谈:“卢大人,古语有云,犬经三秋忠念厚,豕历五稔朴心透。鸡逾七载灵犀通,光阴酿慧情长佑。五里府中老鸡既已通灵,或能为我等指引迷津。”
卢恪本虽觉这说法近乎荒诞,可眼下毫无头绪,也只能病急乱投医,赶忙吩咐人去寻那打鸣的公鸡。
公鸡很快被带到庭院,只见它昂首阔步,周身羽毛泛着五彩光晕,鸡冠鲜红夺目,恰似一团燃烧的火焰,散发着奇异的气息。
幽篁子神色庄重,口中念念有词,“灵禽有觉,感吾灵力,示吾真意,破此迷局。”
说着,他以朱砂在地上勾勒出一只黄鼬的轮廓和形象。做完这一切,他围着公鸡踱步,脚步的节奏似乎与某种神秘的韵律契合,随后竟从怀中掏出一把小米,撒在地上。
公鸡像是受到召唤,欢快地跑进黄鼬的轮廓上,低头啄食小米。随着它的进食,地上的朱砂竟愈发耀眼,与公鸡身上的五彩光晕相互呼应,竟形成了一个神秘的能量场。
突然,公鸡停止啄食,抬起头,一动不动地定在了原地,活像一只被施了定身咒的标本。
“敕令!”幽篁子大喝一声,手中的木杖以一种奇特而玄奥的轨迹,缓缓地点了点公鸡那鲜红如血的头冠。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蕴含着某种强大的魔力,瞬间激发了公鸡通灵的潜能。
它缓缓转身,扑棱着翅膀,快速朝着一个方向飞去,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幽篁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高声道:“跟上!灵禽引路了!”
众人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跟在公鸡身后。公鸡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偏僻的柴房,在柴房的角落停下,用爪子不停地刨着地,发出“咯咯咯”的叫声,似是在催促众人,声音中充满了急切。
卢恪本心中一动,示意官兵们上前查看。官兵们七手八脚地扒开柴草,竟发现了一块松动的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