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瑾握紧拳头,却只能隐忍的离去。
马车继续前行,王杏儿在马车内仍怒气难消。
她死后,萧怀瑾真将她挫骨扬灰?
还有,萧怀瑾,他又是怎么重生的?和她一样死后重生的?
春兰紧紧的跟在马车外,对于突然出现的白发俊美男子有些莫名。
...
“姐姐...”
王初得了丫鬟禀报,得知姐姐回来就出了书房。
“黑豆,这几日好好温习,我已经让张叔去打听清莲书院收学子的条件。”
王杏儿将王初招至自己身边,王初入学是大事,她岂敢忘记。
“姐姐,你怎得?”
王初瞧着姐姐脸上的神情不对,哪有心思想入学之事,再说他早就铭记于心。
“无事...”
王杏儿强撑起精神和王初说宴席上的美味佳肴。
王初认真的听着,记在心中,日后他寻了菜谱,亲自为姐姐做喜欢的吃食。
又说了许多他从书中看到的趣事说与姐姐听。
王杏儿被哄得一扫阴霾,眉开眼笑。
王初突然就懂了,何为‘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
晚膳时,王初和姐姐约好明日一起上街采买。
王杏儿沐浴更衣之后,因着房中有火炉只穿着单衣便躺到珊瑚床榻上。
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到脖颈之间有一股微热的气息,猛的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烛火看清了来人。
“萧怀瑾?”
“杏儿...”
萧怀瑾眼中带着痴迷,他许久都未曾这般看过杏儿的容颜,杏儿容貌更甚当年。
“出去,你既毒杀了我,何必再招惹我?”
王杏儿刚有所动作便被萧怀瑾按住了手,她竟挣扎不脱。
“杏儿,毒杀你,我亦是心如刀割,我时日无多,朝中又树敌无数,我若死了,你跟着我多年,他们必定百般欺你,百般辱你。
你能往何处逃?你又能逃得了多久?”
萧怀瑾将杏儿搂入怀中低声嘶吼,他若死了,再无人护着杏儿,他唯有先将杏儿毒死,风光大葬。
“你...”
王杏儿知晓,萧怀瑾为了夺权,行事狠辣,朝中重臣无不对萧怀瑾恨得咬牙切齿。
若萧怀瑾真死于非命,等待她的...
“杏儿,旁人不知我对你的心意,你也不知?便是你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给你。”
王杏儿仰头望向绣花床帐,颈脖之处一片湿润。
“你不该对我隐瞒,我情愿当日和你共赴黄泉。”
“若我不先安排你的后事,他们...怕真是会将我们挫骨扬灰。”
萧怀瑾自嘲冷笑。
“那又如何?那不过是死后之事。”
王杏儿心中刺痛顿生,若萧怀瑾如实告知,她...便早就去寻他了。
“杏儿,你可愿原谅我?”
萧怀瑾红着眼睛与杏儿对视。
“谈不上原谅,我早就已经放下了上辈子的事。
我如今挺好的,有心爱之人,不日即将完婚。
你也该放下了。”
王杏儿盯着萧怀瑾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到道。
萧怀瑾望着眼前之人红唇轻启,吐露的话语却让他犹如掉入冰窟,全身冰冷。
他再也忍不住咬住了眼前粉嫩唇角。
王杏儿冷着脸,任凭萧怀瑾肆意掠夺,趁其意乱,咬破了萧怀瑾的嘴唇。
“滚”
王杏儿偏过头,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杏儿,你既这般介怀我曾毒杀了你,今日,你也杀我一次抵过,我们便放下前世种种。”
萧怀瑾不信杏儿会爱上别人,杏儿定是恨自己毒杀了她。
“杏儿,我说过,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给你。”
萧怀瑾松开杏儿的左手,从腰间掏出匕首,握着杏儿的右手狠狠将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
王杏儿只听噗呲一声,回头之时,匕首尖已没入胸膛。
鲜血很快溢出,沾染了大片衣裳。
便是她的手上,亦是满手鲜血。
“萧怀瑾,你疯了?”
王杏儿手忙脚乱的捂住伤口,这可是胸膛,稍有不慎就必死无疑。
“若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旁人,那不如死在你手中。”
萧怀瑾俊美的脸上一片惨白。
“杏儿,我发誓,以后绝不再隐瞒你,我好不容易寻到你,你别嫁给柳逸竹。”
萧怀瑾祈求着。
他的傲骨,早在苦苦寻杏儿多年无果时丢失了。
“何必呢?”
王杏儿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去拿止血药,往回走时只看到春兰仍在耳房没有动静,怕是被打晕了。
面无表情的褪去萧怀瑾的衣裳,将止血药撒在伤口,又找了细布包扎,这伤怕是没几个月好不了。
“找个大夫再给你开药方。”
“回去吧。”
王杏儿不欲与萧怀瑾多说。
“杏儿...”
萧怀瑾修长的大手紧紧的握着杏儿玉手不愿松开。
萧怀瑾失血过多,又有伤在身,可压制不住王杏儿了。
王杏儿直接将自制的止血药塞入萧怀瑾怀中,再将人拉起推出房外。
回去之时,看到床榻上的血迹只觉萧怀瑾太狠了,对别人狠,对他自己更狠。
王杏儿辗转反侧,心中思绪万千,一夜未眠。
次日。
王初早早的在房门外等候,他这几日要多陪姐姐,待他进了书院就得许久才能见上姐姐一面了。
“小公子...外头冷,您还是进屋子等吧?”
春兰行了礼,暗暗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奇怪,脖子怎么酸痛得很?
“姐姐可梳洗好了?”
王初边走边问。
“好了。”
王杏儿天微亮之时就起来练武了,天冷,沐浴就免了,简单的梳洗即可。
“姐姐,听说洛城还有早市呢,我们去瞧瞧吧?”
“行,你回房戴上暖额,披上斗篷。”
王杏儿不觉得乏,便应了王初,昨日本就约定好了一起采买。
“好,这就去。”
王初步履轻快的回自己房间。
一刻钟后,王杏儿带着帷帽就和王初走在热闹非凡的早市上。
“卖烧饼嘞...”
“刚出炉的包子呦...”
“馄饨...九文钱一大碗的鲜肉小馄饨嘞。”
王初咽了咽口水,仰头望着姐姐。
“想吃什么就说,铜板带够了。”
王杏儿好笑的刮了下王初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