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找来了?”
浅柔望着眼前的齐公子。
他在前往洛城的途中便不告而别,如今,又突然出现。
“娘子。”
齐公子向前一步,想将浅柔拥入怀中,他本以为自己会慢慢的忘记浅柔,听从阿娘的安排娶妻生子。
可这些年过去,他仍...无法忘却。
“齐公子慎言,我可不是你娘子。”
浅柔如惊弓之鸟一般,退后一步,又左右环视四周,没看见萧管事才松口气。
若是被萧管事看到,那不是添堵吗?
“娘子,当真要嫁人了?”
齐公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初进洛城,他便打听了,也知晓浅柔大婚在即。
也不知,他不在的这些年发生了何事。
“你若再唤我‘娘子’,莫怪我不客气。”
浅柔此刻就担忧萧管事突然出现,届时又误会了。
齐公子心中一痛,浅柔竟因别的男子对他冷若冰霜。
“你快些离开,以后莫要再出现。”
面对着曾经宠爱过的夫婿,浅柔还是缓和了神情。
“为何?从前我们那般愉悦。”
齐公子真不愿就此离开。
“我不日便要成亲了,岂能和你再有瓜葛。”
浅柔揉着脑门。
“呵。”
齐公子自嘲一笑,他好像...明白了。
浅柔心中当真有别人了。
就如当日,他就希望浅柔遣散其他夫婿,他与浅柔成真正的夫妻。
而今日,浅柔一心嫁给那人,与从前的夫婿再无干系。
“此次,是我叨扰了。”
齐公子惨笑着离去。
旧人脸上的悲痛欲绝,浅柔心中不是没有感触,但...她再装不下旁人。
因着不日要成亲,齐公子的出现很快便被浅柔忘在脑后。
很快,便到了十六这日。
萧山如承诺的那般,将浅柔八抬大轿的迎娶进门。
那日,多余和大哥一同帮忙应对宾客。
浅柔如愿嫁给了萧管事。
成亲第二年便给萧管事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而今。
萧山的长子两岁。
“相公,早些回来。”
浅柔不舍的送相公上马,若不是长子还小,腹中又怀了一个,她当真想一同去京城看看。
“好,你也要小心,不论何时旁边都得有丫鬟跟着。”
萧山宠溺的望着浅柔和扒拉着他裤脚不放的长子。
“嗯,相公且放心,我定在家中好好的等你回来。”
浅柔虽不舍,但还是笑了笑让相公安心。
“回去吧,外头晒。”
萧山催促道,随即狠心上马,扬长而去。
他此次进京是因着公子大婚。
公子早在年初便回了京城,因政绩卓优品能兼具被破格提拔为正三品户部尚书。
而公子迎娶的则是李阁老孙女。
待萧山带着人快马加鞭的赶到京城时,大婚就在三日后。
萧山一路进府门,只见两边已经布满了红绸锦色,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红绸花高高挂起。
“主子。”
萧山有些恍然,他也多年未见主子了。
“奔波月余,可累着了?”
王杏儿念及萧山在洛城已有妻儿,洛城又还有许多事宜要萧山管着便没让他来京城而是留在洛城。
因而她与王初回京城时,只写了书信让张大全在洛城安心颐养天年。
张大全既知晓了小姐公子以后会在京城久住,可不愿待在洛城了,因而拼着一把老骨头上了京城。
“属下不累。”
萧山跪在地上视线落在主子的衣裙上。
“还是先下去歇息吧。”
王杏儿关心了几句便让萧山先去歇息。
晚些王初回来时也召见了萧护卫。
“公子,王爷让我带来了一封书信。”
萧山从怀里拿出书信。
王初接过,一目十行,倒也没说什么,就是如兄长一般叮嘱了一些事宜。
说来也怪,王爷成亲多年,至今还未有自己的子嗣。
若有机会,得让姐姐帮忙看看。
王初挥退了萧护卫后,打开窗户,望着树上挂着的红绸花出神。
回京城后,李阁老几次试探他,有意将孙女嫁与自己,他伪作考虑一番便答应了。
但其实,是他几次故意出现在李阁老孙女面前。
他曾立誓要成为姐姐的靠山,也没有忘记幼时在清莲书院的无力。
靠他自己一路往上爬,可得十几年,他等不及。
而今,新帝还年幼,朝廷尽在李阁老的掌控之下,他想要更多的权势,那便只能...成为李阁老的孙婿。
李阁老本就看重自己背后无宗族,因而一心提拔自己帮他做事,并不会对自己存多大的戒心。
王初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的野心勃勃,他对唾手可得的权势,势在必得。
时间一晃,便到了大婚当日。
李阁老府邸门前得红毯一眼望不到尽头。
满城的树枝上都系满了红绸带。
待到了时辰。
十里红妆,马车井然有序的从街头排到街尾,侍女在队伍经过的地方撒开漫天花。
王初一袭红袍,头束紫玉金冠,俊美至极的骑着白马在队伍的前方正中。
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个个伸头探脑的观看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婚。
“可惜了王尚书丰姿齐秀。”
有一姑娘狠狠地蹂躏着手中的帕子,不过是仗着是李阁老孙女才能嫁得如意郎君。
“是也,京中谁人不知‘李珍珠是无颜女’。”
旁边的姑娘痴痴的望着王尚书附和道。
被众人议论纷纷的李阁老孙女李珍珠娇羞的坐在马车内。
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媒人喊着‘新郎官踢娇子’,随后,她便被搀扶下来。
头戴红盖头拜了天地,便被送入洞房。
王杏儿盛装出席端坐在主座。
今日府邸的布局以及酒席桌面,都是极其奢华,给足了体面。
毕竟,来的宾客多是朝中重臣,便是皇上也派了公公前来道喜。
李阁老笑容满面望着眼前宾客盈门。
王初脸上的笑容就未曾落下过,手中的酒杯也没放下过。
待回婚房时,已经醉醺醺的。
王杏儿作为尚书府的主母,得一一送走宾客才得以歇息。
“小姐,今日宾客送的礼都记在礼薄上了。”
春兰和府中的账房核对之后才回禀小姐。
“嗯,再核对一次,不可有疏漏。”
王杏儿微微动了动脖子,她险少戴头面,还真有些不适。
春兰会意的重新再对着礼薄点了一次,毕竟宾客送礼若是礼薄上有疏漏可是容易结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