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这停车场有清仁源氏所坐车子的同款,就是他那辆呢,可惜车牌号不一样,字母和数字,就没有一个跟清仁源氏那辆车相同的。
说实话,很少开车的雨生秀吉,开了这三四个小时的车子,满大街晃悠早就累了,再加上之前他还坐了七八个小时的飞机,也没怎么休息更是累,以及对天都路面的不熟悉,要不是有一定得找清仁源氏车子这个信念一直在支撑,雨生秀吉可能早就放弃找车,回酒店休息了。
失望的叹口气,雨生秀吉这会儿没找到清仁源氏的车,倒是将徐青山的车给认出来了,也知道了他找到的这家星级酒店,是大秦战将剧组下榻的酒店。
说什么也是跟徐青山共事过两个多月的人,别人的车子雨生秀吉不认识也记不住,徐青山这个整个大秦战将剧组最有话语权的导演的车子,雨生秀吉却记得牢牢的。
几乎是在认出徐青山车子那一刻,雨生秀吉就知道,这家酒店绝不可能有清仁源氏了,因为徐青山徐导剧组住的酒店,通常是整个栋楼包场,他找到的这第三十九家酒店既然住了大秦战将剧组,那就不能再住别人了。
还有一些车雨生秀吉根本就没看,在确定眼前的车子是徐青山的车,这家酒店住着大秦战将剧组后,雨生秀吉就放弃这里了。
季末就见,原本还兴致勃勃一辆车一辆车寻找的雨生秀吉,突然看到徐青山的车叹气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动力,驾驶着他那辆车驶离了酒店停车场。
知道,这是雨生秀吉认出了徐青山的车,意识到这酒店没住清仁源氏,只有大秦战将剧组,所以才会叹了那么一口气。
目送雨生秀吉开车离开,顺带带走了跟在他车后的小尾巴,季末等整条马路都看不到雨生秀吉的那辆车和跟在他车后的那条小尾巴,她才悠悠从暗处出来。
事情真是变得越发有趣起来了,不光清仁源氏负伤跑来了天都,这回连雨生秀吉也跑过来了,季长衍那大聪明是什么时候觉察出雨生秀吉身上有问题的?之前人跟踪清仁源氏的时候?还是人在大秦战将剧组的时候?亦或是不久之前在机场?
应该不是那次跟踪清仁源氏就是不久前在机场,剧组的可能性不大,季末想道。
雨生秀吉透露出古怪的事情,总共就那么两件,一个是在扶桑跟踪清仁源氏,一个就是很有可能发生在几个小时前机场跟雨生秀吉的偶遇,季末稍微动脑子想想,就能想到是哪里让他雨生秀吉引起了季长衍的注意。
有些想知道,季长衍对雨生秀吉的调查会进行到哪一步,会不会深入到知道雨生秀吉也懂徐国古语?还是只是认为他可疑,因为他跑去跟踪清仁源氏了。
望着雨生秀吉和跟着他的侦察兵那两辆车子消失的方向许久,季末才转身回去酒店。
还是那身迷惑人的打扮,季末的回归,就跟离开一样,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酒店前台那几个服务生,顶多就是看了一眼大晚上回来的季末,却是没认出她来,只是奇怪,这看起来眼熟,也不知是演员还是剧组工作人员的女生,怎么这么晚回来?这都快到半夜十二点了!
要知道,大秦战将剧组里,哪怕是那些喜欢玩的演员,也很少在外边玩到这么晚,因为第二天都有戏要拍,没谁愿意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顶着不在线的脸部状态,被拍到镜头里,就算出去玩,晚上十点半之前也几乎都会回酒店。
瞧着季末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走向里面电梯处,直至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没认出季末的酒店工作人员,小声议论着,这个看起来很靓的女生到底是谁,怎么感觉他们又好似是认识,却又不记得是谁了。
\"那是哪个女演员吗?怎么感觉不认识却又感觉有些熟?这大晚上的,她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干啥去了?\"女服务生1号。
\"看穿着应该不是女演员,那身衣服我家小妹也有,外套加裤子还有鞋,总共才值一千多块,女演员能穿这?估计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吧,晚上不常出去,咱们见的少,所以看起来又陌生又熟悉的觉着眼熟还不认识。\"短短时间已经将季末身上的穿着研究一遍的女服务生2号。
\"我觉得也不是女演员,不是说十八线的小明星,年收入都上百万么,还是税后,能挣上上百万,大冷天穿套三件加起来才一千多块钱的衣服?单件一千多起步才对,肯定不是演员。
你们就说吧,咱们见过的那些演员,哪个不是成千上万的衣服穿在身上,哪怕咖位再小,那身上穿的戴的也是名牌!\"同样看出来季末身上所穿衣物普通的女服务生3号。
\"会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可我怎么感觉好像对她没什么印象。\"女服务生1号在脑子里搜遍了刚才那道身影,却是始终就只有一个熟悉的印象,关于人是大秦战将剧组人员的印象完全没有。
\"哎哟我的宝贝哟,大秦战将剧组才在我们酒店住多长时间呀,也就那么一个星期多,你还能把人都记全了?几百个人呢,女的还不少。\"女服务生2号。
\"那倒也是。\"觉着同事说得很在理,自己确实不能把人认全,别说自己这个就是每天上几个小时班的人认全大秦战将剧组的所有人,就是当时给整个剧组办理入住,登记身份信息的那个另一个班的同事,也绝对认不全整个剧组的人!
演员和他们的团队,还有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几百人呢,谁有那么好的脑子全部记住!
\"不过你们要是真想知道刚才那人是谁,也不是没有办法,去问问监控室的安保说不定能问出来,他们能查人进了哪个房间,就是风险有些大。\"
\"可算了吧,公司规定不能过问客人隐私,咱们去问,不说安保部那边会不会愿意跟咱们透露,这事儿要是让领导知道,光是入职合同上的签约条款,就能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我不好奇这个,是不是女演员对我都没啥影响。\"
\"我也是,不好奇。\"......
季末就是听着这些服务生谈论自己是谁,又说到酒店规定,最后提到工资发放的声音,坐上电梯,最后上了楼的。
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不管是早早上床睡觉的田岳,还是才休息不久的钱紫茹,都已沉沉睡去,季末回来的事情,这两个人,也就耳力好的田岳知道,钱紫茹甚至都不晓得季末出门去了这件事情。
回到房间,卸了妆,没有再洗澡,只简单洗了把脸,季末便也上床休息了,临睡前,她还在想,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明天也不晓得季长衍那大聪明会不会来剧组。
抓了不少人,他怎么不得审问个两天?
几乎是沾床就着,季末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只要给她时间睡,她在哪里都可以去见周公。
这一晚,睡不着的人很多,比如胳膊被确定再度受伤,痛得抓心挠肝,又气得完全没有睡意的清仁源氏,再比如,找了清仁源氏一夜,终于在凌晨两点钟找到清仁源氏那辆车的雨生秀吉,另外就是那些被季长衍的人抓住,还不清楚未来自己要面对怎样审判的小细作们了。
等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一夜好眠的季末,已经晨练完毕,去酒店一楼用餐了。
昨晚听着自己师父出门的,也听着自己师父回来,今早也一样,一顿觉田岳醒了四次,幸亏最后那次到了他起床的时间,人不算被吵醒的,要不然田岳这会儿可能都得哈欠连连。
特想问问自己师父昨晚她出去做啥去了,田岳瞧着自己貌似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茹姐姐,藏在心里的问题,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当然了,他眼下不问,不代表就不会去问季末了,他不问,只不过是长了心眼,知道任何想要问自己师父的问题,都要在没人的时候再开口才好。
自己大徒弟自己最了解,一看田岳那小表情,季末就知道,肯定是那小脑袋瓜里又出现让他疑惑的问题了。
估摸着,事情应该跟自己昨晚出门有关,季末没主动去问田岳,而是快速用好了早餐,准备看看自己大徒弟长心眼到什么程度了,会不会现在憋住了不问,等一会儿就沉不住气问了。
反正早餐时间和去往拍摄现场那一路田岳是沉住气了,有关昨晚季末去了哪里的事情,他一句没问。
到了拍摄现场,那里更是人多嘴杂,田岳也都没问季末什么,一直到季长衍人来,想问季末的问题,田岳都始终憋住嘴里,没问出半句。
以为季长衍昨晚抓了那么多人,还要想着对付清仁源氏,最后这两天他不会来剧组了呢,没想,早上八点钟,季末以为不会来的季长衍,准时到达了剧组拍摄现场。
对于季长衍的出现季末还是蛮意外的,瞥着精神面貌跟昨天没什么两样的季长衍,季末心下惊讶,面上却是一丝不显。
按理说,也就剩最后几场可有可无的戏了,始皇帝陵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季长衍完全可以不来剧组了,结果却是他来了,难不成,在季长衍那里,这两天的戏还能比始皇帝陵的事情重要?
这怎么可能呢!
都不晓得跟季长衍暗自较劲儿多少次了,像了解田岳一样了解季长衍,季末相当清楚,在季长衍的心里,剧组这边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比始皇帝陵那条地道重要,分量更是不可能超过昨晚被抓的那些细作,对于季长衍按时过来剧组一事,季末心有狐疑。
她觉着,季长衍的按时到来,透着古怪,值得好好深思一番。
如果昨天晚上没有发现那些隐蔽出口,联想到季末老祖宗可能认识那些古怪文字,季长衍也许今天真的不会来大秦战将剧组。
毕竟一堆事情等着他,就连209世帝也在等他进大秦宫谈事情,他的确是很忙很忙。
可他发现了那些隐蔽出口,还想到了季末老祖宗可能认识那些古怪文字,再加想要认证一下昨晚那个不见人影的热成像就是季末老祖宗,季长衍也就来了。
两个都对彼此带有探究目的人,就这样,在观察对方之时,视线在空中交汇了。
也就是这短短的视线交汇时间,两个平时光看别人眼神就能猜透他人心思的人,在对方眼中读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季长衍已经知道昨晚自己去过始皇帝陵地道,并且肯定了这件事!他按时过来大秦战将剧组,极大可能,为的就是这件事!
这是季末在季长衍那满是探究的眼神中读到的。
不认为自己昨天去过地道的事情会完全无声无息,雁过留痕,只要你去过一个地方,无论如何都会留下痕迹,更别说她还简单粗暴地堵了那么多隐蔽出口,只要够细心,肯定会发现些东西,季末现在比较好奇,季长衍是只是因为自己昨晚去过地道所以今早就按时来了?还是说,还有其他原因?
季长衍这边却在对上季末那双有恃无恐的眼睛后,瞬间确定昨晚去过始皇帝陵地道的那道纤瘦身影,就是他季末老祖宗!堵上那些隐蔽出口的人,也正是他季末老祖宗!他季末老祖宗对整条始皇帝陵地道充满了兴趣!
并且......,貌似跟所有人不同,他季末老祖宗,好像是想让清仁源氏打通那条通往始皇帝陵的通道。
昨晚她老人家进入地道,也只是为了确认还有多远距离,那条地道会被打通。
依他推测,季末老祖宗内心倾向于让清仁源氏打通地道,进入皇陵。
很有可能,如记载中那般,始皇帝陵内,设有要人性命的机关,就像南郡山脉的机关山洞,所以,他季末老祖宗才会跟他们所有人想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