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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秒……

程瑾的心也开始不受控制的乱跳。

“快走,你要敢让他们有半点损伤,我就再也不让你进空间了!”

母树心里腹诽,怎么像是个负心汉呢?

嘴上赶紧应承着,“知道啦!求人办事还态度这么恶劣,魔女!”

“快滚!”

“好嘞!”

它知道再惹就毛了,果断滚蛋。

嘀嘀嘀……

轰……轰轰……轰轰轰……

震天的巨响让方圆百里万物颤抖,整个森林仿佛处在极光世界的红霞之中。

巨大的冲击波如破空而来的刀崭,所过之处,树木尽断。

“娘嘞!咋这厉害,这场面可不亚于末世!”

有俭入奢易,有奢入俭难!

母树安稳了好几年,都有点不适应这种情景了。

它将几个人托举在半空,一口气又光速窜出好几里,都超过了前面的队伍。

“我的妈呀!刚才像一阵风一样飞过去的,那是什么怪物?”

周梁吐了一口嘴里的灰,“团长,我好像看到秦致了!”

“李团,我看见其中有一个好像是闫衔!”

“那还不快追!”

玲珑感受到身后的气浪,一张巨大的防御性水帘在身后展开,将所有人罩在里面。

气浪碰到水帘,很快被卸了力,即便如此,跑在最后的几排人仍然被大力掀翻,摔得东倒西歪。

小四眼抹着额头的虚汗,看着远方的天际,不可思议,“天呐!这究竟是啥玩意儿爆炸了,威力赶上原子弹了!”

其他几人的心思并不在此,“蝎子,刚才飘过去的有咱队长吧!”

“有!我好像瞟到了,状态不对呀!”

爆破声不断传来,秦致几人疯狂的呼喊声,被身后冲天的火光和烟尘淹没。

“小瑾!”

“小七!”

秦致眼睛充血,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他张着大嘴,看着远处的狼藉逐渐变大又逐渐远去。

他的脸慢慢憋成了紫甘色,脖子青筋突出,这一刻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光华,变成灰黑色。

裴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悲伤到无以自拔。

“小致!小致!你看看妈妈!”

秦煌也一直看看自家儿子,再看看另外两个泪如雨下的年轻人,状态也很不好,恒亚被折腾的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停下来,快停下来!”

母树才不管呢!不是谁都可以命令它的,它得到的最后一项指令是“有多远滚多远!”

这还没滚够呢!懒了这么多年,松松筋骨还挺舒服。

“你再不停下来就要死人了!”

“死人!”

那可不行,是需要完好无损的!

远处的爆炸声缓和下来。

咔吱……

来了个短道速刹,母树停在了原地,只不过扛着人的树枝随着惯性最大限度甩到了前面。

嗯……

呕呕……

传来了好几声由于疼痛发出的闷哼声。

裴兰感觉自己的腰快要勒断了,眼眶里的眼泪续的更多了。

秦煌一边安抚妻子,一边焦急的又看了一遍队伍,的确少了两人,那个姑娘和陪伴他最长时间了大飞,终究是负了大飞,把他落下了,没能履行诺言带大飞回家。

恒亚刚才已经被上上下下晃悠的不像样了,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一被放下来就开始扶着树吐个不停。

“我这条老命啊!”

他望着远处那个消耗他半生、毁掉亲情的地方,悔恨、怅然、失落、庆幸,各种情绪涌入浑浊的眼睛。

也不知是胃里太难受,还是心里太苦涩,终究是落下泪来。

秦致则是被肋骨和后背的疼痛唤醒了意识。

他张着大嘴狠命的呼吸了一口,眼睛更加赤红,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出血花。

“小瑾!小瑾!”他心里搅碎了般疼,默默的呼唤着爱人的名讳。

闫衔踉跄着走过来,大力摇愰着秦致的肩膀,“你给我醒过来!别憋着,哭出来!”

被劝的人毫无动静,心痛到不能呼吸,原来痛到极致的人连哭都想不起来。

闫衔和王展铂干脆到地上放声哀嚎。

“小妹呀!你让哥哥怎么活呀!”

“小瑾!小瑾!”

秦致突然变得有点癫狂,他大声呼唤着程瑾的名字,调转方向,疯了般往回跑。

“小致!”

“秦致!”

他的速度奇快,待大家反应过来,已经跑出去近百米。

闫衔和王五哥抹了一把眼泪,跟着冲出去。

“秦致等等我!”

几个人一溜烟就消失在无边的暗夜里。

“这是怎么了!”

李镜山看清来人,还想问上一句,可三人根本没搭理他,看上去伤心极了,他的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他嘴里念叨的什么!”

“团长,他……好像念的是教官的名字!”

李镜山瞳孔如同地震,“什么!你听清楚了吗?”

“是程瑾!应该没有错!”万壮说话已经带上哭腔。

曲靖凡心脏猛得被刺痛,不等下令,扭头跟了上去。

“我的娘呀!”李镜山一把拽掉头上的帽子冲了出去。

比他冲出去更早的是所有的鹰眼成员。

玲珑早已眼神空洞,他不好的预感真的实现了,“师父!师父!”

队伍里逐渐传来了哽咽的哭声,他们不肯相信这个噩耗。

那个明媚如小太阳一般的教官,教会他们所有逃命和自保手段的小教官,给他们广阔天地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去了。

“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小教官神通广大,不可能就这么去了!”

“走!”

天空突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点打在每个人脸上,混着泪水滴滴答答。

秦致已经在废墟里找了一天一夜。

与其说这里是爆炸后遗留的废墟,不如说是地面塌陷后残留的痕迹。

地面几乎是平的,整个楼的瓦砾碎石全部掉入一个巨型深坑,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将所有的一切都搅和的稀巴烂,然后倒进了一个大型垃圾桶。

让你想要翻翻下面还有什么,都无处入手,根本无法搜救。

秦致的一双手,十个手指都在滴答血,十指连心,可是他根本感觉不到疼。

再一次将自己仅有的神识释放出去,仍然一无所获。

他绝望极了,头疼欲裂,可全身的细胞又在不停的叫嚣。

谁也不敢碰他,谁也不敢靠近他,他已经癫狂了一天一夜了。

“阿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大家都跟着一天一夜没吃没睡,再下去会出事的!”

裴兰对儿子的病再清楚不过,她仔细观察着,不知道是什么压制了他的爆发,但这已经是极限了,她担心不已。

看着这样的秦致,李镜山仿佛又见到当年师父和师娘出事时的那个小少年,甚至比那更甚,对自己冷酷残忍的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