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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来的是一条绛紫色长裙,外面是深紫色的外氅。用料倒是极好的,款式也是时兴,看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这穿上身,会不会像……”沐儿讷讷,“茄子。”

阮芷秋噗嗤笑出了声,别说,还真别说,要真这么裹上一身,绝对很像茄子。

沐儿见自家小姐竟然笑起来,更觉得无语,又拿起那些头面来瞧看,皱眉道:“这些东西都是极好的,可若是送长辈很不错,姑娘将将及笄,这些不是太老气了些吗?”

便是许梅那样的年纪,穿戴这些,也显得老气横秋了些,更何况阮芷秋了。

阮芷秋撑着脸倒是没说什么。

前世许梅给她准备的并不是这一套,而是粉色的衣裙。她肤白还算能衬出来,只与飘飘欲仙的阮素清站在一处,就显得小家子气了几分。

大概是今生,她归府之后闹了这么几回,惹怒了许梅,所以给她另外安排了衣裳。

反正,阮芷秋都不打算穿:“去把去年那套红色裙子拿出来,还有归京之前表姐送我的那一套红绒花的珍珠钿花拿出来。”

去年秋天的衣裙,袖子处略略有些短了点,胸口也略紧了些。阮芷秋试过之后,沐儿赶紧拿了针线来改。

“原本这身衣裳,奴婢觉得极好看。但今日见了大小姐,她那身衣裳才是真的好看呢,奴婢都没见过那样的料子。这么看来,若这衣裳的用料,与夫人送来那套是一样的,才合适呢。”

“而且珍珠钿花不够华丽,且现下是春日,红绒花不太合适呢。”

阮芷秋取了水清洗手钏,听了沐儿的话只是笑:“合适的,我去的是凌家,不论怎样的装束,都是合适的。”

不合适的是许梅和阮素清。

阮俊辉想得很好,不仅是他们去拜访凌家,还带上许梅阮素清,以及阮俊辉与许梅生的那个儿子阮彬。可惜凌家根本不领情,前世压根没让他们进去。

所以,阮素清装扮得再似天仙,也无人会在意。

第二日一早,一家人都候在门口,独独阮芷秋一直没到。

阮俊辉皱眉问:“怎么回事,你没有跟芷秋说,今日要去凌家吗?”

许梅巴不得阮芷秋出问题,当下委屈着:“昨日还特意与她说过,让她今日务必早一点的。还不快去瞧瞧,二小姐是什么情况?”

阮俊辉急得不行,好不容易把阮芷秋接回来,靠着她,他才能再与凌家联系上。这阮芷秋怎么回事,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烦躁的摆摆手:“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阮俊辉大步往芳华院走去,许梅几个自然也是跟上的。

阮素清今日穿着一袭月白留仙裙,长裙曳地好看得不行,为了有飘飘欲仙之感,她连外氅都没有穿,春风一吹,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偏偏还得让丫鬟把裙摆拎起来,免得还未去凌家就弄脏了。

到了芳华院,却见两个呆笨的丫鬟站在廊下手足无措,田妈妈见着老爷来了,还算知道过来行礼。

“你们小姐呢?”

田妈妈哭丧着脸:“今晨厨房的吃食是隔夜的,小姐吃坏了肚子,这会儿……还在溷轩。”

阮俊辉原以为阮芷秋是故意的,听了这话,斥责之语卡在喉咙里,压了压才转成:“什么隔夜的?你们竟然给小姐吃隔夜的饭食?”

许梅听到这里,已经心道不好了。她被阮芷秋打了脸子,心里自是记恨的,但她是当家主母,想要苛待一个女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这几日给阮芷秋的饭食,都是三等丫鬟们吃的。

但她还真没有故意给阮芷秋吃隔夜的饭食,也不知道原来府上丫鬟的吃食,竟然这样差?

“许是厨上弄错了。”许梅赶紧先开了口。

偏偏田妈妈是个木讷的,摇头说着:“没有错的夫人,小姐归府的吃食一直是这样,奴婢也与厨房理论过,但她们就是这么吩咐的。说是上头没有说怎么安排,新来的人一应按照粗使的定例,也就小姐的饭食,是按照夫人与大小姐院子里三等丫鬟的定例。”

许梅气个到昂,她当时就是见着田妈妈蠢笨,才故意送到阮芷秋面前来膈应人。没想到这人蠢笨成这样,膈应的不是阮芷秋,而是她。

果不其然,阮俊辉听了这话,直接暴怒起来:“哪个人说的这种浑话?我阮俊辉的女儿,竟然只与三等丫鬟定例一样?让那人滚出来!”

田妈妈自是没本事让人滚出来的,但阮俊辉身边的人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去将厨房的管事带过来。

许梅急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她故意授意的,好在厨房管事被拿捏住,倒也不会将她供出来。

但她是当家主母,是怎么都逃不脱的。

好在阮素清明白,当下上前拉住阮俊辉道:“父亲,今日有要事要办,先看看妹妹情况如何。其他的,回来再处置也不迟。”

阮俊辉沉着脸,狠狠瞪了许梅一眼,这才抬脚进屋。进去又是一愣,桌上的残羹冷炙没人收拾,还能看到是剩饭煮成的粥,一叠成色有些奇怪的咸菜。

不等他生气,抬眼再看,屋里空荡荡的,竟是什么摆设都没有。

跟进来的许梅与阮素清脸都抽搐起来,许梅是没想到,阮素清的丫鬟办事这样利索,当真连多几样像样的物什都没留。而阮素清虽听丫鬟妙蕊说了,但想着那些都是她的东西,不该便宜了阮芷秋,母亲自会重新给阮芷秋置办。

关键是,自阮芷秋占了院子之后,两个人都没有来看过。而且阮芷秋表现得霸道嚣张,哪里是受了委屈不闹腾,竟全都忍着的性子?

阮俊辉手微蜷着,转身又进了旁边的卧房,卧房分内外间,外间不知哪里搬过来一个破旧的书桌,上面还放着没画完的画。

画上少女伏案,旁边清隽的中年男人,正慈爱指点什么。

上次看到芷秋的画,画的是姑母照料芷秋的样子,这一次,芷秋记挂的人,从姑母变成了他。

阮俊辉无比动容,越是这样的动容,让他越觉得这样空荡荡的屋子,像是一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