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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烨回府的时候,心情很不错,却见着父亲推着祖父急匆匆出来,母亲也穿上了郡主华服跟在后面与嫂嫂交代事务。

他问:“祖父父亲母亲,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吗?你们要入宫?”

凌飞驰大手一挥:“对,我们要入宫,芷秋遇着这样的委屈,简直是闻所未闻!你祖父说了,现下就入宫,请求皇上狠狠处罚江家。江家那没脸没皮的小子想科考?做梦!”

凌剑则满脸不悦,还在与儿媳抱怨:“事情闹得这样大,你们竟然还瞒着我?上次在阮家,江家人那般欺辱芷秋,你就该告诉我,我出手,岂会让芷秋委屈?”

“是,都是儿媳的错。”云安郡主解释,“儿媳原想着都是女眷的事情,芷秋又说她能解决,让我们不要插手。都是儿媳想岔了,这孩子也不过十五,哪里能解决什么事情?唉,我当时就不该只让人打她们,合该送到监牢中教他们好好吃吃苦头。”

凌剑又瞪着凌烨:“你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一个二个也不管,当值?什么当值,有你们妹妹重要吗?升荣呢,他是长兄,妹妹出事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邵氏跟在后面小跑:“祖父别着急,已经让人去喊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凌剑这才点头:“行,一会儿让升荣带着你们,一起去阮家看看芷秋,不行就将她接回来。阮家是怎么养女儿的?总是让我的芷秋吃亏!带回来,我们自己养。”

凌烨看着祖父着急忙慌的样子,又看看家人,他们没有一个人觉得祖父这么做有问题。凌家权势滔天,怎能容忍旁人骑在他们头上撒野?

可是……

他想起阮芷秋的话,她说凌家权势太过,盛宠之下难免恃宠而骄。凌家这样的人家,当然不必让人,但也没必要什么事情都闹得太大,只会让人觉得盛气凌人。

以功要挟皇上,皇上仁善愿意妥协,一次两次三次多次,然后更多更多次……然后,功高震主,皇上真的会一忍再忍吗?

皇上肯,朝臣们肯吗?

凌烨深吸一口气,伸手拦住要往前跑得父亲:“等一下。”

凌剑顿时火冒三丈:“凌烨,你怎么回事?你妹妹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你不帮着去请旨,还在这里阻拦?”

“此事……”

阮芷秋曾说过,祖父父亲都是冲动之人,讲道理讲不通,不如直接告知结果。

“此事我已经解决了。”

凌飞驰这才停下动作,疑惑问:“你已经解决了?”

凌烨点点头:“不错,祖父,父亲母亲请放心,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已经处理了。江家不会留在京城的。”

凌剑问:“那江历帆呢?你处理了没有?”

凌烨微微一笑,蹲下来与祖父平视,温和说着:“祖父,很多事情不必皇上出面,我们自己就能解决。处理江历帆很容易,但他让芷秋受了这么多委屈,若是就这么赶出去,叫他回陵城继续过安稳日子,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凌剑是武将,习惯了直来直去,但并不代表他不懂弯弯绕绕,听到这里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不错,还是阿烨懂事,一早就处理好了。”凌剑的态度是立刻来了个大转弯,也不管其他人了,让凌烨将他推进去,与他说说话。

凌家的动作,阮芷秋并不知道,但她解决了江历帆之后,担心祖父会冲动去找皇上,特意让春桃跑一趟,给祖父送了不少药材,还给云安郡主送上她自己抄写的药方。

并表示自己没事,让凌家人都不必担心。

云安郡主拿着药方递给凌飞驰说道:“芷秋这孩子是个有心的,倒也没白疼。知道她外祖父腿疾总是疼,便潜心寻药方,每每寻了让我拿给太医,若能用得上一两副,她也就高兴了。”

凌飞驰也拿过药方来看,点头道:“的确是有心,咦,这还有给我的药方?”

“是,你与父亲一样年轻时刀枪剑雨里奔波,芷秋说了,得要预防。不止你的,还有给我的,给姝姝的,还有柏书的解小儿积食的。瞧瞧,这儿还有一张,是给升荣解酒的药方。”

凌飞驰笑道:“女儿家果然贴心,只可惜咱们不争气,只有臭小子,没有闺女呢。”

“如今芷秋不是来了嘛,瞧父亲那样子,是要你把芷秋当闺女养。”云安郡主与他闲话时抬头,看见凌烨站在门口,便招呼道,“阿烨来了?怎的站在门口不进来?”

凌烨进来给父母行了礼,坐在之后却也不说来做什么,只是拿过药方仔细看了看,皱眉没出声。

云安郡主问:“是这药方有什么不妥的吗?”

“没有。”凌烨不太高兴,但他一贯是冰山模样,凌飞驰与云安郡主也没有在意。

“阿烨来寻我们,可是有什么事情?”

凌烨这才回过神,伸手抚着右脸颊:“只是想说……我们凌家走到如今不太容易,可往往攻城容易守城难,如今国泰民安,边防战事没有从前那么多且险,武将的用武之地较之从前少了太多太多。”

凌飞驰:“这些我们都明白,所以你祖父虽位列一品太师,但手中没什么实权,我亦是如此。你大哥与你,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走到如今,我们并不曾插手。”

“这还不够。”凌烨道,“流言可怖,若真到了无法抵御的时候,我们凌家该如何自处?”

凌飞驰一愣,皱眉道:“我们是忠勇公府,从开国时便是功臣,如今太平盛世,可说一半是我凌家子血脉铸就而成。昔年先帝曾要给你祖父封异姓王,是你祖父不肯才作罢,这怎么就要不能自处呢?皇上并不是不知感恩之人。”

“圣意难测,他是君我们是臣,帝王的卧榻岂容旁人酣睡?父亲,从古至今狡兔死走狗烹的例子数不甚数,我们凌家,如何就是例外?”

凌飞驰从前不曾细想,现在想来却觉得不可思议,可又不得不承认,儿子说的都是对的。

凌烨又道:“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儿子记得皇上与父亲您同岁,且他身子并不康健。将来新帝继位,我们凌家还能有如此荣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