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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阮芷秋其实不该相信的,她不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经历过一世,她早就明白什么是将就,什么是利益的趋势。

爱情?哪有什么纯粹的爱情。大街上的人千千万万,怎么就能一眼认定一个人?

可是,她又无比的相信。

她红了眼眶,因她想起前世的凌烨。前世凌烨活到二十七,身边都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云安郡主养大他视他为亲子,怎会不替他安排?

但他从来没有妥协过。

前世的她不明白也不肯承认,便是到了今生,她虽认定凌烨的心意,却也从未想过,那时候凌烨足足等了她那样久。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嫁给了旁人呢?”

凌烨眼中出现片刻的红痕,旋即深吸一口气:“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没有这个如果。”

他起身要离去,可是转身之后,又顿住继续道:“即便有,我也会守着你的。”

最后这一句,竟带着一丝委屈。

阮芷秋原本是伤感的,竟噗嗤一声笑出来,而凌烨足步微乱,急促的离去。

阮芷秋就这么看着他远去的样子,她高兴,十分高兴。

好多想不通的事情,她选择不去想,可是如今总算是明白了。那时候的凌烨一直出现在她的生命之中,因他知道,江历帆从来都不是良配,他一直在等,等待她的回头。

阮芷秋伸出手,暮色降临,灰蒙蒙的已经看不清远处了。

她一直在想,那样失败愚蠢的前世,有什么值得让她再来一次的?她以为是自己的执念与怨念,可是现在想想,她哪有什么执念怨念?有执念怨念的那个人,是凌烨才是。

是凌烨,让她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让她能真正的明白,他才是最好,最爱她的那个。

而她,也爱他。

阮芷秋见灵霞郡主一直不太高兴,便主动邀约她出去玩。因怕她还想着沈文蓝的事情,便特意没有约沈蒹葭,免得她看到沈蒹葭想起沈文蓝伤心。

戏楼的戏,都是常见的才子佳人,来来去去也都是那些情情爱爱的,阮芷秋觉得自己没有筹备妥当,看着这些,岂不是让灵霞更加伤心。

独独一出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戏,是孩子们喜欢看的,而且时辰比较晚。

灵霞郡主看阮芷秋犹豫,拿过册子看一眼,便知她犹豫什么,便笑道:“你陪我出来散心,还顾着这些?放心,我自是知道戏里戏外的区别,哪里就会套在自己身上?”

说笑一番,戏开台了,果真是那粘腻的感情。灵霞郡主看着看着,竟捂着嘴偷笑起来。

阮芷秋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灵霞郡主道:“我笑这编撰戏曲的人可真是什么都敢写,非得些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二人爱得死去活来。你瞧戏台上那个悲戚的女子,高门大户的千金,自小被教养得知书达礼。怎么遇着个来投奔家中的寒门学子,就一眼瞧上了,巴巴要嫁给他了?”

阮芷秋一时有些愣怔。

前世的阮家算得上高门大户,她正是那个嫡出的千金小姐。而江历帆的确是那个家境普通的寒门学子,她却从没觉得,这是有问题的。

哪怕重活一世,她也只是觉得江历帆心术不正,恨自己眼盲心瞎没有看穿阮俊辉一群人的狼子野心,从不曾去想过,这其中竟然有问题。

灵霞郡主见阮芷秋一脸懵的样子,解释说道:“且不说我这样的女郎自幼学习礼仪廉耻,怎会无故亲近外男?再说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从小见过的优秀郎君不知凡几,京中哪家的儿郎,我们闺中密友议论早就议论个清楚明白。便是这些样样出挑的儿郎,我们都未必看得上,又怎会看上那些个见了我们就束手束脚的寒门学子?所以啊,这些戏曲也真不知是给谁看的,难怪我母亲常说,如今真是世风日下,什么样的戏本子都能进戏楼叫我们看到。”

这番话让阮芷秋醍醐灌顶,难怪,难怪前世的大舅母会对她那样失望,凌剑逼着阮家不许她嫁。

可是最终,是她被阮俊辉许梅与阮素清轮番的恐吓劝说,给说服了,她自己要嫁,凌家再是生气,也只能无奈接受。

灵霞郡主没看到阮芷秋的异样,还以为她是很赞成自己的说法,撑着脸又道:“所以,戏本子也好,戏曲也罢,你说这翻来翻去的花样,为什么都只翻到成亲前,就不写成亲后的事情?”

“因为,成亲后是一地鸡毛,两个人成长的环境相差太大。”阮芷秋低声道,“女人以为追求的是真爱,结果呢?等待她的是婆母的刁难,妯娌小姑明着的艳羡实际上的嫉妒,真爱算什么?”

灵霞郡主哈哈一笑:“这个我倒是不赞同,真爱很重要。但对于男人而言,钱与权远比真爱要紧得多。当他没有钱和权的时候,他最爱的是钱是权而不是你,当他好不容易有了钱权的时候,会怀疑你是冲着他的钱与权去的,并不是为了他这么个人。”

阮芷秋道:“想不到,你小小年岁,竟然想得这样分明?”

灵霞郡主点点头:“从小旁人便说我多思,我喜欢看书,也喜欢观察周围人的百态。比如从前的人都是父母命,成亲后两个人倒是和谐得多,高嫁的女子多辛苦,低嫁的女子需得自己想通,不然发现自己与友人们相较差了一大截,肯定会心有不悦。”

她掰着指头与阮芷秋说这些,让阮芷秋觉得叹为观止。因灵霞一向是端庄懂事的,还从不知她心里竟然这般有想法。

恰在这时,一出戏也结束了,离得下一出戏,还有些功夫。

两人一起走到露台透透气,恰好听到隔壁雅间的人在说话。露台之间并不相通,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便是声音也是低低的听不太真切。

是一个人惊讶的声音。

“当真,你是说,公主府的沈文蓝?我怎的没听说这门亲事?”

“自是真的,只是如今国丧期没过多久,并未明确下定罢了。但两家这样的关系,又是康郡王亲自说出来的,如何会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