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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芷秋也不知贺云彤是怎么想的,反正第二日她也没有提要离开的事情,白日都守着程金凤。

三个差不多大的女郎时时在一处,不过半日功夫便熟悉了。

阮芷秋问:“程家姐妹多大了?”

“上个月已经十七了。”

阮芷秋笑道:“那我该唤你一声表姐,我是正月满十七。”

又带着她俩回院子,程金凤一眼就看上了秋千,她穿着毛绒厚氅,小脸包裹在白色的兜帽里头,与挂着秋千的树上的雪映衬得,十分美丽。

阮芷秋走过来:“我来推你。”

“不,不可,我不能……”程金凤不好意思摆摆手,“我自小不能坐秋千。”

竟还有人不能坐秋千?

贺云彤见阮芷秋不知,嘲笑她:“从前总说你学艺不精,自以为会那几点医术就够了,现下竟然连有人不能荡秋千也不知道吗?”

程金凤见状,忙道:“也不怪妹妹,之前有许多替我诊视的大夫都不清楚这个毛病。我小时候也是不知,第一次见到秋千的时候十分兴奋,兄长推着我,只一下我便不行了,才知道原来秋千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坐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些许落寞,甚至能看出伤感来。

的确,一个先天不足的少女,明明是生在灌江府那样民风开放的地方,又是从武世家,可她只能被养在深闺之中,日日需得吃药才能活命。

如今,她父亲成了细作,母亲兄长将生的希望都给了她。

即便如此,她还这样努力坚强的活着,不为其他,只为爱护她的人能没有遗憾。

没几日到了腊月二十九,凌飞驰早早的让人给贺太医递了话,请他今日过府相聚。他入京后没有回过暮云,如今亲侄女过来了,自是要相聚。

贺云彤一早就起来,安顿好程金凤之后,便喜滋滋去写新药方去了。她要把最近研究出来的药,还有程金凤的病症用药等都记下来,与四叔好好讨论讨论。

四叔医术在她之上,这样的疑难杂症,寻四叔一定没问题。

程金凤见贺云彤离去,有些疑惑的看着阮芷秋问:“芷秋,我怎么觉得云彤有些怪怪的?”

阮芷秋没理解她说什么,只道:“贺四叔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是云彤真正的长辈,医术上的造诣很深,云彤能在这里见着亲人,还是能引导她的长辈,自是会开心的。”

程金凤摇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与云彤认识了这样久,从前的她是个热情活泼爱笑的小姑娘,哪怕当时我们那样艰辛,她都没有沮丧颓废过。但是这几日,我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她似乎有些忧伤。”

阮芷秋心下愕然,其实她觉得云彤将心思掩藏得极好,只有那一日的失态,这几日哪怕是面对程金凤,云彤也没有什么异样。

但云彤竟还是发现了她的失态?

“我是想,云彤对我与兄长的恩情,这辈子怕是都不能报了,若是能回报一二,该是多好啊。”程金凤眉心蹙着,“她那样的忧思,我很想替她解开。”

阮芷秋沉默不语,因她知道贺云彤的心结,不单单是对凌升辞的情谊,更要紧的是她对自己将来的规划,那规划里面,没有凌升辞,也不可能有。

她也明白,真正让云彤想清楚留下来的,不是介不介意程金凤的存在,而是她明白她与凌升辞这辈子都没有结果。

再见贺四叔,他更显得成熟了,也不再是从前那稚气的大男孩,早已能独当一面,察言观色的本事更是较之从前长进了不止一星半点。

见到贺云彤,才展眉微笑,伸手在贺云彤头上揉了揉:“云彤来了?”

待见着旁边的阮芷秋,却没有如幼时那样,也去揉她的脑袋,只是缩回手拱手行礼:“芷秋近日可好。”

“多谢四叔挂怀,芷秋一切都好。”

贺四叔没说什么,又看向程金凤。殿内的事情他都知道了,这会儿也明白眼前的少女是什么身份,他冲着程金凤点头:“若是程小姐不弃,得空可能给小姐扶脉?”

程金凤哪里会不依?连连点头答应。

凌飞驰带着贺四叔前行:“知道宫里的事务繁忙,你晚上还要回宫。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不必这样拘礼。”

因多了贺云彤与程金凤两个女郎,凌家分了男女两桌,女眷孩童都在这一桌。贺四叔则先与凌剑见礼,只是见面的时候,稍稍有些愣怔。

“元帅最近忧思太过,可得保重身体才是。”

凌剑哈哈一笑:“都知贺太医醉心医术,可也不必句句不离身体好坏。说起来咱们府内也多亏了贺太医照顾,之前身体不适未能好生道谢,今日可要不醉不归呀。”

贺四叔自是推拒了,又劝道:“元帅该是保重自身,酒还是莫要喝的好。”

“老夫也不多喝,从前在军中从未曾饮酒误事过,不过当做消遣罢了,你又担心什么?何况如今是在自己府上,无事,无事。”

贺四叔还是劝阻:“元帅且听我一言,这酒还是罢了,一会儿用过膳,我替元帅好好脉诊,瞧瞧身体情况。”

凌剑大手一挥:“得了,人生所求不过是畅快,何必这般忧虑?我无事,你且放心。”

凌升荣知道祖父忧思家国,但他早就不是战场上的凌元帅了,心中忧虑也不能展现出来,便出面拦住还是拉扯的二人。

“祖父,您多喝两口或许无事,但今日是贺家叔侄团圆的日子,好不容易见着面,贺太医若是多喝了,贺小姐是多说两句惦念的话,怕是都不行了。”

如此,才算是打消了凌元帅劝酒的意思。

等用了膳,贺云彤拉着贺四叔去给程金凤脉诊,又与他讨论自己写出的几张方子,并对那些补药与毒药说了些见解。

贺四叔认真听着,点头肯定:“可见云彤这一年多来,是进步斐然,对于程小姐的病情,你思虑的十分周全,四叔我也放心多了。这几种药你研究得也很合适,若是要在这里住一阵子,不妨先给你二叔写信过去,让他寻了你父亲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