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云石天宫的入口处,穹,丹恒和三月七刚刚凭借着三月七那不太靠谱的直觉和丹恒对水汽流向的敏锐感知,从悬锋图书馆回到这里。

反正穹是完全没有记住路的,更何况,他带着小伙伴们偷溜出来的时候,全身心的沉浸在,‘哦,我们是特工’的那种角色扮演里了。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再次赞叹那宏伟与精巧并存的大门,就差点与一个人撞个满怀。

“哎呦!”

“唔!”

几声短促的惊呼响起,来人手中抱着的厚厚一摞卷轴差点散落一地。

“遐蝶?”三月七稳住身形,惊讶地看着眼前捧着卷轴,一脸无奈的少女。

遐蝶看着眼前这三个明显处于迷路状态的天外来客,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却又透着了然:

“三位阁下贵安,阿格莱雅大人猜到你们或许会对翁法罗斯的历史感兴趣,特意命我整理了这些可能与你们疑问相关的宗卷,正要去寻你们呢。”

穹和丹恒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带着些尴尬,主要是巨城的路有些过于复杂了,就像是两个风格完全不同的城邦被强行拼凑起来组成的路一样。

丹恒轻咳一声,上前一步,礼貌地接过那摞沉重的卷轴:“有劳了,我们也确实有些疑问,想请教阿格莱雅女士。”

“既然如此,阁下,请随我来吧,”遐蝶转身引路,“阿格莱雅大人此刻不在英雄浴池,她通常都歇息在云石市集的裁缝铺里。”

跟随着遐蝶,他们穿过已经被缇宝·缇安·缇宁修复好大半的云石市集,又穿过因围观泰坦伟力而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家看似普通,却处处透着精致与温暖的裁缝铺前。

随着遐蝶推开门,挂在门廊上的风铃轻响,映入眼帘星穹列车三人组眼中的并非是预想中的静谧,而是一番有些忙乱的景象。

阿格莱雅正半跪在铺着柔软织物地毯的地上,低着头,纤长的手指在家具的缝隙间仔细摸索。

而她身旁那位被称为衣匠的,身形优雅,手持针线与软尺的忆灵,也正悬浮在一个打开的衣柜前,施放的淡金色光芒扫过每一件衣物的褶皱。

“奇怪,明明之前还在的?”阿格莱雅喃喃自语,眉头微蹙,带着显而易见的焦灼与忧虑。

“阿格莱雅大人?”遐蝶出声提醒。

阿格莱雅闻声抬起头,看到门口的几人,尤其是穹他们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她迅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乱的裙摆,恢复了平日里的雍容优雅,但她眼神中的那抹急切并未完全散去。

“你们来了,”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心不在焉,“抱歉,我正在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枚琥珀吊坠,你们,有谁见过吗?”

穹的心猛地一跳,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口袋,那枚封存着机械蜘蛛的琥珀吊坠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没想到刚来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穹的脑瓜疯狂运转,开始思考如何跟面前这位失主解释这东西的来源。

他记得,自己是在之前蒸汽弥漫的混乱中,不知怎地就把它从阿格莱雅身上“顺”了过来。

当时他脑子浑浑噩噩的,但这些记忆,此刻却清晰得让他额头冒汗。

在阿格莱雅和遐蝶探寻的目光下,穹的脸瞬间涨红,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上前,像个上交赃物的小贼一样,将那枚吊坠摊在掌心,递了过去。

“那个,阿格莱雅女士,对不起!我,我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它……”穹的声音越来越小,言语间充满了窘迫。

阿格莱雅愣住了,她看着穹手中的吊坠,又看看穹通红的脸,还以为自己又遇到了跟赛飞儿一样有天赋的孩子。

但忽然间,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这让她脸上的焦灼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无奈和恍然的深沉表情。

她并没有立即接过吊坠,而是轻轻叹了口气,对衣匠和遐蝶摆了摆手:“不必找了,看来是命运借这位小朋友的手,让它去了该去的地方片刻。”

她示意几人在铺内舒适的软椅坐下:“坐吧,孩子们,既然它以此种方式回到了我面前,或许正是时候,该让你们知道一些事了。”

衣匠安静地飘到阿格莱雅身后,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护者,而遐蝶则为众人奉上花茶,然后安静地侍立一旁。

阿格莱雅的目光落在穹依旧托着吊坠的手上,缓缓开口,声音带着追忆与敬意:“这枚琥珀吊坠并非寻常饰物,它源自一位伟大的守望者。”

“守望者?”三月七好奇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她有一种直觉,自己可能知道这人是谁,但线索太少了,她又不太敢确定。

“是的,守望者,”阿格莱雅肯定道,“那是一位无法以常理揣度的古老存在。

在翁法罗斯深陷轮回宿命之前,在黑潮侵蚀最为酷烈的年代。

是祂,以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将自身的一部分存在,通过欧洛尼斯的力量通道,嵌入并保护了翁法罗斯。

祂的存在本身,就如同一个温柔的奇迹,一个来自天外的,没有缘由的,无声的庇护。”

阿格莱雅的指尖隔空描绘着琥珀的轮廓:“这些被打磨成吊坠模样的琥珀,便是祂守望的证明。

它们应是锚点,稳固着某些脆弱的边界。

但这恐怕也是某种与我的金线功能相同的物件,让那位沉默的守望者能注视着这片祂愿意庇护的土地。

那位救世主曾告知我们,他从这枚琥珀吊坠上感知到过些许不慎明显的视线。

所以,便将其通过赛法莉娅之手交予我保管……

无论如何,即便我们不知其名,但黄金裔们仍感其恩,故尊称其为守望者。”

“啊!”三月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刚才咱们路过市集,缇宝老师在修复石雕的时候说的,呃,什么什么言里面,好像就……提到过守望者?”

“是欧洛尼斯的祷言,”丹恒翻着卷轴,刚好读到这个部分,“但这本创世寓言中,对这位守望者的描述语焉不详。

这让它听起来更像是后世追加的尊称,而非翁法罗斯原初神话的一部分。”

丹恒抬起头,看向阿格莱雅,目光中带着明确而坦诚的探询:“翁法罗斯历史的记载似乎存在断层。”

阿格莱雅赞许的点了点头,端起花茶轻啜一口,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绪:“你说得对,这些泰坦创世的史诗,本身并未直接提及这位。

而祂存在的痕迹,更像是由一代又一代的祭司们口耳相传,最终被某些抄录者谨慎地添加上去,成为一种心照不宣的共识。

我们对其所知,大多来源于那位救世主零星的转述,以及,一些古老的感应。”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穹手中的琥珀吊坠,声音低沉了几分:“那守望者,祂的状态似乎很奇特。

救世主曾言,祂的意志仿佛沉眠于琥珀之中,寂静而遥远,但那份庇护的力量却又真实不虚。

这枚吊坠,是祂与我们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连接点之一。”

“等等,等等,”三月七突然大声打断了丹恒想要继续对话的动作,“咱们是不是有地方搞错了,刚刚,这位阿格莱雅女士说,这不是……”

说到这,三月七伸手拿过穹正对着窗口透过来的阳光晃来晃去的琥珀吊坠,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

可惜,这次的观察毫无结果,除了能看到这枚吊坠明显没有塔尔戴在身上的那个好看,三月七也没看出别的来。

“……这个吊坠,是那位翁法罗斯的救世主的?”

阿格莱雅愣了一下,她对三月七这个无厘头的问题有些不明所以:“是的,这枚吊坠是今天才转移到我这里进行保管的,之前,它一直属于翁法罗斯的救世主。”

“这样啊……”穹在脑子里理了理跟这枚琥珀吊坠有关的消息:

已知,塔尔身上带着的那枚琥珀吊坠,是祂在登上列车前,由毕亚斯先生亲手赠送。

而现今,他们手中的这一枚吊坠,是由救世主交代赛法莉娅转交给阿格莱雅女士进行保管。

虽然他们不清楚赛法莉娅是谁,但这枚华光散尽,像是耗尽了力量一样的琥珀吊坠,无疑是属于翁法罗斯的救世主的。

刚刚,他们又被阿格莱雅讲述了关于那位外来的,将自己嵌入翁法罗斯的守望者的故事。

恰好,这枚琥珀吊坠又与守望者息息相关。

那完全不用想了,这位为翁法罗斯提供庇护的,沉默的守望者,应该就是毕亚斯先生,穹现在无比确信这一点。

听完穹的推理,丹恒赞同的点头,穹跟他想的一样。

而阿格莱雅和遐蝶则陷入沉思,如此多的巧合汇集到一起,让她们不由得去思考这位守望者究竟为何会来到翁法罗斯,又为何会庇护他们这个世界。

但三月七的脑筋明显还有点没转过弯来:“不对啊,昔涟,就是我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遇到的小妹妹,她说,那位跟她做交易的蜘蛛小先生,叫沃兰斯啊?”

(……啧。)长夜月突然在三月七脑海里不耐烦的出了个声。

“什么小妹妹,三月,你在进入翁法罗斯前,还遇到了别人?”丹恒猛的扭过头,还吓了三月七一跳,“在哪遇见的?”

三月七挠了挠头,他们重逢的时间还太短,又被翁法罗斯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她都忘了给小伙伴讲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了。

“这个,我记得我当时实在是太难受了,就睡过去了,然后,咱就被昔涟叫醒了,她还叫我姐姐呢,嘿嘿。”

丹恒叹了口气:“三月,说重点。”

“哦哦,”三月七仔仔细细的回想着,“她说那个地方叫什么,记忆的浅滩?当时她挥手就招来了一个大冰坨子,然后,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然后呢?”穹听得津津有味,就连阿格莱雅和遐蝶眼中都带着某种期待,可丹恒眼中尽是思索,整间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眉头紧蹙。

“之后,我就带着小昔涟逃跑了,拜托,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咱当时吓得魂儿都快飞了,能想到要回头跑已经很不错了!”

三月七努力的回想着,不过这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她有些细节实在是想不起来,不过……

“那个,我好像在昔涟身上,也看到过跟这个一样的琥珀吊坠欸。”

这句话刚说完,三月七就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握住了,她抬头就对上了突然凑近的丹恒,看着丹恒严肃的俊脸,三月七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丹,丹恒,怎,怎么了?”

三月七向后仰了仰身体,她知道自己恐怕是无意中发现了什么关键线索了,可她在丹恒面前还是心虚的要命,她现在拼了命的想转移话题。

“丹恒,穹,穹他好像快被你压死了。”

丹恒没管自己的膝盖是否给坐在他和三月七中间的穹带来了重压,他只是握住三月七的手臂,认真的盯着三月七目前一红一粉蓝的双眼。

“她现在在哪?”丹恒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笃定,和急于验证自己推断的迫切感。

三月七仔细想了想,然后,她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昔涟的话,她进入翁法罗斯后,就变成迷迷了,还是粉色的迷迷呢,跟大家的迷迷都不一样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丹恒收回探出的身子,顺手给穹擦了擦他嘴边的白沫,“她恐怕就是我们要找的,翁法罗斯那轮被悄悄隐去的,破碎的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