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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荣府小郎君 > 第119章 陪房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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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剑寒赶去南塘镇时,已过正午。

吕春花刚刚离开不久,院落里仿佛还留有她独特的兰花香粉味,如梦似幻,沁人心脾。

她若喜欢的人不是哥哥该有多好?

向荣齐聪讲了今日吕湘菊说得那些话,荣齐聪闻之不喜,脸色不好看,心情不悦,感觉被算计。

吕春花实在是太优秀,也是真心待他,也能感知她的用情至深。

可是总觉得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未完成,不能就这般许了她一生一世,和她还是先缓一缓。

紫翠的离开,至今未给教主消息,忆起当初恩情,觉得如此不妥。便让任剑寒陪他一起去趟黎真教,探探教主的想法。

得知这个消息,黎真有些生气,都瞒他一个月了才来,想发火责骂他,顾及是紫翠有错在先,还是忍下了。

让他去趟闽地看看紫翠,若是过得好,就随她去吧。倘若过得不好,就使尽一切手段带回来。

荣齐聪犯难,问道:“带回来怎么办?教主哥哥还让我再聘娶她不成?”

黎真思索少许,冷冷扫视他一眼,淡淡的回话:“带回来送我这便是,以后不再麻烦你。”

“教主哥哥愿意娶我姐姐?”任剑寒忽地接话。

黎真又冷视他一眼,更是不悦,“弟弟越发多话了,不是你该操心的。”

辞别黎真后,任剑寒直接半道和荣齐聪分开,回了自己家。

剩下这很久的一段路上,看着马车外的风景,荣齐聪想了很多: 春花大家闺秀,若是再来一边色诱于自己,一边传言出清白染指于自己? 不行,不能任由其如此设计。

该如何破解呢?

左思右想,春花无非是看他身边没有女人,才会出此下策,不得不说,这招确实管用,已是快忍不住顺从于她了。

可是就算和她一生一世也没有什么不好,或许应该很幸福的。只是总觉和她还不是时候,等到先把紫翠安置好,再来和她续余生流年。

眼下总要先躲过她才是。

色诱?有了,先弄个陪房丫鬟糊弄一下,应该是可以的。

有了这个念头,直接去周氏医馆寻了好友周清,请他帮忙托人快快寻觅。

周清这次办事特别利索,次日天一亮就亲自去叩响了荣府的大门。

荣齐聪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去更件得体的衣服,只匆忙带了些银票,就被周清和他的好友黄三拉扯着雇了两辆马车快快出发,去往乡下。

一辆空车,说是回来带美人的。

三人挤在一辆车上,马夫赶得也不快,却是一路颠簸得厉害,时不时的几乎让人坐不稳,黄三一直讲着自周清寻到他后,他对这个事情有多操心,才托人打听寻到美人。荣齐聪听出他的话意,当即拿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向他,“黄兄辛苦了,荣某感激不尽,这点心意您拿着喝茶用。”

黄三愣了一下,慌忙接过,看清数目后,咧嘴笑道:“不辛苦,荣弟客气了,那哥哥就收下了。”

荣齐聪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扭腰抬手撩起轿帘随意的看向外面,好大好深的山,连绵不断。各种杂树都已发出新芽,嫩绿的一簇一簇,都已如碗盘大小。

桃花,梨花,李子花,,时不时的开满某个山坡,鸟儿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左右是坐不安稳,周清也起身去凑近他,“齐聪兄,你那医馆这些天都没开门吗?”

“是,马上开门,明天吧。”荣齐聪直视着过往的杂树繁枝回话。

“嗨,今夜都有陪房丫鬟了,还不好好玩玩?荣弟又不是没钱用,急着开什么医馆?”黄三独坐在左边嘻笑着插言。

荣齐聪板着脸不再出声。

周清感知他不高兴,温声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又抬手指着眼前漫山的桃花,“寒冬过后,那花不都开了吗?”接着打趣,“呜,好香,也不知道是桃花香,还是身边的人香。”

“多谢弟弟,有你真好。”荣齐聪终算会心一笑,艳若桃花。

整整过了两个时辰才到黄三说的那个小村庄,也不知过了多少山,转了多少弯,趟过多少条小溪,总算是马上可以下来安稳待上一会儿了。

山窝里的小村庄貌似没有几户人家,都是些破旧的茅草屋,有些被茂密的树林遮挡住了。

寻了个稍微空旷处停下,黄三最先跳下马车去寻人打听。

荣齐聪和周清也跃下来,伸伸懒腰,这一路,太累了。

接着在黄三的带路下绕过一个很小的池塘,走进了一户带有稀疏篱笆的院落里,灰土面上洒了一些水,踩上去粘了一鞋底的泥水。荣齐聪随手攥着暗灰色的罗布衣摆,微微向腰上提了一些,寻思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死丫头!洗个衣服那么难,半天都不回来!屋里还有很多活等着做。小幺,快去河边唤她。”突听屋里有妇人在厉声吆喝。

黄三忙冲到门前打招呼,“江大婶。”

见有人来,妇人忙迎出来招呼客人们进屋,有个七八岁小男孩从屋里窜出来。

荣齐聪和周清跟着黄三进去,屋里破烂不堪,又脏又闷,很是不舒服。

江大婶寻出几个破凳子请座,只黄三坐下了,周清和荣齐聪都别扭的不愿入座。

黄三和江大婶说明来意,并谈着条件。

江大婶转到荣齐聪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感觉他应该有钱,开心不言于表。

少许,一个姑娘急匆匆地回来,端着一木盆洗好的衣物刚入院落。荣齐聪就走出门外打量她,穿着也分不清到底是灰色还是土黄色的粗布短破麻衣,满身补丁加破洞,踩着一双露脚趾满是泥巴的脏兮兮布鞋。面黄肌瘦,身材矮小,头发虽长,却枯燥凌乱。眼睛不大,眉毛很淡,鼻梁不挺,唇色发暗,一看就是长期饿的。

他才看不入眼!

转身扯着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周清直往外走。

黄三看事不对,也忙起身跟了出来。

眼看财神要跑,江大婶急坏了,一溜小跑跟在后面好话挽留。

她一向不喜女儿,认为是赔钱货,大女儿刚出生就送人了,这二女儿左右打发不出去,眼看十七了,还没卖出去,这几年给她愁坏了,总是忍不住对她发火漫骂。虽然她也不停地为家里干活,但是总不及卖个好价钱来得实在。

“几位贵客请留步,可能是我女儿今日没有洗脸。求您们再回来好好看看。”她一路急走在他们身后央求着。

黄三停下脚步转身小声宽慰她,“江大婶不要着急,请先回去给小女好好洗把脸,我再替您老劝劝买主。”

江大婶连连点头,“对对对,黄公子说得对,我这就回去。”话音刚落就转身跑回院内,叫骂着让正在往院内竹竿上晾晒着衣物的女儿快快去洗脸梳头。

这一路总算是走到望不到她家的地方了,荣齐聪头都不带回的,这姑娘也太埋汰了!

在比腰还粗壮的一棵杏树下站定,清风徐来,一树繁花,粉香尤冽,只是这心情就不太美丽了。

周清被他拉扯着边急走边唤他,他也不理。这下终于停下来了,喘口气问,“齐聪兄对那姑娘不满意吗?”

荣齐聪抬眼看向他反问:“你觉得呢?”

周清被问得哑口无言,不好回答。

黄三气喘嘘嘘的凑近荣齐聪哄道:“荣弟你看,如今你家就你一个人,连个洗衣做饭,端茶倒水的丫鬟都没有,这姑娘虽说姿色不怎么样,干活倒行,咱们回头去跟他家讲个好价钱,先弄回去照顾你。回头哥哥仔细操心再给你寻个漂亮的,这个再转手卖掉,如何?”

荣齐聪都懒得抬眼看他,更不想搭理他。

周清转转眼珠,伸手隔着衣袖握住他手腕拉他绕过杏花树,凑近他耳边低语:“哥哥不是要躲那吕家大小姐吗?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权宜之计,就先弄回去吧。”

荣齐聪觉得他说的对,若是吕春花再去找他,吕湘菊散布了姐姐失贞的谣言,那么,一切就都不再受自己左右了。

“好吧,就依弟弟的。”

在确定这单买卖就要敲定后,黄三很是开心,带着他们又折返江家。

刚走近篱笆院落大门处,就听到江大婶刺耳的叫骂声,荣齐聪放慢脚步,苦苦不愿入内。

客人折回,屋里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伯伯操着浓浓乡音热情迎接,黝黑削瘦,看眉眼应该就是江大伯了吧?

“进去吧。”周清转身走两步拉扯着荣齐聪催他进院。

一路被他拉着再次步入屋内。

江伯伯热情地招呼几人入座,荣齐聪只得给个面子敛着衣摆,弯腰曲身自矮小的破木凳坐下。

破烂不堪的茅草屋最东北角落里,那个姑娘坐在小木凳子上,低着头半背对着他们,左手拽着一缕如枯草般发黄起毛的乱发,右手握着一把黑糊糊木梳子,心不在焉的慢慢梳理着发稍。

周清扫了她一眼,又看看一脸不悦的荣齐聪,只想快点谈好事情离开这里,

“江伯伯,您说个数。”

被周清问及,江伯伯揪着衣角,抬眼看向江大婶,似乎想询问她。

江大婶自是想多要一些,但又怕买家不出,余光扫到那一头乱发的女儿,怨恨起女儿不够漂亮,不然就能卖个好价钱。不好看也就算了,这头乱发着实让她觉得拿不出手。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几步冲过去,伸手凶巴巴地拽掉女儿头上用旧布条做的头绳,头发也随之生生拽掉一把,疼得她缩着脖子,又夺过她右手里的木梳,搁在头顶一顿猛梳。

这姑娘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直喊着,“疼疼疼。娘,你别梳了。”

“你个死丫头,整天不梳头,这个鬼样子怎么出手卖个好价钱?”江大婶叫喊着,手里的动作一点没有停,姑娘用破烂麻衣袖红子重重地抹把眼泪,反抗着硬要起身,江大婶却死死的按下她。

江伯伯觉得不好意思,笑着解释,“实在是不知道几位今日会来,要不我们会提前做好准备的。”

听闻着那姑娘传来的唏唏嗦嗦重重鼻音的哭泣声,荣齐聪也是不舒服,只得温声开口,“好了,不要梳了。开个价,我们回去还有事情。”

江大婶停下手中蛮横的动作,转身笑嘻嘻地说,“我们的女儿没有好好打扮,若是打扮漂亮了,应该能值个一百两银子的。”

荣齐聪也不想跟她多话了,当即拿出一叠银票递向江伯伯,“这是一百两,您老收好。”

江伯伯接过银票刚要点数,就被冲过来的江大婶一把躲过,二位忙起身去往女儿身后数银票,不多不少,果真有一百两!

“天啊,想不到这死丫头还真值钱。老头子,我们家发财了!”江大婶很是高兴。

江伯伯也乐开了花,笑道,“嗯,是发财了!”

荣齐聪只觉笑声刺耳,自己已是没了爹娘,这姑娘有爹有娘,却是如此可悲。心想若是他们日后打听到卖出去的女儿有钱了,岂不是要去纠缠不清?

便趁着黄三书写契约时,加了一句,“江伯伯,江大婶,我若是再给你们加点,是不是可以画押保证以后不再去打扰她?”

“什么?再给加点?!”江大婶激动坏了,做梦都不敢这样美的,忙凑上他去再确认一遍。

“对,加三十两,以后你们家人不准再认她。同意,就画押作数。”

周清认为一百两买来本就是买断的,没必要再加钱,直向他使眼色。

荣齐聪自然懂,但看二位长辈的贪婪模样,忧心不说清楚以后麻烦。

江伯伯笑说,“既然公子发话了,又要多给三十两,那别说画押了,以后小女是死是活,全凭公子做主。”

就这样,又拿出三十两,拟好契约画好押。

一刻不想多待得起身要回去。

“快快快,跟上你家主子。”江大婶笑嘻嘻地推搡着女儿。

姑娘怯生生地抬头看向荣齐聪,低声问道,“公子,等我回屋收拾一下衣物带上。”

荣齐聪再次在她浑身上下扫视了她一眼,全是破烂。想必收拾的也都没有一件拿得出手的,也低声回她一句,“不用了,快走吧,给你都置办新的。”

两位马夫在庄口也是等了好一阵子,回来还是三人挤一辆车,她单独乘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