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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锵镇的晨露还没来得及被朝阳晒干,后山训练场的草地上就扬起一阵细碎的尘土。

白糖猛地蹬着后腿跃起,爪子尖凝出的淡金色星韵像团跳动的小火焰,顺着他的动作往肩颈处流转——按照墨韵教的法子。

“陨星”第三阶段需要让韵的力量渗透肌理,可这股力量偏生不听话,刚到锁骨处就猛地炸开,他重心一歪,“啪”地摔在草地上,连带着尾巴尖都重重拍了下地面。

“哎哟……”

白糖揉着发疼的胳膊肘,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来,爪子扒拉着身边的草叶小声嘟囔,

“都练三天了,还是不行……墨韵哥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我卡在这,却天天往后山跑,就不能多指点我两下嘛。”

他撑着草地坐起来,鼻尖动了动,闻到了不远处飘来的淡淡的竹香——那是墨韵常用的茶味。

白糖悄悄踮着脚往竹林边挪,扒开一片翠绿的竹叶往里看:

石桌上摆着副竹制棋盘,墨韵正坐在石凳上,指尖捏着颗白棋悬在半空,而他对面坐着的身影,让白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是荣光大师兄!

墨色的唱宗长袍上还沾着点风尘,肩上的披风下摆有几处磨损的痕迹,显然是刚赶路回来。

他手里握着颗黑棋,正低头看着棋盘,嘴角带着点熟悉的温和笑意,和墨韵说着什么,连声音都透着股久别重逢的轻松。

白糖忽然想起三天前的傍晚,班主婆婆给他食物补充时随口提的那句:

“荣光去巡查猫土解放后的城镇了,从身宗到步宗,走了小半个月,算算日子,这两天该回咚锵镇了。”

原来大师兄是昨天夜里到的,难怪墨韵这两天总往后山跑,原来是在和大师兄见面。

他偷偷往竹丛里缩了缩,没敢出声打扰。

只听荣光落下黑棋,棋盘上传来清脆的“嗒”声,他的声音也随之飘过来:

“没想到身宗的棋路这么讲究‘藏’,每一步都跟水韵似的,看着柔,实则藏着暗劲。不像我们唱宗,不管是练声韵还是下棋,都讲究个‘直来直去’,落子就跟敲锣似的,得让对方听得明明白白。”

墨韵轻笑一声,指尖的白棋轻轻落在棋盘角落,刚好堵住黑棋的去路:

“你刚回咚锵镇,不先歇两天,倒有心思来跟我下棋。巡查了这么多地方,猫土现在怎么样?那些被解放的城镇,恢复得还好吗?”

提到正事,荣光的语气沉了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棋子边缘:

“大多城镇都在慢慢好起来。身宗的水脉通了,步宗的戈壁上也重新种了耐旱的草,就连以前被混沌笼罩的碎玉城,现在都有小猫在街头跑着卖糖糕了。就是有些深山里的旧巢穴,还留着点混沌残气,得派弟子慢慢清——不过比起以前,已经好太多了。”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训练场的方向,像是能透过竹丛看到白糖的身影,声音也软了些:

“这次去步宗边境,遇到几个从咚锵镇迁过去的小猫,还问起你和白糖他们。说以前总看白糖在镇上追着武崧跑,还抢大飞的烤饼,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日子,倒比现在热闹多了。”

墨韵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刚好对上白糖偷偷探头的小脑袋,眼底闪过丝笑意,却没点破,只是淡淡道:

“他们几个都在忙着变强。武崧在打宗练‘焚沙淬脉术’,大飞在唱宗养伤练‘千钧崩摧’,白糖也在试着冲击‘陨星’第三阶段,就是……性子太急。”

躲在竹丛后的白糖脸一红,赶紧把脑袋缩回去——原来墨韵早就知道他在偷看!

他刚想转身继续去练星韵,就听荣光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又好笑的语气传来:

“急也正常,他跟武崧那小子一样,心里装着事,就总想快点变强。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抱着块烤鱼干,跟在星罗班后面,眼睛亮得像星星,说要跟着大家一起打混沌。现在倒是长本事了,都能冲击‘陨星’的高阶力量了。”

这话让白糖的耳朵尖都热了起来。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荣光大师兄的场景!

“那时候他才多大,连韵都控不稳,现在却要练‘陨星’第三阶段,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有韧性。”

荣光的声音里带着点欣慰,

“对了,他练‘陨星’时,是不是总觉得星韵沉不下去?我刚才好像听到外面有韵炸开的声音。”

“嗯,卡在星力渗透肌理这一步了。”

墨韵的声音里带着点分析的意味,

“他的星韵本就偏‘烈’,像武崧的火韵,加上之前受的旧伤,经脉里还留着点混沌的余劲,一急就容易让韵乱蹿。我让他每天先练半个时辰的‘沉气’,可他总耐不住性子,练两分钟就想试着凝聚韵力。”

“这可不行。”

荣光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们唱宗练声韵时,最讲究‘以气托声’。要是气息不稳,声韵就像没根的草,风一吹就散。白糖的韵虽然和声韵不一样,但‘沉气’的道理是相通的。你让他试试,练星韵前先跟着风声哼两句唱宗的调子,不用唱得好听,只要让气息顺着经脉走,把心稳下来,星力自然就能沉下去。”

躲在竹丛后的白糖眼睛瞬间亮了

!他想起以前在唱宗的时候,大飞练“静心锣”前,总会先哼一段低沉的调子,哼着哼着,身上的声韵就变得特别稳。那时候他还觉得好玩,跟着大飞一起哼,结果被大飞笑着揉了揉头,说“白糖你这调子跑的,都能飞到云上去了”。

(吹牛的,大飞自己也跑……)

原来这法子还能用到星韵上!

白糖没再继续偷听,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跑回训练场。

他深吸一口气,学着大飞的样子,对着风轻轻哼起唱宗的小调——调子还是跑了点,忽高忽低的,像只乱飞的小蝴蝶,但哼着哼着,他忽然觉得胸口不那么闷了,之前因为着急而躁乱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白糖闭上眼睛,按照墨韵教的法门,慢慢凝聚韵。

淡金色的光团在他掌心缓缓升起,这次他没急着往四肢推,而是跟着哼调的节奏,让韵顺着气息往下沉——从胸口到腰腹,再到腿腕,虽然在膝盖处晃了晃,像个差点摔跤的小孩,但最终还是稳稳地停在了脚踝处,连带着脚底的经脉都暖暖的,像有股暖流在慢慢流淌。

“有进步。”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白糖吓了一跳,韵“噗”地散了大半。

他回头一看,墨韵和荣光正站在不远处,荣光手里还拿着个纸包,笑着朝他走过来:

“刚在镇上买的糖糕,你练了一早上,肯定饿了。”

白糖的尾巴瞬间竖了起来,眼睛盯着纸包,却还是先认真地问道:

“大师兄,你刚才说的法子真的有用!我刚才哼着调子练,韵真的沉到脚踝了!就是……就是最后还是散了点。”

“这就很不错了。”

荣光揉了揉他的头,把纸包递给他,

“我第一次练‘以气托声’时,哼了半个月调子,声韵才稳下来。你才试一次就有效果,比我厉害多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白糖爪子上还没完全散去的韵微光上,语气认真起来,

“练‘陨星’不用急,你心里装着武崧、大飞,装着星罗班的同伴,这份想保护大家的牵挂,本就是让星韵稳下来的最好根基。就像我们唱宗敲锣,心里想着要保护的人,声韵才会有力量。”

白糖咬了口糖糕,甜丝丝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也暖暖的。

他想起武崧临走前,把烧火棍往他手里一塞,说“白糖你等着,等我练好了‘炎狱轰顶’,回来保护你”;

想起大飞给他装烤饼时,笑着说“白糖你多吃点,等我练好了新招,还给你做三层肉的烤饼”;

想起墨韵每天给他熬补充剂,说

“白糖你别急,我陪着你练”。

这些牵挂,就像一根根线,把他的韵和心紧紧连在一起。

“我知道了,大师兄。”

白糖用力点头,爪子攥紧了手里的糖糕,眼睛亮得像清晨的星芒,

“我会好好练‘沉气’,好好练‘陨星’第三阶段。等我练好了,就去找武崧和大飞,到时候我们一起,把剩下的混沌都赶跑,保护所有的小猫!”

荣光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转头对墨韵说:

“你看,这孩子只要找对了法子,比谁都努力。”

墨韵点了点头,指尖凝起一缕水韵,轻轻落在白糖的肩膀上——水韵带着淡淡的凉意,顺着他的经脉慢慢游走,缓解了刚才练星韵时的酸胀。

“既然荣光教了你‘以气托声’的法子,接下来就按这个来。每天早上先哼半个时辰的调子,再练韵凝聚,中午我教你如何让韵力和肌理融合,晚上……”

“晚上我来陪白糖练!”

荣光突然插话,笑着拍了拍胸脯,

“我刚回咚锵镇,也没什么事。晚上我教他唱两段唱宗的基础调子,再陪他练练‘沉气’,保证比他自己练得快。”

白糖的眼睛更亮了,尾巴晃得像个小扇子:

“真的吗?太好了!大师兄,你还能教我像大飞那样敲锣吗?我以前看大飞敲‘静心锣’,特别厉害!”

“当然可以。”

荣光笑着答应,

“不过敲锣得先练气息,等你把‘沉气’练稳了,我就教你敲最简单的‘静心调’。”

风穿过竹林,带着糖糕的甜香和淡淡的竹茶香。

墨韵看着眼前小热闹的样子,眼底闪过丝温柔。

荣光低头和白糖说着唱宗调子的技巧,偶尔抬手比划两下,像极了以前在唱宗教小弟子时的模样;

白糖则仰着脑袋,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点头,爪子还跟着比划,连尾巴都跟着节奏轻轻晃。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白糖咬了口糖糕,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里也甜滋滋的——他知道,练“陨星”第三阶段肯定不容易,可能还会摔很多次,可能韵还是会经常散开,但现在有墨韵哥指导,有荣光大师兄帮忙,还有心里对武崧、大飞的牵挂,他一定能坚持下去。

等练好了“陨星”,他要第一时间给武崧和大飞写信,告诉他们自己的进步;

等和他们汇合了,他要让他们看看,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猫咪了,他也能和他们一起,扛起保护大家的责任。

白糖攥紧爪子,掌心的星韵再次凝聚起淡淡的金光——这次没有急着扩散,而是稳稳地停在掌心,像一颗小小的、温暖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