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恭敬地将一份名单递至扶苏手中,缓声道:“殿下所托之人,皆已寻得。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您特别关注的那位老者与女童,老者名为范增。
乃楚国寿春以南居鄛人士,平日里深居简出,却常有奇思妙想,令人叹为观止,如今年近半百,风采依旧。
女童名曰梦,芳龄八岁,正饱受国破家亡之痛,流离失所,漂泊于世。
至于其出身何国,已无从查证。
因其周遭亲人皆已罹难。
近日,吾等探知其行踪,现正于函谷关附近沿街乞讨,孤苦伶仃。
此外,还有一位老者,名曰吕公,字叔平,文为其名,乃当地望族,家道殷实。
无需为生计发愁。
此人乃魏国单父县人氏。
膝下育有四子女,长子吕泽、次子吕释之、长女吕雉、次女吕媭。
扶苏闻梦之名,拳头不由紧握,身旁惊鲵见状,心领神会,轻声言道:“名单之上之人,还需继续监视,若有风吹草动。
即刻飞鸽传书于我。
北边局势如何?”
赵高答道:“北边匈奴之地,头曼单于雄才大略,一统原本四分五裂的各部。
最近更是北吞月狼之裔,此乃北疆一大狼族部落,月狼之裔之人,擅长驭狼使毒,威力无穷,头曼统一狼族后。
月狼之裔亦不得不俯首称臣,全族沦为奴隶,然头曼单于忌惮其势力,遂将其放逐至极北苦寒之地,为求生存。
月狼之裔中不乏替头曼卖命之人。”
扶苏闻言:“月狼之裔,或可为我所用。
尔等需尽力争取,条件由他们开。”
赵高点头称是:
“公子所言极是,一语中的。”
扶苏又问:
“那头曼单于身边,可有我大秦之人?”
赵高轻轻摇头,语带无奈:
“并无……”
扶苏微微颔首,神色淡然:
“我明白了,你且退下吧。”
惊鲵眉头微蹙,疑惑地问道:
“公子,您似乎对赵高心存疑虑?”
扶苏冷笑一声,目光深邃:“此人难以全然信赖,对他必须有所戒备。
然而,他犹如一把双刃剑。
既能伤人,亦能伤己,对了,你速速安排妥当,我们稍后便要远行。”
惊鲵闻言,心中更加好奇:
“长公子此行欲寻何人?”
扶苏神色凝重,斩钉截铁地说道:
“三人均需寻访。”
惊鲵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
“公子,您此举……”
扶苏察觉其异样,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
惊鲵忧虑地说道:“如今刚入寒冬,您又要外出,万一被王上察觉该如何是好?
毕竟王上尚在咸阳,而您又新婚燕尔,那两位妃子迟早要入住府邸……”
“届时,她们若执意要住进来,毕竟是明媒正娶,天下皆知,我们也难以阻拦啊。”
扶苏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那便等明年年初再让她们入住吧,既然已成婚,也不急于一时。
若实在无法拖延,你便吩咐下人。
先让她们住进来,至于我的行踪。
便说我外出体察民情了。”
惊鲵点了点头,心中仍有疑虑:
“公子,我尚有一事,不知可否相问?”
扶苏笑容温暖,语气诚恳:“我曾多次说过,你与紫女,在我身边陪伴最多,你们二人皆可无话不谈,有何疑问,问吧。
惊鲵疑惑地问道:
“长公子寻找一名女子,或是那位拥有两位千金的吕公,我尚能理解。
然而,范增乃是一介男儿。
且年岁已高,此举究竟所为何来?”
扶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反问道:
“你竟将我想象成何等人了?
莫非在你心中。
我便是那沉迷于美色之徒?”
惊鲵轻轻摇头,回应道:
“好色与否,本非大过。
在我看来,公子与众不同,他人若好色,或许会荒废正业,但公子绝非此类人。”
扶苏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惊鲵的鼻尖。
笑道:“看来,我这好色的名声,已然传遍天下了,我这‘恶名’,怕是远扬了。”
惊鲵连忙辩解:“长公子,此言差矣。
您身为大秦长公子,多娶妻妾,本就是分内之事,权贵之家,尚多纳妾呢?
即便寻常百姓,一旦家道殷实。
亦会纳妾生子。
更何况您乃大秦储君,子嗣繁盛,方能确保国家安稳,反之,若无储君,方为社稷之大患,群臣亦难以心安。”
扶苏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自己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却又无法透露穿越者的秘密。
只能半真半假地说道:
“其实,我并非全然为了美色,那女孩之父,与我交情颇深,我岂能袖手旁观?
再者,吕公之女,绝非池中之物,值得培养,至于范增,此人更是非同小可。
乃天下顶尖的谋士,我大秦若能得他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惊鲵闻言,面露惊讶之色:“我跟随公子多年,今日方见公子对人如此赞誉?”
扶苏轻笑一声。
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他确实值得我如此看重。
之前我之所以未曾主动寻觅于他,皆因我自认为能超越那些宵小之辈。
然而,我肩上的重担不容许我轻易涉险,赵高、李斯等人老谋深算,我不得不谨慎行事,虽然我麾下武将如云。
但在智谋之士方面,却是一片空白。”
在扶苏的眼中,范增之才,堪称无双。
无论是内政管理、军事谋略、大局战略,还是诡计多端,他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更令人惊叹的是,他还精通诗词书画,才华横溢,想当年楚汉争霸之时。
刘邦麾下汇聚了无数顶尖人才。
如萧何管内政、韩信统军略、张良与陈平则负责计谋与战略部署。
然而,项羽仅凭一个范增,便几乎将刘邦逼入绝境,刘邦无奈,只能采用阴招,利用陈平的反间计除掉了范增。
项羽竟也愚蠢地中计了!
范增离去后,项羽的势力迅速由盛转衰,这足以证明范增的重要性。
有人指责范增对待项羽过于傲慢、不知变通,但试问,范增出道时已年逾古稀,他还能有多少时光可挥霍?
在我看来,范增是将项羽视若亲子,将自己置于严父之位,他并非看不清项羽的缺陷,而是心急如焚,渴望助项羽一统天下。
毕竟,在那个时代。
一位七旬老者又能有多少岁月可等待呢?
当然,不管范增还是萧何以及陈平,自己都要想办法拿下,自己是穿越者,本身就有知道历史趋势的优势,天下人才全部入手。
到时,朕是二世皇帝,倒想站在咸阳,问一问天和世人,谁敢反朕的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