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菲尔和白予宁吵架了,小吵,分房,但不至于分家。
一人一虫陷入冷战之中。
主要是在第一次标记的时候,白予宁动情时说漏嘴,提到了“人”这个词,但当时情况特殊,便生生堵住了泽菲尔的询问。
后来,泽菲尔再问的时候,他怎么都不肯说了。
泽菲尔是如何聪明的一只雌虫,早就察觉到了雄虫的来历不凡,日日夜夜都担心着对方会随时离开,而如今这支支吾吾的隐瞒,更是让他感到不安。
于是在一次晚饭中,一人一虫爆发了婚后的第一次吵架。
泽菲尔默不作声地从房间里抱出了自己的枕头,然后走到客房里。按理来说,不管是雌君还是雌侍在结婚之后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但一开始白予宁便拉着他不让走,他才一直留了下来。
现在,是时候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了。
黑夜漫漫,没有了雄虫信息素的安抚,泽菲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一想到对方闭口不谈的样子便觉得心口闷堵,十分难受。
明明刚结婚不久,怎么会这样……
另一边的白予宁看着房间里被留下的孤零零的一个枕头,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觉得对方幼稚,这多大的虫了,一言不合就分房睡?
到底怎么来的毛病啊?
绝望·已摆烂·仍旧天真可爱·小八在一旁悠悠道:“早和你说了别碰情情爱爱,现在好了,独守空房了吧?”
白予宁扯了扯嘴角,指尖一弹,将小团子弹出了好几步远。
“别乱用词。”
小八揉着脑袋,补刀道:“主角宝宝都不和你睡了,你这不是独守空房是什么?”
白予宁一顿,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泽菲尔似乎还在气头上,此时出现在他面前不是一个好主意,为了不激化矛盾,白予宁选择先安静一段时间,等虫冷静下来了再去哄。
于是,他便打开了光脑开始了每天的码字工作。
新书的题材新颖,不同于往日的拉扯暧昧、权衡利弊,雌虫可以感受到雄虫绝对的偏爱,这对从小需要争夺雄虫目光且患得患失的雌虫来说是十分难得的。
并且,新书提供了雄虫视角,可以帮助雌虫更好的了解雄虫的世界。
雄虫对于雌虫来说是非常珍贵的存在,而主角尼奇需要上班工作来维续伴侣的生命,惹得了雌虫们的怜爱和心疼,不少雄虫也为这一对伴侣的爱情感动。
所以,新书热度数高涨不断。
码字结束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自从答应家里面的雌虫去军部上班之后,白予宁的工作一下子变成了两份,便不再晚睡,如今算是少见的熬夜了。
他出来倒了杯水,发现客房的灯已经暗了。
“……”
行吧,今晚的确得独守空房。
可灯一关,门外就传来脚步声,雌虫似乎是有了更生气的事,否则也不会主动回来,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最终抬手敲门。
白予宁起身开门。
“怎么了?”
“为什么不戳我?”泽菲尔抿着嘴,漂亮的眼眸中似有怨怼,还有委屈,“您今天更新了,为什么不戳一戳我?”
白予宁本被雌虫的话弄得奇怪,如今对方这么一说,他就都想起来了。
因为有一段时间白予宁很忙,每天的更新时间十分不确定,于是便出现了一个读者天天在他的账号下面委屈地评论【今天还更新吗?】,他心中不忍,便会在每次更新之后都会戳一戳那位读者。
这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原来每天在我账号下面念叨的是你啊,都快把我一个自由职业者催成上班的了。”白予宁看着泽菲尔,有些惊讶,“你知道这些书是我写的?”
可是在达斯坦试探的时候,这只雌虫并没有什么反应。
原来……不愧是黑心的政客!
“你一开始就知道?那为什么不说?看着我在你面前像个大傻子一样,你很开心?”
泽菲尔顿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白予宁的面容冷峻,双眸微微眯起,危险之中交杂着些许怒意,怎么看怎么不像开玩笑的。
“我……”
泽菲尔有些慌乱,他并不是故意的,也没有存着戏弄的心思,但如今看来雄虫十分在意……雄虫已经生气了,怎么办?
“抱歉,我不是有意瞒着……”
“不是有意瞒着?”白予宁笑了一下,双手抱臂,慵懒地倚靠在墙上,道:“那为什么这么久了没有和我坦白?道歉也得有诚意吧?”
“您想要什么补偿……我都会答应您的。”
雌虫就应该疼着自己的雄虫,如今对方生气了,他哄一下是没有错的,可当泽菲尔准备好花很多时间和很多钱来哄一哄白予宁的时候,白予宁猛地揽过他的腰身,凑近道:“什么都会答应?”
泽菲尔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心狠狠一颤,对上了雄虫漂亮的眼眸,鬼使神差中点了点头。
“对……”
白予宁笑了笑,那股冷漠的劲儿终于下去了,贴身便咬上了雌虫殷红的唇,声音中带着丝丝蛊惑:“那你可要好好补偿。”
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还想分房睡?
这才结婚多久就想分房睡,不像话。
泽菲尔被磨得迷糊,意识朦胧间想不清自己是来“算账”的,怎么就成了理亏的那一个?真是太离谱了。他红着眼,瑰丽迷人,哑声道:“‘人’是什么?”
白予宁将他抱起,放在了书桌上,在唇上轻啄。
“一种生物。”
“什么生物?”
“会吃会拉会犯贱的生物,和虫族差不多。”
白予宁垂着眸,漫不经心地亲吻着,手不紧不慢地解开雌虫身上的扣子,可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抬眸便看到了那双生气委屈的眼睛。
“还有呢?”
“还有什么?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不喜欢我瞒着你,那你呢?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告诉我吗?”
“……”
按理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雌虫无权过问雄虫的事情,这是一直以来的规定,即使是实施新规后,法律也依旧保持着雄虫的绝对隐私权。但泽菲尔不安,恐惧,便一步步试探,试探自己在雄虫心中的重要性。
他想知道雄虫会对自己容忍到哪一步,到底会不会离开……
白予宁一顿,他的确不太愿意多解释“人”这件事,因为涉及得太多,一来复杂,二来可能和管理局那边不太好交代,但雌虫如果真的在意,那么也不是不可以说。
毕竟这小白花已经气到抱着枕头去客房睡觉了,的确该哄一哄。
“我是别的地方来的,不是虫族,是人。”
泽菲尔一愣,瞳孔骤缩,他早就知道白予宁的来历不凡,但没有想到对方会是另外一个种族……这是什么情况……
白予宁看见雌虫错愕的表情,觉得好笑,低头亲了亲他:“害怕?害怕还问那么多?”
泽菲尔不语。
“其实人和虫差不多,你不是已经全方面的了解过了吗?”白予宁恶劣地点了点他的腹部,笑道:“别害怕,专心补偿我。”
泽菲尔的心思和白予宁似乎没有在同一个频道上,他低声问出了自己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你还会离开吗?”
垂下的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是害怕,是不安,是久久不能散开的阴郁。
不是虫族,那么迟早会回到自己的家乡吧……
果然,故事的美好只能是一场梦。
现实终究是现实。
白予宁一顿,显然没有想到雌虫会这样问,他此刻总算是了解了对方的不安,轻轻抬起了那张漂亮的脸,认真地亲吻安抚。
“当然不会,我们是伴侣。”
“真的?”
“真的,你忘了我结婚时在祭司面前的宣誓了吗?”
婚礼上的宣誓大多数是一种仪式,没有再多的意义,毕竟说的容易,做的难,好听的话听听便可以,无需认真,但是白予宁记下来了,并认真地执行着,他不认为这是一种束缚,反而觉得这才能表现自己对这位娇贵的殿下的诚意。
泽菲尔的心狠狠一颤,久久不能平静。
白予宁的动作越来越重,泽菲尔的呼吸也变得紊乱,他惊叫了一声,难堪道:“现在已经很晚了。”
而白予宁却笑了笑,眸中盈盈微光,道:“我知道,但是明天周末。”
所以,可以晚点睡。
他得让雌虫长长教训,以后都不敢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