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的手机会自动清理,芝士蛋糕也会定期处理,所以降谷零完全不担心白石雅人会查到什么。
他将贝尔摩德的新号码和邮箱都说了一遍后,试探着问:“你什么时候走?”
白石雅人侵略性极强的目光在降谷零身上绕了两圈,将人吓得抖了起来,顺势将对方手机收走,慢悠悠地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说:“我这就走。”
降谷零刚松了一口气时,他猛地转过身叫:“安室君。”
降谷零吓了一跳,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去,抓住衣服的手无意识收紧:“说。”
等白石雅人欣赏够了他瑟缩的模样,才佯装无辜地说:“你好像很害怕啊,我是想说,跌打药在床头柜里。”
降谷零握紧了拳头,憋屈地说:“谢谢。”
白石雅人好心情地离开了,他该去做任务了,任务完成才可以找小狐狸兑换承诺。
以及,找出那个藏在长野县想随时狙他的卡尔瓦多斯杀掉。
男人哼着小曲,满是杀意的离开。
随着房门锁上的声音传来,房间里瞬间死寂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有些细微的动静,像是虫子在纸上爬过的摩挲声,又像是风吹过窗帘的晃动,仿佛凝固成一具雕塑的降谷零缓缓从床上走下来,摸索着捡起了盲杖。
他的指尖刚摸到盲杖,就触碰到一个柔软干燥的东西,像极了另一个人的手指。
他神色不变,握住盲杖的刹那,眼前半蹲在地上的男人也跟着起身。
顿时,室内的空气仿佛被凝结。
降谷零对这人的到来毫不意外,他轻轻开口,声调温和轻缓,如同春风化雨,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强大和压迫:“从我打开定位器后,过去多久了?”
刚趁白石雅人离开才偷摸进来的菊池一身西装革履,嗓音低沉冷淡:“一个半小时。”
地下室通风很好,灯火通明,可能是因为降谷零本身眼睛不方便,白石雅人也没有将他绑起来,就放任他在摆满了各种雕刻和家具的房间里乱晃。
他的目光落在青年敞开的衣服上,视线滑过那些多出来的青紫淤痕,啧啧有声:“看来这一个半小时,您过的很激烈啊。”
降谷零并不生气,他无神的眼眸对准了菊池的方向,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宣布道:“从现在开始,菊池的身份是我的了。”
菊池一愣,下一刻反应过来,眼底翻起惊天大浪,震惊地低吼:“你要和我互换身份?你疯了?”
降谷零步履从容地走到床边坐下,气质华贵优雅,敞开的衣裳给他增添了几分浪荡不羁,结实的腹肌让他显得格外有魅力。
他身体前倾,胳膊肘抵在双膝,十指交叉托着下颌,漫不经心地反问:“不然呢,凭你现在的战斗力,你能打得过谁?”
菊池眼神瞬间清澈,他不想用自己的身份去评估白石雅人的战斗力。
蹲在地下室装个小可怜更简单,虽然可能会丢掉清白。
但是……
回忆了下白石雅人的身材,还真说不上谁会吃亏。
最糟糕的结果就是被发现了易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但在这之前,还能苟。
他的手沿着下颌处用力撕扯,露出了那张魅惑妖娆的面孔和金色的大波浪。
既然下了决定,贝尔摩德也不含糊,她姿态袅袅地上前几步,半蹲在降谷零面前,盯着这张俊俏的面容,认真地询问:“你和埃德拉多尔怎么相处的?”
降谷零弯弯嘴角,坐直了身体,乖得像上课的小学生,无辜又可怜地说:“就像当初在俱乐部时,和菊池的相处方式如出一辙。”
贝尔摩德在心里暗骂了几声,怪不得一直不让我卸掉易容,原来你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
她瞥了眼旁边的盲杖,挑衅地说:“既然我要用你的身份,盲杖就留下给我吧,你自己空手离开。”
她倒要看看,这家伙没了盲杖的导向,怎么顺利的走出这间地下室!
降谷零歪歪头,忽然眉头轻轻蹙起,在贝尔摩德疑惑的眼神下,单手捂住脸颊,挡住了神色变化。
一道道看不见的光芒在他另一只手的指尖飞快凝聚成一张不被他人看到的卡牌。
正义军官的人设卡,当即被卸掉。
“要和埃德拉多尔交手,我当然有所准备了。”他语气慵懒地说着,放下了挡住脸的手。
在贝尔摩德震惊的神色下,起身自然而然地绕过一个个障碍走到了门口。
旋即转头看了过去,那双本该空洞虚无的眼眸此时散发着栩栩光辉,明亮的好似星辰坠落其中。
他单手插兜倚靠在门边,金发璀璨,紫灰色的眼眸散发着神秘危险的气息,裸露的胸膛风流倜傥,勾起嘴角轻笑时,不像是身处冷寂的地下室,而是灯红酒绿、衣香鬓影的上层酒会。
“贝尔摩德,好久不见。”
他眨了下眼,友善又绅士的问候。
贝尔摩德被这一出大变活人的场景吓得差点惊叫出声,她目光死死盯着降谷零半晌,才缓缓地吐出一个名字:“……波本!”
“嗯哼。”降谷零气场大变,之前还热衷于演戏而欣赏别人情绪起伏的性格此时满满的强势,举手投足间都是难分正邪的神秘。
他来到贝尔摩德面前,扯了扯嘴角,指了指额头上的伤痕,假笑着说:“要易容成我,记得连伤也一比一复刻过去,白石先生可是很敏锐的。”
贝尔摩德心梗了下,心中对G莫名的包容全然消失,那种特别想和对方调酒的情绪也像是激情过后的苍凉,情绪寡淡到她看都不多看一眼。
贝尔摩德不得不承认,对宫野彻-波本这个人格,可能是因为都是神秘主义吧,她心里只有防备,哪怕相处也是利益交换或者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
不像小侦探,她愿意白给侦探好处。
而G,虽然也有点危险,但他会演,演起来还很蛊人,搞得她总想将人拖上床先睡了再说。
贝尔摩德都快被眼前这家伙搞分裂了,一个人不同的人格怎么气场变化这么大。
以及,为什么你换个人格,眼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