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心头一松,脚下踩着坑底的硬土借力,另一只手往上探,果然又摸到一处稍矮些的凸起。
这两处石棱高低错开,刚好能搭着攀爬。
她踩着下面的石棱往上一撑,半个身子已探出坑外,回头冲乐溪她们喊:
“就是这里,这该是当初工人留的暗梯,藏在青苔底下才没被发现。
看着不起眼,倒结实得很。”
很快一群人狼狈地爬了出去,奶嘴忍不住低吼一声,奶茶哈哈哈道:“你们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啊?”
白晚晚瞪了它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幸好咱们带了衣服,先找个有水源的地方换上。”
奶糖带着白晚晚跟在老鼠后面走,从陵墓里出发的路并不好走。
一开始要先穿过之前待的墓室,地上散落着不少碎石头,得小心别踩滑。
走出墓室后,面前是一条窄窄的通道,通道两边的墙摸起来潮乎乎的,偶尔还会有小石子从头顶掉下来。
走了大概一顿饭的功夫,前面的老鼠停了停,拐进了旁边一个更矮的洞口。
钻过洞口后,路变宽了些,但空气里多了股土腥味,脚下的地面也从石头变成了松软的泥土。
又走了好一会儿,就听见前面传来细细的水流声,老鼠加快脚步往前跑,白晚晚和奶糖赶紧跟上,很快就看到前面拐角处。
谁也想不到,陵墓底下居然藏着这么大一片水源,水面平静得像块深色的布。
白晚晚一见水,赶紧脱了外衣,快步走到水边想洗漱,脚刚碰到岸边的湿泥。
就听见奶嘴突然朝着湖面猛吼,声音又急又尖,吓得她浑身一哆嗦,差点坐在地上。
她顺着奶糖盯着的方向往湖里看,只见水面下慢慢浮上来几条鱼,这些鱼长得怪吓人的。
身体大概有胳膊那么长,皮肤是深灰色的,滑溜溜的像没长鳞片。
最吓人的是它们的嘴,张开来能看见一圈细密的尖牙,眼睛还泛着淡淡的绿光,在水里一动,那绿光就跟着晃,看着特别瘆人。
白晚晚才想起,以前听人说过《盗墓笔记》里有过一种叫“螭蛊”的鱼,跟眼前这些鱼有点像。
它们专门在阴暗的水里待着,不管是活物还是死物,只要靠近水边,就可能被它们盯上。
“快退……快退……”白晚晚直接拿起包就往后跑去。
她的话刚说完,就见那些鱼“哗啦”一下从水里蹿了起来,直朝着他们扑过来。
这些鱼长得丑极了,身上的鳞片灰蒙蒙的,还沾着黏糊糊的东西,最吓人的是嘴巴里的牙,又尖又密,看着就疼。
乐溪吓得往后缩,手都在抖,声音发颤:“小姐,这到底是什么怪鱼啊?也太吓人了!”
白晚晚一边快速举枪,“砰砰砰”连开了好几枪,打下两条扑过来的鱼,一边急着解释:
“这是被螭蛊缠上的鱼!它们本来可能就是吃烂东西的普通鱼。
可一旦被螭蛊钻进身体里,就全变了。
而且你千万小心,别被它们咬到!
这些鱼嘴里、牙齿上都带着螭蛊的小虫子,要是被咬破了皮,那些小蛊虫就会顺着伤口钻进你身体里。
到时候蛊虫在人身上钻来钻去,又疼又痒,还会慢慢把人拖垮,特别难对付!”
白晚晚的话还没落地,就听见水面“哗啦”一声巨响,一道黑影猛地从水里蹿出来,重重砸在岸边的石板上,震得碎石子都在跳。
这东西看着像鱼,却比鳄鱼还吓人,光脑袋就有脸盆大,嘴上的獠牙又黄又长。
最怪的是它没有普通鱼的鳍,肚子底下全是短短粗粗的爪子,爪子尖儿泛着黑,抓着石板“咯吱咯吱”响。
乐溪吓得腿都软了,小声问道:“这、这到底是什么啊?比鳄鱼凶多了!”
白晚晚盯着那东西身上滑溜溜的黑皮道:
“这像是书上写的恐鳄的老祖宗,叫帝鳄,听说已经绝种了。
它比现在的鳄鱼凶十倍,嘴一张能吞下个成年人,以前专门在水里等着抓鱼吃!怎么会藏在这古墓的水里?”
那帝鳄突然甩了甩尾巴,“啪”的一声抽在旁边的石柱上,石柱都被抽得掉了层皮。
它转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把人撕成碎片。
奶嘴“吼”了一声,那帝帝鳄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们。
转眼就把几人围在中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凶光,刚一靠近,那股腐臭味就让人胃里翻涌。
白晚晚抬手对着最近那只帝鳄的脑袋连开三枪,“砰砰砰”的枪声在墓室里回荡。
可子弹打在帝鳄黑硬的皮肤上,只溅起几点火星,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她心一沉,旁边的护卫也赶紧举枪射击,结果都一样,子弹根本穿不透那层厚皮,反而彻底激怒了帝鳄。
最前面那只帝鳄猛地甩动尾巴,直接把一名护卫撞在石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眼看帝鳄就要扑上来,另一名护卫突然抽出背上的长刀,他迎着帝鳄的冲势,纵身跃起,狠狠将刀劈在帝鳄脖子与躯干连接的软处。
“噗嗤”一声,长刀竟真的砍进了帝鳄的皮肉里,血瞬间涌了出来。
那帝鳄吃痛,发出一声震耳的嘶吼,甩着头想要把护卫甩下来,护卫死死攥着刀柄,又往深处捅了捅,血顺着刀身流得他满手都是。
其他帝鳄见同伴受伤,变得更疯狂,张着嘴就往护卫身上扑。
剩下的人赶紧围过来掩护,这才把这些帝鳄全部制服了。
白晚晚蹲下身,用刀尖轻轻划了划帝鳄的皮,只留下一道浅痕:
“把这皮剥下来好好处理下,用处大着呢!鞣制之后做成防弹背心,寻常子弹都打不透。
还能裁成小块,给装备包做外层,以后遇到刮擦、磕碰都不怕。”
她又看了眼帝鳄腹部相对柔软的皮,补充道:
“腹部这部分的皮没那么硬,能做成护臂、护膝,有这个护着,能少受不少伤。
这皮比什么材料都耐用,咱们也算捞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