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几人等帝鳄的血腥味淡了些,才敢踩着湿滑的石板挪到水边,简单用清水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和溅到的血点。
乐溪从背包里翻出小锅架在石块上,又掏出密封好的肉块和干柴,点上火把引燃柴堆,锅里的水很快冒起热气,肉香混着柴火的味道,慢慢在墓室里散开。
这群人哪怕闯凶险古墓,也没忘了带上食材。
白晚晚坐在火堆旁,对窜到脚边的奶糖低声道:
“去前面探探,找你那些住客问问,能不能套点消息。
咱们得知道主墓室在哪儿。”
奶糖“吱吱”叫了两声,甩着尾巴就往黑暗里钻。
没一会儿,就见它领着一群油光水滑的老鼠飞奔回来,那些老鼠常年在墓室里打洞筑巢。
对这里的结构门儿清,围在奶糖身边“吱吱喳喳”叫个不停。
白晚晚从背包里掏出一些小肉块,递给这些老鼠。
停在石梁上的奶茶扑棱了两下翅膀翻译道:
“晚晚!它们说这墓室分五层!咱们现在在最底下一层,这层全是看门的。
除了刚才的大鳄鱼,石缝里还藏着带毒的蝎子,水里还有会咬人的瞎眼鱼,都是拦路的!”
它顿了顿,歪着脑袋指向左边被藤蔓缠满的石阶:
“往上走得走那道台阶!那里堆着好多瓶瓶罐罐的陪葬品。
墙上还有画,说不定能找到去主墓室的路!”
白晚晚抬手示意身后人跟上,率先迈向那截隐在树荫里的石阶。
石阶常年不见天日,石面爬满深绿藤蔓,湿漉漉的藤叶下还粘着腐叶,踩上去要格外当心。
她身边的人上前,双手用力拨开纠缠的藤蔓,石面上竟布满密密麻麻的小细孔,孔径不足指尖大,孔洞边缘还凝着些许锈迹。
“走。”白晚晚话音刚落,就听“咔嗒”一声轻响,那些细孔里突然迸出寒光!
无数支铁箭像骤雨般射出,直对着众人面门、心口袭来,队伍里有人惊呼着挥刀格挡,铁箭撞在刀刃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箭雨扑面的刹那,初一手腕一沉,手臂发力,刀刃如疾风般横扫。
“铛!铛!”几声脆响,迎面射来的箭支全被刀背拍飞。
其余护卫也立刻围上来,将白晚晚护在中间,手中刀剑翻飞,勉强挡下密集的箭雨。
石阶缝隙里突然窜出十几只灰毛老鼠,它们蹲在石阶上,前爪抱胸,竟发出“叽叽叽”的怪响,那神态分明带着嘲弄。
“晚晚!它们在笑我们!”
奶茶气道:“它们说我们是自寻死路,还说想进主墓室根本不可能,不是我们这种愚昧的人能闯的!”
白晚晚脸色一沉,盯着那些老鼠道:“杀无赦!”
两个护卫当即提剑上前,那些老鼠见状,眼神瞬间变了,身子一弓,往石阶深处窜去,转眼就没了踪迹。
奶糖垂着头,满脸愧疚地看向白晚晚。
白晚晚看着它道:
“这跟你没关系。
谁也没料到,这些老鼠竟有这般狡诈心思,是我们大意了。”
众人顺着石阶往上走,脚下的石头越走越凉,周围的光线也暗了下来,只能靠手里的火把照亮前路。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眼前突然开阔,他们果然到了陵墓的第二层。
这一层是个四方的石室,墙壁上刻着复杂的花纹,看着像是以前士兵打仗的图案。
再往石室中间看,一下子就愣住了,几十具士兵整整齐齐站在那儿,全都穿着锈迹斑斑的铁甲,手里握着长戈。
这些士兵看着没动静,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它们的脚都嵌在地面的凹槽里,铁甲缝隙里还露着铜制的零件,显然是机关做的。
初一往前凑了半步,火把的光映在铁甲上,突然“咔嗒”一声,最前面那具“士兵”的胳膊动了动。
长戈尖朝着他的方向划了一下,吓得他赶紧往后退。
那几十具铁甲士兵突然“咔嗒咔嗒”动了起来,关节处的铜件磨出刺耳的声响,手里的长戈尖对着人群就扎了过来。
它们速度快得不像机关,脚踩在石板上“噔噔”响,一步就跨出好几米,转眼就围到了众人跟前。
有个护卫没躲开,被长戈扫到了胳膊,甲胄当场被划开道口子,疼得他闷哼一声。
白晚晚看着这场景,眼睛都瞪大了,嘴里忍不住念叨:“这哪里是机关啊……这分明是活人傀!”
她仔细盯着士兵的脸,铁甲面罩下,隐约能看到发黑的皮肤。
初一忍不住说道:
“这些东西怎么会动?明明看着是死物。
可挥戈的力道、迈步的节奏,比普通护卫都灵活,完全不像靠齿轮带动的机关。”
一具士兵突然绕过初一的刀,长戈直刺白晚晚的胸口。
初二赶紧举盾去挡,“嘭”的一声,盾面被戳出个小坑。
初二被震得后退两步,沉声道:“小姐快退!这些东西力大无穷,普通刀剑根本砍不动它们!”
这些士兵是真的力大无穷,不管护卫们用刀砍还是开枪打,都伤不到它们分毫。
它们身上的铁甲看着跟普通铁片差不多,可子弹打上去只“铛”一声,连个印儿都留不下,谁也看不出这到底是用啥做的。
白晚晚看着大伙儿快顶不住了,突然想起活人傀肯定有破解的法子,赶紧朝着旁边喊:“奶瓶!别睡了,快起来想办法!”
奶瓶本来缩在旁边睡得正香,听到白晚晚的声音,揉了揉眼睛,等看清眼前的活人傀,一下子兴奋了,翅膀都抖了抖。
它围着石室上方飞了一圈,眼睛滴溜溜转,突然“嗖”的一下,直接冲进了最前面那具活人傀的铁甲里。
大伙儿都盯着那具活人傀,只见它原地晃了晃,胳膊腿儿抽搐了几下,接着其他活人傀也跟着慢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奶瓶才从铁甲缝里飞出来,翅膀扇得飞快,还喘着气,额头上都冒了汗。
再看那些活人傀,全都停在原地不动了,胳膊耷拉下来,长戈“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跟突然断了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