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他白天黑夜地守在邢锡江墓前,一页一页地念,声音沙哑也不停。
到了第四十九天,天边电闪雷鸣,乌云压顶。突然“轰”的一声,坟头炸开,泥土乱飞,一个人影从里面缓缓坐起!
“锡江!你活了!”白果冲上去,眼眶都红了。
邢锡江喘着气,慢慢睁开眼:“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谁也不松手。
可邢锡江清楚,这仇不能就这么算了。想抓幕后真凶,得再演一场戏。
于是他对外放出消息,说是“巫师”唤回了他的魂魄。他自己则改头换面,混进百姓堆里,悄悄盯人。
白果留在朝里,明面上当差,暗地里替邢锡江传话,稳住局势。
几个月下来,邢锡江终于摸清了底细——那个设局害他的人,竟然是朝中一位人人称忠的老臣!
这人当初哭得最凶,还带头办丧事,背地里早和北国勾搭上了,就想趁他“死”了,把江山搅个天翻地覆。
真相大白那一刻,邢锡江再也忍不了。
他决定现身,亲手了结这笔账。
一天,朝臣正在议事,大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
“谁这么大胆,敢擅闯金殿!”那老臣猛地站起,一脸威严。
“是我。”邢锡江大步走进来,眼神冷得像刀。
“邢锡江?!你还活着?”老臣脸色刷地惨白。
“怎么,没想到吧?”邢锡江一挥手,几个黑衣侍卫冲上来,三下五除二把人按倒在地。
“你陷害我,通敌卖国,证据确凿。今天,就让你还债!”他的声音在殿里来回撞,震得众人耳朵发麻。
老臣浑身发抖,扑通跪下:“锡江……不是我!是齐东海逼我的,我只是听命办事啊……”
“放你娘的狗臭屁!”邢锡江一脚踹过去,怒吼,“拖出去,砍了!”
士兵立刻执行,拖着那老臣就走。
白果激动地迎上来:“锡江,你能回来,真是老天开眼了!”
话音未落,角落里突然窜出个黑影,蒙着脸,手里匕首直奔邢锡江脖子!
“小心!”白果反应极快,拔剑一挡,金属相撞,火星四溅。
邢锡江反手一个摔法,直接把刺客撂翻在地。官兵一拥而上,按住搜身,结果搜出一封亲笔密令,正是那老臣写的刺杀指令。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邢锡江盯着那老臣,声音比冰还冷。
老臣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邢锡江转身,面对群臣,淡淡说道:“我死过一次,如今回来,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正法。”
白果轻声劝他:“这些年你憋着一口气,今天总算出了这口恶气。”
邢锡江点点头,望着殿外远去的尸首,眼神复杂,久久不语。
风波平定后,他没有大开杀戒,反而开始推新政。
以前他手段狠厉,人人畏惧,现在却处处为百姓打算。
减赋税,修水利,严查贪官,百姓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见了官也不再怕得发抖。
他形象大变,民间都传他是仁君转世。
白果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吧!”
“有人敢动乱,动摇国本,就得下重手!”
邢锡江眼神冷得像冰,“等我把内乱压下去,第一个找K国算账!”
从那天起,邢锡江下手越来越狠,凡是不听话的,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把兵权牢牢攥在手里,日夜操练军队,就等着哪天杀进K国大门。
可随着权力越攒越多,他也越来越不听劝,连白果说的话都当成耳边风。
终于有一天,白果彻底寒了心,扭头就要走。
“邢锡江,我真是看错你了。这样的你,我不可能再跟着。”白果声音发抖,眼眶都红了。
邢锡江站在原地,半天没吭声。过了许久才低声说:“我懂你,但这条路,只能我自己走到底。你多保重,老伙计。”
白果叹了口气,没再回头,一个人消失在风沙里。
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并肩作战的兄弟了。
权力把他裹得严严实实,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自己能做的,就是让开一条路。
人走了以后,邢锡江心里乱成一团。
他清楚白果的脾气——最恨滥杀无辜,最看不惯用拳头压人。
可他还在反复问自己:“我是不是走歪了?当初发的誓,还记得吗?”
可转念一想,国家刚立,乱党四起,要是心软,江山就得塌。
“现在不是讲仁慈的时候,必须有人扛起这把刀。”
他在大殿里来回走,脚底磨得生疼,心也烦躁得不行。
他开始觉得自己像在黑夜里走路,看不见方向。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个地方——荒漠深处的禁忌之地。
据说那儿住着个能看透命运的神秘人,不管谁去问,都能一语点醒梦中人。
邢锡江眼睛一亮。
“也许……只有他,能告诉我该往哪儿走。”
第二天天刚亮,他带着几个亲信就悄悄出发了。
那地方在无边无际的沙漠里,地图上没有标,只能靠古书里的几句话瞎摸。
烈日当头,沙子烫得能烤熟鸡蛋,四下望去全是黄茫茫的一片。
一行人用布把头脸裹得严实,像几个移动的影子,在沙海里挣扎前行。
“老大,咱还得走多久啊?”有个手下哑着嗓子问,嗓子都快冒烟了。
“别急,沙漠里有幻湖,看着像水,其实是死地,踏进去就出不来。”邢锡江提醒道。
走了一阵,远处果然闪出几片水光,波光粼粼,跟真的湖一样。
“别看!那是骗人的!”他厉声喊住大家,所有人死死低着头,绕着那片虚影慢慢挪过去。
七天七夜,没水没粮,全靠一口气撑着。
就在大家快要倒下的时候,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片发黑的区域。
“到了!就是那儿!”邢锡江精神一振,拔腿就冲。
走近一看,那是一片死水湖,黑雾翻腾,湖面冒着绿泡,一股子腐臭味直冲脑门。
“别靠近!那气有毒!”邢锡江一把拉住差点往前凑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