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战速决！”苏璃月的声音劈碎风雪，带着淬过冰的决绝。话音未落，她已攥紧刀柄，身形如离弦之箭，朝着那头嘶吼的巨兽冲去。靴底碾过结冰的雪地，发出刺耳的“咯吱”声，腰间的刀随着动作绷出一道冷冽的弧线——那是阿木尔留下的刀，此刻在她手中，刃口泛着与眼神同色的狠厉。
巨兽扬起布满褶皱的头颅，涎水混着冰碴滴落，砸在雪地上溅起细碎的冰花。苏璃月脚下猛地发力，借着冲势侧身滑出丈远，避开巨兽扫来的巨爪。爪风掀起的雪雾迷了视线，她却凭着肌肉记忆旋身挥刀，刀刃精准地劈在巨兽前腿的关节处，那里覆盖的厚皮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墨绿色的血喷涌而出，溅在雪地上，像泼翻的颜料。
“吼——”巨兽吃痛狂啸，庞大的身躯剧烈摇晃，积雪被震得簌簌下落。苏璃月趁机矮身，刀尖顺着伤口往里旋挑，只听“咔哒”一声脆响，竟是生生挑断了它的筋络。她借力后跃，稳稳落在三丈开外，刀身垂落，血珠顺着刃口滴在雪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记着了……”她喘着气，在心里重复这句话，视线死死锁着瘸腿嘶吼的巨兽。握刀的手因...
晨光刚漫过雪岭的轮廓时，苏璃已经踩着冰碴子绕到了巨兽的侧后方。她的靴底裹着层薄冰，每一步踩下去都发出“咯吱”的脆响，像在给这场对峙敲着倒计时的鼓点。手里的长刀裹着霜，刀鞘上的裂痕是昨夜拼杀时留下的，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
“记着你的疼，记着我的刀。”她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指尖按在刀柄的凹槽里——那是她磨了三年的位置，指腹的茧子与木头的纹路早成了一对老伙计。
巨兽显然察觉到了动静，瘸着的后腿猛地在雪地里刨出个深坑，带血的涎水从嘴角淌下来，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暗红。它的独眼死死盯着苏璃，瞳孔里映着她的影子，像要把这身影生吞下去刻进骨血里。昨夜的伤还在淌血，左前爪不自然地蜷着，那是被她挑断筋络的地方，但这不妨碍它喉咙里滚出雷鸣般的低吼，震得枝头的雪簌簌往下掉。
苏璃月没动，只是缓缓抽出了刀。霜花在刃口化开，露出亮得刺眼的锋面，照出她眼底的光——那光里有同伴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有雪地里凝固的暗红，还有临行前队长塞给她的那半块冻硬的青稞饼。
“来啊。”她忽然笑了一声，声音在寒风里碎成碴子，“让你记着，谁才是该怕的。”
巨兽被这笑声激怒了，猛地扑过来。它的前爪带起雪雾，腥风扑面而来，苏璃月甚至能看见它獠牙上挂着的碎布——那是小周的衣角。她侧身避开这一击，刀随身走，寒光直逼巨兽的瘸腿。这一下又快又狠，精准地落在旧伤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巨兽撕心裂肺的痛嚎，它庞大的身躯踉跄着歪向一边，撞断了旁边的矮树。
雪地里炸开一团雪花。苏璃站在血雾里，刀上的血珠滴落在冰面上，瞬间冻成了小红珠。她喘着气，看巨兽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断腿的剧痛一次次栽倒，独眼渐渐蒙上了绝望。
“记着了吗？”她走过去，刀尖抵住巨兽的咽喉，“记着这疼，记着别惹不该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