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的身影在晨光里划出一道急弧，攥着石块的掌心沁出冷汗。她瞅准巨兽因萧逸云那一刀而扬起的脖颈，喉结处的鳞片果然比别处浅了半分，泛着近乎透明的白——那是昨夜蹲在树梢时，借着月光记下的第二处破绽。
“就是这儿！”她低喝一声，将全身力气灌进右臂。石块带着风声砸下去的瞬间，巨兽似乎察觉到危险，猛地想缩颈躲闪，却被背上的剧痛钉在原地。只听“噗”的一声闷响，石块竟嵌进了鳞片缝隙，墨绿的血珠顺着石棱滚下来，滴在苏璃月手背上，烫得像火。
“嗷——！”巨兽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嚎，庞大的身躯剧烈震颤，萧逸云在它背上晃了晃，死死攥着刀柄才没被甩下来。苏璃月趁机往后疾退，后腰撞到树干时，才发现手心已被石块硌出了血痕。
“再补一下！”萧逸云的声音混着喘息传来，他在巨兽背上借力一蹬，短刀又深刺半寸。
苏璃月咬咬牙，弯腰从地上抓起更大的石块。这次她看得更清，咽喉处的鳞片已被刚才那一击震得翘起，露出底下粉嫩的皮肉。她助跑两步，将石块抡圆了砸过去，正正落在那处破绽上。
“咔嚓”一声，鳞片碎裂的脆响混着巨兽的哀鸣炸开。它的脖颈猛地向后折去，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栽倒时，萧逸云趁机翻身跃下，踉跄着撞进苏璃月怀里。
两人滚在地上，满身都是尘土与血污。苏璃月推开他坐起身，望着巨兽渐渐僵直的脖颈，忽然笑出声：“你看，记着点旁门左道，总有用上的时候。”
那巨兽本就庞大，此刻伏在地上，脊背像一道起伏的小山丘。苏璃月深吸一口气，脚下猛地发力，踩着巨兽粗糙的皮肤向上攀爬。她动作极快，手指抠住鳞片的缝隙，脚尖在凸起的骨节上借力，不过片刻就爬到了巨兽的脖颈处。
“你这是做什么？”萧逸尘追到巨兽身侧，仰头看着她，眉头拧成一团，“快下来，这畜生刚死透，万一尸身抽搐，把你甩下来怎么办？”
苏璃月却蹲在巨兽颈后，拍了拍那处被她刚才用短刀划开的浅痕，回头冲他笑得狡黠：“你看这儿。”她用刀尖挑开那片松动的鳞片，露出底下粉嫩的皮肉，“刚才跟它周旋时我就发现了，这畜生别的地方鳞甲硬得像铁，就颈后这块，鳞片底下是软肉，而且离动脉近得很。”
萧逸尘仰头望着她，阳光照在她沾满血污的脸上，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他忽然想起刚才激战中，苏璃月好几次故意引巨兽转头，原来那时她就在观察这处破绽。
“你倒是细心。”他忍不住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有些佩服。
“那是自然。”苏璃月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忽然站起身，在巨兽背上走了几步，像在丈量什么，“你说，要是下次再遇上这种畜生，直接往这儿捅一刀，是不是能省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