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是下次再遇上这种畜生，直接往这儿捅一刀，是不是能省不少事？”苏璃月正得意扬着下巴，脚下忽然传来一阵剧烈震颤——那巨兽竟猛地抬起前爪，带着腥风往她腰侧拍来！
“小心！”萧逸尘的吼声刚炸开，苏璃月已借着震颤的力道旋身跃起，靴底在巨兽粗糙的皮上擦出火星，堪堪避开那蒲扇大的爪子。可没等她稳住身形，巨兽脖颈突然向后弯折，带着利齿的巨口直扑她的后背，腥臭的涎水溅了她半肩。
“该死！没死透！”苏璃月骂了一声，反手抽出腰间短刀，借着下落的惯性狠狠扎进巨兽脖颈的旧伤里。刀刃没柄而入，她却被兽口喷来的浊气掀得踉跄，膝盖重重磕在兽脊上，疼得眼冒金星。
萧逸尘已抄起地上的长矛，足尖点着兽腿的关节借力蹿上来，长矛带着风声直刺巨兽的眼窝：“别硬扛！它这是回光返照，撑不了多久！”
巨兽吃痛狂吼，前爪乱挥，苏璃月被扫得撞向兽头，额头撞上坚硬的骨角，瞬间起了个包。她咬着牙拽出短刀，血线顺着刀柄往下淌，混着额头的冷汗滴在兽皮上：“你倒是瞄准点！别戳偏了扎到我！”
“废话少说！抓稳了！”萧逸尘的长矛在兽眼窝里搅了半圈，猛地抽出，浑浊的浆液混着血喷涌而出。巨兽的动作骤然迟滞，却仍用最后一丝力气甩动脖颈，苏璃月被甩得悬空，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兽耳后的褶皱，短刀再次扎进之前划开的浅痕——那里果然是软肋，刀刃没入时几乎没遇到阻力。
苏璃月只觉天旋地转，耳边全是巨兽粗重的喘息和骨骼摩擦的咔咔声。她死死攥着那撮褶皱，指节因用力泛白，短刀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
“就是现在！”萧逸尘的吼声穿透混乱的声响，苏璃月猛地低头，看清了兽颈上那道浅痕——正是刚才缠斗时划开的，此刻在狂乱的晃动中格外显眼。
她腰身一拧，借着悬空的惯性将短刀狠狠刺进去。刀刃没柄而入的瞬间，巨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痛嚎，甩动的脖颈骤然僵住，庞大的身躯像被抽走了骨头，重重向侧面倒去。
“快松手！”萧逸尘飞身扑来，在巨兽砸地前的刹那拽住她的手腕。两人被惯性带得滚出丈远，撞在一棵老树上才停下。苏璃月咳着吐出嘴里的泥沙，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短刀还插在兽颈里，刀柄兀自颤动，混着血的浆液顺着刀刃往下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洼。
苏璃月的手腕被萧逸尘攥得生疼，却也正因这股力道，才没被巨兽倒下的惯性甩飞出去。两人在地上翻滚时，她死死护着手里的短刀，仿佛那不是凶器，而是救命的稻草。
直到撞上老树，后背传来一阵钝痛，苏璃月才松开紧咬的牙关，大口喘着气。鼻尖萦绕的全是血的腥甜与泥土的腥气，她偏过头，看见萧逸尘正按着胳膊咳嗽，额角磕破了，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衣襟上，洇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你怎么样？”她挣扎着想去扶他，一动才发现，刚才翻滚时被碎石划破了膝盖，裤腿早已被血浸透。
萧逸尘摆了摆手，用没受伤的手撑着树干站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笑得沉稳：“没事，皮外伤。”他看向那巨兽的尸体，庞大的身躯横卧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倒是你，刚才太冒险了。若是我慢一步，你就得被它压在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