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细凤正蜷在沙发上嗑瓜子,闻言动作一顿,疑惑地抬头:
“找他们干嘛?那几个不是专干碰瓷、拦路的勾当吗?”
王忠林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
确认外面没人后,才转过身,面露凶狠地说道:
“那个叫卫国的厂长是个一根筋,认死理的人!
张华国一闹,他肯定会查发货记录,咱们生产的假货这么多,
要是任由他把这事翻出来,咱俩都得坐牢!”
汪细凤手里的瓜子壳“啪嗒”掉在地上,她也慌了,连忙站起身:
“好,那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说着就要往门口走。
“等等!”
王忠林叫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用报纸包着的钱,
大概有两千多块,塞到她手里,又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耳语了一阵子:
“让他们别下手太轻,把人弄昏迷个十天半月,
只要撑过这阵子,咱们把剩下的假货处理掉,就没人能查到了。
记住,别让他们知道是咱们指使的,就说是有人看不惯卫国的臭脾气。”
汪细凤攥着手里的钱,指尖微微发颤,却还是点了点头,拉开门,飞快地消失在夜色里。
再说卫国这边,他看着郭福田把一沓崭新的钞票交给张华国后,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桌一角堆着厚厚的销售记录,最上面一张就是王忠林的业绩表,
按理说,他一个销售科长 ,是不应该玩命似的去卖货, 现在看来里面藏着不少猫腻。
他坐在办公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张华国的货,是王忠林送的,他既然敢给张华国送假货,
肯定也给其他经销商送过,只是现在还没人反馈过来。
仓库里的空白标签、空瓶,还有王忠林以“样品测试”名义领走的原材料,
这些线索串在一起,几乎能确定,假货就是王忠林在外面私制的。
可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汪细凤是他的远房表妹,虽然没有上班。
最近总以“帮忙整理单据”的名义进出仓库,说不定也掺和在里面。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下来,办公楼里的职工大多已经下班,
走廊里的灯只剩下几盏还亮着,昏昏黄黄的。
卫国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他急忙拿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起身下楼。
车棚里只剩下他那辆半旧的永久牌自行车,车座上落了点灰尘,他用袖子擦了擦,
推着车往门口走,脑子里还在琢磨着明天要做的事——
让质检科把所有经销商的货都抽检一遍,再让保卫科查王忠林最近的行踪,一定要尽快找到假货的窝点。
自行车刚转出厂门口的胡同,一道黑影突然从路边的老槐树下窜了出来,猛地拽住了车把。
卫国反应极快,右脚立刻撑在地面上,稳住车身,
抬头一看,三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正围上来,为首的那个手里还攥着根生锈的钢管,几人的眼神里满是凶光。
“卫厂长,跟我们走一趟呗?”
黄毛晃了晃手里的钢管,语气里的威胁毫不掩饰,唾沫星子随着说话的动作溅出来。
卫国心里一沉,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王忠林的后手,对方怕自己查得太急,竟想靠蛮力拦着他。
他不动声色地攥紧车把,目光扫过三人,声音平静:“我要是不呢?”
“不?”另一个卷毛往前迈了一步,头发上的黄色挑染格外扎眼,
他伸手就要抓卫国的胳膊,“那我们只能请你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还没碰到卫国的衣袖,卫国突然侧身避开,
同时伸脚勾住对方的脚踝,轻轻一绊——
卷毛重心不稳,踉跄着摔了个狗啃泥,下巴磕在水泥地上,疼得他“嗷”了一声。
手里的钢管“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剩下的两个黄毛见状,顿时红了眼。
为首的那个挥舞着钢管就朝卫国的后背砸来,另一个则绕到侧面,想抱住卫国的腰。
卫国的身体可是被系统强化过的,又吃了很多的强身健体丸。
对付这两个没章法的混混,根本不在话下。
他先弯腰躲过钢管的袭击,在是甩掉自行车的同时,
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听见“哎呦”一声痛呼——
黄毛的手腕被拧得变了形,钢管“哐当”掉在地上。
接着,卫国转身避开侧面那人的冲撞,
手肘狠狠顶在对方的腰上,那人像被抽了筋似的,立刻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嘴里还不停哼哼着。
不过半分钟,三个混混就全躺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卫国捡起地上的钢管,走到那个摔了跤的卷毛面前,钢管的一端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
声音冷得像冰:“说,谁派你们来的?”
卷毛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神躲闪着,就是不肯开口。
卫国的目光落在他撑在地上的右手,那只手因为刚才的摔倒,掌心磨破了皮,还在渗血。
他举起钢管,作势就要朝卷毛的手上砸去,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不说?那我就先砸断你这只手。”
“别砸!别砸!我说!我说!”
卷毛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喊道,
“是王忠林和汪细凤让我们来的!王忠林说,
让我们用钢管闷你的头,把你弄昏迷,最好能躺个十天半月,别妨碍他做事!”
卫国的眼神更冷了,他放下钢管,转身走到自行车旁,
从车筐里拿出 ,实际是在空间里拿的尼龙绳 ,
他蹲下身,三两下就把三个混混捆得结结实实,绳子勒得他们直咧嘴,却不敢再挣扎。
刚把最后一个混混捆好,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卫厂长!”
卫国回头一看,只见郭福田带着两个保安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手电筒,光束在黑暗里晃来晃去。
“我刚在仓库盘点完,想着您这个点还没回家,就跟保安师傅过来看看,没想到真遇上事了!”
郭福田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
他指了指地上捆着的混混,又看了看旁边的钢管,脸色瞬间变了,
“这些人……是来拦你的?”
“是王忠林派来的。”
卫国打断他,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才的打斗只是小事一桩,
“仓库的库存和销售记录核对得怎么样?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