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药谷藏在魔界深处的一片峡谷里,入口处立着两株千年古藤,藤叶如碧玉般透亮,叶脉间流转着淡淡的灵光。南宫璟牵着余笙的手穿过藤叶拱门,一股清冽的草木香扑面而来,与外面的魔气截然不同。
“这里的灵草受地脉灵气滋养,连魔气都被净化成了温润的灵力。”南宫璟指尖拂过一片心形的草叶,草叶立刻舒展开来,露出叶心的金色露珠,“你看这凝露草,露水能洗去术法残留的浊气。”
余笙凑近细看,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她小心地用玉瓶接住一滴,触手微凉,顺着指尖滑入经脉,刚才对付血藤魔时残留的滞涩感顿时消散。“好神奇。”她抬头时,发丝不经意扫过南宫璟的手腕,两人都顿了一下,眼底泛起同款的浅红。
谷中云雾缭绕,脚下是铺满苔藓的青石路,时不时有巴掌大的飞虫掠过,翅膀闪着荧光,落在余笙的肩头。南宫璟伸手想帮她拂开,指尖刚碰到虫翼,那飞虫竟化作一串光点,融入她的衣袖——原来是谷中特有的灵虫,只亲近心性纯净之人。
“前面有片月华池,池里的水据说能映照出与自己羁绊最深的人。”南宫璟指着云雾深处,那里隐约能看见水光闪动。余笙跟着他往前走,忽然被脚下一丛丛生着白色花苞的植物绊了一下,南宫璟及时揽住她的腰,两人贴得极近,能听见彼此加速的心跳。
“是牵心草。”南宫璟扶稳她后,指着那丛植物道,“花苞会朝着心仪之人的方向倾斜,你看——”他轻拨开花丛,那些花苞果然齐齐朝着余笙的方向弯着腰,像一群低头行礼的小精灵。余笙脸颊发烫:好家伙,南宫璟这是从哪学的情话,一套一套的,刚想移开目光,却见南宫璟眼底的笑意比池中水光还要亮。
月华池的水清澈见底,池底铺着细碎的月光石,折射出粼粼波光。南宫璟先一步踏上池边的玉石台,回头对余笙伸手:“敢不敢看看?”余笙握住他的手站上去,低头看向水面——池水中映出的不是各自的模样,而是两人并肩站在万药谷入口的身影,南宫璟正低头对她笑,她的发梢被风吹得拂过他的手背。
“看来谷灵也觉得,我们该一起走下去。”南宫璟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着圈。余笙没说话,只是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池边的牵心草“簌簌”作响,花苞弯得更低了。
突然,池中央泛起涟漪,一株从未见过的蓝色灵草破水而出,花瓣层层叠叠,中心托着颗晶莹的果子。“是同心果!”南宫璟眼中闪过惊喜,“传说吃了能心意相通,不过……”他话锋一转,故意逗她,“据说味道极苦。”
余笙被他说得犹豫,却见南宫璟已经摘下果子,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眉头瞬间皱起,却还是把剩下的半颗递到她嘴边:“苦是苦,但你尝尝——”
余笙皱眉咬下一小口,苦味瞬间在舌尖炸开,正想皱眉,却忽然感觉到南宫璟的情绪顺着味觉传来——有看到她时的欢喜,有怕她受伤的紧张,还有藏在深处的、想一直牵着她的念头。她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原来这同心果的真谛,不是味觉的苦,而是让你清晰地尝到,对方藏在心底的、比蜜还甜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