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康放到车上的药是两大袋,一袋上写着她的名字,一袋上写着乐慕的名字。
“妈,你身上哪里不舒服?”问出这句话后,江竹芽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哪里不舒服,被迫害了那么久,哪里能舒服,不过是能站着过一天,就不躺下罢了。
“妈没事,就是来都来了,还是老朋友,说话方便,让他给开点药调理调理。”
“你放心吧,如果妈的身体特别不好,他肯定让妈去医院了,我,也不能扔下你爸。”
“吃完这些药,让你爸一起来,都调理调理,我们还要享女儿的福呢。”
乐慕拍着她的手说:“快开车,先去友谊商店,买点你每个月都要用的东西。”
江竹芽把车开出一段路了,才反应过来她妈说的每个月都要用的东西是什么。应该是卫生巾吧,可是,这卫生巾,白战煜上次从京市给她买回去两箱子,现在也只用了几包,因为,她的好亲戚并不是每个月都来报到。
乐慕之所以想起要买这个东西,其实是刚才封老关上门在小诊室里说的话,他说江竹芽从小时候就劳累过度,青春期该长身体的时候,又长期饥饿劳累,导致她的身体严重发育不良,这后养起来的一点肉其实也是外强中干,如果不好好治疗肯定会影响寿命。
还有他说江竹芽现在才刚刚初潮,并且月事也不准,如果不好好治疗,以后恐难生育。
乐慕一听会影响寿数,会生育艰难,顿时眼睛都泛红了,她心急的问,能完全治好吗?封老点点头,能是能,只是需要坚持。
“如果在封老这好好吃药,身体多久能恢复好?”乐慕又问。
封老想了想说:“先吃药调理半年,再到他这里针灸三个月,然后看恢复的状况如何,快则一年,慢则两三年,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
停了停又说:“即便是治好了,二十三岁之前,也不宜生育。”
乐慕听到能康复,心下略安,等着那两位归位了,她把竹竹接回家,再怎么难都能坚持。她算了算,竹竹今年十六,不对,明天就十七了,再过个五六年结婚,也挺好的,自己多留她几年,陪陪他们两个老的,也许还不算是坏事呢。
就是那个白家小子,她这两天也注意到了,连老戴都注意到了,那小子看竹竹的眼神可不清白,那小子好像二十五六了吧,他能等得了竹竹吧。
不等就不等,竹竹的身体要紧。
因为提起了生育月经一类的话题,乐慕就想给江竹芽准备些卫生巾,不让她用月事带什么的,既不卫生也麻烦。
去友谊商店的这一路,乐慕的心思百转千回,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小姑娘早都被大尾巴狼叼走了。
乐慕知道江竹芽随军到部队了,她也知道这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按她的想法,白战煜把孩子们留在部队住算不上符合政策,但是也不是办不到,所以,只以为是白战煜走了什么关系让江竹芽和孩子们随军了。
连戴君安都是这样想。
事实上,如果不结婚,白战煜也真的能让江竹芽和孩子们随军,只是那样的确需要动用关系,但有人参与就可能走漏风声,不会像直接结婚这样隐秘。
江竹芽二婚带四个孩子嫁给军队副旅级干部,申请随军,这是符合流程符合规定的事,任谁也挑不出破绽。
江竹芽以为爸妈会问随军的事,然而那两位大佬自动脑补了,这里有涉及走关系一类的不方便放到明面上的事,所以二位大佬选择了不问,这还真是让江竹芽长出了一口气,诶,能瞒多久就多久吧。
友谊商店离着这条皇城根儿附近的胡同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江竹芽说不出白战煜给她买了很多卫生巾的事,想着反正离过期也还远,买就买吧。
两大两小下了车,在门口出示了证件,才被允许进入友谊商店。
乐慕带着他们直奔友谊商店的日用品柜台,当江竹芽看到柜台里卫生巾的价格时,她果断选择了和乐慕说实话:“妈,您原来是要给我买这个啊,那不用买了,我还多着呢。”不行,太贵了,能用得着也就罢了,用不完都过期了,那可太罪过了。
用这些外汇券给四小只买衣服穿不漂亮吗,给四小只买好吃的,不香吗?反正不能浪费。
“你怎么会有多的?”乐慕问,这东西除了友谊商店,都没有卖的地方。
“就上次,上次来京市时,是我第一次来那个,还肚子疼上医院了,就是,就是白战煜后来搬了两箱子回去,还都在军区那边放着呢,没用多少。”江竹芽小声在乐慕耳边说,饶是如此,也羞了个大红脸。
乐慕叹口气,诶,就说不清白吧,实锤了。都给买这么私密的东西了,肯定是有想法了。
回头她得敲打敲打白战煜那个臭小子,可不能欺负她家竹竹。
正在某秘密办公室开会的白战煜,耳朵奇痒无比,他用手抓了好几次都没有缓解,莫名其妙得很。
卫生巾不买了,乐慕又看中了一套护肤品,价格也挺美丽,看到江竹牙心疼钱,乐慕悄悄的在她耳边说:“我和你爸这些年的工资已经给我们补发了,又给了些其他的补助,七七八八加在一起可是一笔巨款,都是给竹竹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用给妈省着。”
都是给竹竹你的。
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乐慕说得十分小声。
江竹芽却觉得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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