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深秋,谢宅后院的银杏叶染成一片金黄。
阮卿卿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蹲在廊下逗弄新养的布偶猫,毛茸茸的小家伙正追着她发间掉落的珍珠流苏打转。
\"小心着凉。\"
熟悉的雪松气息笼罩而来,谢冥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顺势将人搂进怀里。
掌心贴着她后腰轻轻揉捏,声音里满是心疼,\"不是说在房里等我?\"
阮卿卿仰起头,发梢扫过他下巴:\"等不及要给谢总看个惊喜。\"
说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今早的b超照片,小小的胚胎在画面中蜷成可爱的形状。
谢冥的呼吸骤然停滞,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抚过屏幕。
记忆突然翻涌——去年那场意外,他在手术室外近乎崩溃地等待,直到医生宣布母子平安。
此刻看着新生命的影像,眼眶竟有些发烫。
\"医生说,是个像你的小公主。\"
阮卿卿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在触及他泛红的眼眶时戛然而止。
她伸手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湿润,\"谢冥,你怎么哭了?\"
\"没哭。\"
男人别开脸轻咳一声,却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只是想到以后要多保护两个宝贝,压力有点大。\"
他说着突然单膝跪地,动作轻柔地掀开她的裙摆,隔着衣料在隆起的小腹上落下一吻,\"宝贝,爸爸会永远做你们的铠甲。\"
生产那日,谢冥破天荒放下所有事务守在产房外。
当婴儿的啼哭穿透房门,他冲进去时,正看见阮卿卿苍白却温柔的笑容,怀里抱着裹在粉色襁褓中的小生命。
\"是我们的岁岁。\"
阮卿卿声音虚弱却满是欢喜,\"谢岁岁,岁岁平安的岁岁。\"
谢冥小心翼翼地接过女儿,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抓阄的午后,小小的自己攥住阮卿卿的手指不松开。
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如今他怀里抱着的,是他们爱情的延续。
岁岁百日宴上,谢宅张灯结彩。
当宾客们起哄让小寿星抓阄时,谢冥却拦住要将物件摆满地的仆人。
他取出珍藏多年的半块玉佩,放在女儿面前。
所有人屏息注视着,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咯咯笑着,胖乎乎的小手精准地抓住玉佩,还放进嘴里啃了啃。
全场爆发出哄笑,阮卿卿靠在谢冥肩头,看着他眼底翻涌的爱意,突然觉得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夜深人静时,谢冥抱着熟睡的岁岁,站在挂满全家福的长廊里。
从幼儿园的合照,到婚礼上的拥吻,再到如今一家三口的笑颜,每一张照片都诉说着他们的故事。
\"在想什么?\"阮卿卿披上外套走来,环住他的腰。
谢冥低头看着女儿软糯的睡颜,又望向身旁挚爱之人,声音低沉而坚定:\"在想,原来幸福就是这样——雪松香里,有你,有她,有岁岁年年。\"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将三人的身影笼罩在温柔的光晕里。
五年光阴转瞬即逝,谢宅的庭院里,五岁的谢岁岁扎着双马尾,正举着网兜追逐纷飞的蝴蝶。
她跑过铺满鹅卵石的小径,裙摆掠过蔷薇花丛,惊起一阵甜香。
“爸爸!妈妈!你们快看!”
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院落,惊飞了枝头小憩的画眉鸟。
阮卿卿靠在谢冥怀中,看着女儿欢快的身影,嘴角不自觉上扬。
谢冥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雪松香水混着她发丝间的茉莉香,交织成岁月沉淀的温柔气息。
“岁岁越来越调皮了。”
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话音未落,谢岁岁突然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谢冥已经瞬移般冲了过去,稳稳接住女儿。
“爸爸!你好厉害!”
岁岁搂着父亲的脖子,大眼睛里满是崇拜。
“谁让我们岁岁是爸爸的小宝贝呢?”
谢冥刮了刮女儿的鼻子,抱着她走回阮卿卿身边。
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在三人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阮卿卿伸手理了理女儿凌乱的发丝,不经意间触碰到谢冥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默契。
这一年的结婚纪念日,谢冥瞒着阮卿卿筹备了一场特别的旅行。
当私人飞机降落在瑞士阿尔卑斯山脚下的木屋时,阮卿卿惊讶地捂住了嘴。
木屋的每个角落都摆满了粉白色的玫瑰,壁炉里跳动的火焰将雪松味的香薰烤得愈发浓郁。
“喜欢吗?”
谢冥从身后环住她,声音低沉而温柔,“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你说最想来的地方。”
他说着,取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条镶嵌着粉色蓝宝石的项链,吊坠的形状,正是当年他们拼合的并蒂莲。
夜色渐深,两人依偎在露台上,看着漫天繁星远处的雪山在月光下泛着银光,静谧而圣洁。
“谢冥,”
阮卿卿突然开口,“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故事就像一场梦?”
谢冥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肩头:“不是梦,是我用一生编织的现实。”
他转头亲吻她的额头。
“从抓阄那天攥住你的手,到现在我们有了岁岁,每一刻都比梦境更真实,更美好。”
五岁那年,谢岁岁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走进了父亲曾经就读的幼儿园。
开学典礼上,园长展示着历年的老照片,其中一张泛黄的照片引起了小朋友们的惊呼——
照片里,穿着背带裤的谢冥正攥着小阮卿卿的手,两个孩子的脸上都带着纯真的笑容。
“看!是岁岁的爸爸妈妈!”
小朋友们围着照片叽叽喳喳。
谢岁岁骄傲地仰起头:
“我爸爸说,他从见到妈妈的第一眼,就决定要保护她一辈子!”
此刻,谢冥和阮卿卿站在幼儿园外的香樟树下,看着女儿欢快的身影。
谢冥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他做了二十年。
“还记得我们的婚礼吗?”他轻声问道。
阮卿卿靠在他肩头,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当然记得,你说要跪守对我的承诺。”
她转头看向他,眼中爱意流转,“现在看来,谢先生履行得很出色。”
夕阳西下,余晖为两人镀上一层金边。
雪松香混着晚风中的茉莉花香,飘向远方。
在时光的长河里,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
如同永不褪色的画卷,在雪松香漫的岁月里,书写着永恒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