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另一边,观风处的番子和东宫金甲卫们也打得热火朝天,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那些普通黑袍僧侣看着道行不深,花样倒是不少,一个个行动怪异,手段层出不穷,让人大开眼界。

有的嘴里嘀嘀咕咕,念诵着难懂的咒语,地上就“嗖嗖”冒出好几根黑不溜秋的藤蔓,滑不溜丢,急速扭动着,直往金甲卫的脚脖子招呼。

“哎哟我的娘,这是什么邪术?现在打仗都兴这个了?还玩捆绑?”一个金甲卫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大刀急速抡动,对着藤蔓就是一顿猛砍。

那藤蔓也是个犟种,砍断一截,立马又长出来一截,黏人得很,烦得那金甲卫直想骂街。

还有的僧侣更绝,从袖子里掏出几个白森森的小骷髅头,看着就瘆人,往地上一扔。

那些骷髅头眼窝里“呼”地就冒出两团绿油油的鬼火,飘飘忽忽,毫无规律地乱飞,朝着众人脸上就撞。

一个观风处的番子平时话本子看多了,学着上面江湖术士的派头,掐了个指诀,煞有介事地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破!”

结果那鬼火连个弯都不拐,直接穿过他的手掌,烫得他“嗷”一嗓子,差点把舌头咬了。

“头儿!这玩意儿不讲武德啊!它不按套路出牌!我这招不灵!”那番子抱着手,疼得上下乱跳,眼泪都快下来了。

混乱中,一声短促压抑的痛呼传来。

王虎眼角余光扫到,一名东宫金甲卫被三个黑袍僧侣前后夹击,其中一个僧侣手里的骨头拐杖顶端射出一道乌漆嘛黑的光,快得出奇,“噗”一下就洞穿了那金甲卫的肩甲。

鲜血“滋”地一下就冒了出来,瞬间染红了那片金灿灿的甲胄,在夜色里黑红一片,瞧着格外扎眼。

那金甲卫身子晃了晃,一个趔趄,单膝跪在了地上,嘴唇都咬白了,却还是死死攥着手里的长刀,梗着脖子,愣是没吭第二声。

王虎心里咯噔一下,一股火气直冲脑门。

妈的,真下狠手了!这帮披着僧袍的孙子,下手比土匪还黑!

那个为首的高阶僧侣仿佛没听见周围的动静,一双眼睛锐利如钩,死死锁在王虎身上,压根没把其他人的死活放在心上。

他那双藏在兜帽深处的眼睛,黑漆漆的,透着一股吸人心魄的寒意。

那干涩又难听,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挣扎,毫无意义。”

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睥睨众生的傲慢。

随着他话音落下,王虎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吸进去的每一口气都带着冰碴儿,冻得他肺管子生疼。

那股子敲他脑壳的无形力道也猛地加强,眼前金星乱冒,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随时都可能被这股压力给生生挤爆。

王虎狠狠一咬舌尖,剧痛让他脑子清醒了零点一秒,满嘴都是铁锈味。

他憋着一股劲,怒吼一声:“放你娘的罗圈十八代屁!”

不退反进,脚下猛地一蹬地,整个人以惊人的速度,不偏不倚,反而朝着那高阶僧侣直直冲了过去。

手里的短刀带起一道雪亮的寒光,划出一道凌厉至极的弧线,目标明确,直劈对方那碍眼的兜帽,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魔械失控莲花落。

王虎这一刀灌注了全身力气,又快又狠,直奔对方脑门,那高阶僧侣估计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个不要命的疯子,敢跟他硬碰硬。

僧侣身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扭动,灵巧地避开了刀锋,兜帽边缘还是被凌厉的刀风给撕开了一道小口子,露出一小片惨白的皮肤。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法坛中央那台原本只是发出低沉嗡鸣的金属蝎子“魔械”,突然发出一声尖锐刺耳到极致的厉啸!

那声音凄厉得不像话,带着一种生物濒临死亡前的恐惧和绝望,尖利得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紧接着,魔械体表那些暗红色的诡异符文,猛地爆发出刺眼夺目的血红色光芒,亮度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止,晃得人睁不开眼!

“嗡——轰!”

一股狂暴无比的能量波动,从魔械体内轰然炸开,形成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夹杂着碎石尘土,向四周疯狂席卷而去!

一个观风处的番子反应快,怪叫一声:“不好!这破玩意儿要自爆了?!”

话音未落,就被强劲的气浪掀了个底朝天,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那金属蝎子“魔械”彻底失控了,进入了狂暴状态,两条巨大的金属螯钳毫无章法地疯狂挥舞,尾巴上那根毒刺更是胡乱扫射,喷出一道道暗红色的能量光束,不分敌我,无差别地攻击周围所有能动弹的东西,不管是突袭的王虎等人,还是那些黑袍僧侣和倒霉的守卫。

“噗嗤!”

一个站在旁边的黑袍僧侣躲闪不及,直接被一道能量光束洞穿了胸口,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软绵绵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钱小六手下的一个番子仗着身手灵活,险险躲过一道擦着头皮扫过去的能量光束,惊魂未定之余,嘴里还不忘贫一句:“我靠!连自己人都打?这铁疙瘩的叛逆期来得也太突然了吧?说疯就疯啊?”

场面瞬间从双方激情互殴,升级成了三方大乱斗,中间还夹着一个六亲不认,逮谁咬谁的“魔械”在疯狂搅局,那叫一个鸡飞狗跳,日月无光。

混乱之中,那个为首的高阶僧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脸都绿了。

他急忙后退,试图重新控制住那台发了疯的魔械,手里那朵黑不溜秋的莲花法器光芒急促闪烁,显然也在努力。

就在他狼狈地躲避一道魔械胡乱射来的能量光束时,脚下一个趔趄,重心不稳,手一松,那朵看着就邪门的黑色莲花法器竟然脱手飞了出去,“啪嗒”一声,不偏不倚地掉在了不远处一堆乱七八糟的石头缝里,悄无声息。

一个负责在外围制造混乱,刚刚一板砖撂倒了一个敌兵的东宫金甲卫,恰好被战斗的余波给推到了那附近。

他眼神好使,一眼就看到了那朵静静躺在石头缝里的黑色莲花,黑乎乎的,看着不像天然长出来的,但也挺别致。

他嘴里嘀咕道:“诶?这是个啥玩意儿?谁掉的?”

也来不及多想,这金甲卫秉持着“地上捡到宝,不拿白不拿”的朴素人生信条,顺手就弯腰把那朵黑莲花给捡了起来。

掂量了一下,入手冰凉沉重,滑溜溜的,感觉不是什么便宜货,他心想回头看看能不能找个当铺换几两碎银子买酒喝,随手就塞进了自己甲胄缝隙里特意留出来的一个储物小包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快得连那高阶僧侣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吃饭的家伙丢了。

王虎见那魔械彻底疯了,敌我不分,再这么打下去,自己这边的人非得被这发疯的铁疙瘩和那帮不要命的邪僧给活活耗死不可,那可就亏大了。

他当机立断,通过特制的传音骨哨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决绝:“撤!全体撤退!这玩意儿疯起来连自己都打!咱们不跟它一般见识!带上受伤的弟兄!还有,把那个新捡的‘土特产’也给老子带好了!一个都不能少!快撤!”

他自己则猛地一个旋身,手里的短刀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刀幕,寒光闪闪,硬生生逼退了几个试图追上来纠缠的黑袍僧侣,同时还要做出各种复杂的闪避动作,躲避那台已经彻底杀红了眼的发疯魔械的无差别攻击。

那高阶僧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那朵黑色莲花法器不翼而飞,又见王虎要带着人脚底抹油,气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爆炸,发出一声饱含愤怒与不甘的嘶吼:“想走?把命留下!”

他不顾一切地朝着王虎扑了过来,状若疯虎。

然而,那台失控魔械的攻击也波及到了他,让他不得不分心闪避,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王虎就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空档,且战且退,动作滑溜,掩护着手下的人带着伤员和那个意外缴获的黑色莲花法器,艰难地从一片混乱的战场中成功突围。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黑风谷的这场突袭战,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战场,和那台依旧在不知疲倦地疯狂肆虐的失控魔械,以及几个气得原地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对着魔械干瞪眼的黑袍僧侣。

至于那个为首的高阶僧侣,趁着魔械造成的巨大混乱,最终也恨恨地跺了跺脚,身形一晃,便迅速隐匿进了黑暗之中,不知所踪。

观风处,某个不起眼的秘密据点。

钱小六正坐立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啃两下自己的指甲,还时不时抬头看看窗外黑漆漆的天色,嘴里小声嘀咕着“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之类的话。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王虎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身后的番子和金甲卫们个个带伤,有的胳膊上缠着布条,有的脸上挂了彩,但精神头瞧着还行,其中一个机灵的金甲卫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个黑乎乎,看不出是啥材质的东西。

“头儿,回来了。”王虎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钱小六一听见动静,整个人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王虎面前:“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弟兄折在里面?!那帮孙子有没有被咱们一锅端了?!”

王虎没多废话,只是侧了侧身,示意那个捧着东西的金甲卫上前。

那金甲卫会意,连忙将手中那朵造型诡异的黑色莲花法器递到了钱小六面前。

钱小六伸手接过那法器,入手冰凉刺骨,材质非金非玉,非石非木,沉甸甸的,入手感觉十分奇特。

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两眼,撇撇嘴说道:“哟,虎子,你们这是去黑风谷进货了?还带回来这么个……莲花牌充电宝?”

他举起来对着灯光仔细端详,那莲花造型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性,花瓣层层叠叠,颜色漆黑如墨,表面似乎还有一些细密到几乎看不见的纹路,像是天然生成,又像是人工雕琢。

钱小六把鼻子凑近了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气味,就是感觉这玩意儿邪门得很,拿在手里有点硌手,还凉飕飕的。

王虎在一旁低声解释道:“头儿,这是从那个最厉害的妖僧手里掉下来的。我们的人在混乱中意外捡到的,看那妖僧紧张的样子,估计是个宝贝。”

钱小六捏着下巴,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这朵让他感觉不太舒服的黑莲花:“材质倒是挺特殊,里面好像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儿在轻轻动弹……”

他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是什么精神烙印或者别的邪门禁制?

他忽然想起之前从曼陀罗宗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里缴获的一些图样,上面好像就有类似的黑色莲花标记,当时没太在意,现在看来,这玩意儿恐怕不简单。

钱小六把那朵黑色莲花往桌上一放,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发出“叩叩”的沉闷声响,敲击感十分坚实。

“这玩意儿,是控制那些铁皮怪物的遥控器呢,还是那帮秃驴念经做法事的开饭铃?”

钱小六提溜着那个黑不溜秋,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的黑色莲花,回了观风处自己那间对外号称是堆放杂物,实际上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密室。

这东西入手冰凉刺骨,带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

“曼陀罗宗这帮孙子,审美真不咋地,黑莲花?听着就不吉利,跟奔丧似的。”钱小六把它往桌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砸得桌面都震了震。

他伸出自己那根保养得宜,比娘们还细嫩的小拇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黑莲花最外层的花瓣。

没反应。

他又从发髻上拔下一根充当装饰,其实是淬了毒的银簪,用簪子那比较圆润的钝头,轻轻捅了捅莲花中间那黑漆漆的花蕊。

还是没动静,宛如死物。

“嘿,小样儿,还挺高冷?跟咱家玩深沉?”钱小六撇了撇嘴,撸起袖子,决定给它上点手段,让它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悄悄运起一丝丝新练不久,还不太熟练的《葵花宝典》内劲。

那股子阴柔绵软,细微至极的劲力,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朵纹丝不动的黑色莲花。

他那点微不足道的葵花内劲刚刚接触到黑色莲花,“嗡”的一声轻响,钱小六只觉得脑袋遭受重击,剧痛无比。

眼前立刻快速闪过许多画面,是他穿越前那个刻薄老板催命似的嘴脸,他大学考试门门挂红灯的成绩单。

这些丢人现眼的画面,一幕接着一幕,清晰无比,仿佛在他脑子里反复播放,简直是公开处刑。

“我靠!精神攻击?还带精准打击黑历史的?这玩意儿也太邪门了吧!不讲武德啊!”

他那点刚入门的葵花内劲,在这股子邪异霸道的力量面前,脆弱不堪,根本扛不住。

那黑色莲花似乎得意地轻轻震动了一下,他脑子里那些不堪回首的影像和催命魔音变得更加强烈,更加清晰,让他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服是吧?行,咱家今天就跟你耗上了!看谁先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