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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男儿行,女儿薄 > 第285章 素简墨染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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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学社外的长街,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犹似纷飞大雪。

长安街大学社的竹简架前,挤满了青衫学子,人人簇拥着上前,目光里满是震撼与不可置信。

萧阙负手站在大学社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极为震撼。

他深知古代的文坛虽繁花似锦,却被陈旧的道德观念和世俗规矩层层束缚。

这八百文卷,便是投向这潭死水的巨石。

“快看这篇!”

突然,人群中一声惊呼。

一个清瘦的学子颤抖着双手,高声念着署名为“诗仙”的词句,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声音回荡在书院上空,如同一道惊雷,瞬间炸响了众人的耳膜。

一时间,整个书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众人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这个讲究谦逊守礼的时代,如此狂放不羁之语,简直是大开眼界。

可那股子从文字中扑面而来的豪情与自信,又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他们内心深处沉睡的热血悄然沸腾。

“简直狂傲至极!”

然而,他人的呵斥却被另一个声音淹没。

“先生此言差矣!”

一个面容刚毅的青年挺身而出,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此等诗句,尽显少年意气,我等寒窗苦读,不正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一展抱负?为何就不能有这般豪情?”

争论声愈演愈烈,

而身侧一位世家风范的公子,不慌不忙地指着一卷(千年文脉鉴赏)朗声道,“诸位且再看这篇文案,

“将千古文脉,盛衰相续,融会贯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既守文化根脉,亦开时代新篇之言,好一个文脉永续,文明长青!”

“这篇巨作配上这力透纸背的字体,由此可看出此人文学功底何等深厚,竟学贯古今,文能赋诗作对、谈经论道,武可推演兵法、运筹帷幄。”

一个学子读到最后,那洋洋洒洒的几个署名上,“礼槿澜!”

“是当今摄政王!”

这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众人的思绪仿佛被带远,想起摄政王在京都的传闻,众人顿时哑声,唏嘘不已。

“还有这篇!”

有人继续说道,声音愈发激昂,“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这充满沙场铁血与决绝的诗句,如同一把利剑,劈开了京都学子们心中那层长久以来包裹着的怯懦与畏缩。

在这个将就以谦谦君子为好的时代,可这短短十四字,却唤醒了他们血脉中沉睡的勇气与担当。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最后一句诗出口,整个书院彻底陷入了沸腾。

学子们不再压抑内心的震撼与激动,纷纷高呼起来。

有的人大声叫好,有的人热泪盈眶,

他们从未想过,文字竟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能将人的灵魂都彻底震撼。

萧阙望着八百文卷长廊,眼中无一不震撼,目光落在他眼前的文卷上,磁若流砂般的嗓音缓缓响起,

“(情契铭),世俗纲常不足论,赤心一片向谁陈?三妻四妾非吾愿,从德三纲岂敢遵?

心若双飞鸟,比翼击长空。爱似燎原火,炽烈破冰封。

不羡朱门拥佳丽,独倾一人两心融,山海可鉴情长在,生死相依意难穷,休言俗世规矩缚,敢教真爱贯始终。

愿化并蒂莲,淤泥不染共从容,甘为连理枝,风霜无惧展芳容。

情之一字重千钧,岂容枷锁困痴梦?今朝振臂高声呼,自由爱意贯苍穹!”

萧阙念到最后,身形有些不稳,仿若隔着文卷见到她站在面前。

苦涩的笑意蔓延,“你想要自由的爱!一世一双人……”

“荒唐!简直荒唐!”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究气得浑身发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挤上前,“此等狂言,有违圣人之道,当焚之而后快!”

说着就要伸手,却被萧阙身后的暗卫拦住,带着冷冽的杀气呵斥,

“放肆!”

萧阙扫过那些满脸通红,心绪激动的学子,抬手示意身后的人,

“派禁军看守,每一卷都不容他们破坏,若是损坏,格杀勿论!”

顾寒扫过八百卷,眼神闪过震惊,转身退下去安排。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京都。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人人都在谈论着长安街大学社的这些惊世文章。

有人将礼槿澜奉为文坛新贵,认为他开辟了一条前所未有的文学之路。

也有人视他为洪水猛兽,上书朝廷,要求严惩这个“离经叛道”之人。

……

而风暴中心人物,正跪在庭院中。

礼槿逸站在廊下四处张望,鬼鬼祟祟的拿着膏药靠近她,一边上药,一边呲牙冷“嘶”声,仿若受伤的是他。

“三哥,我没事!”

礼槿逸余光扫过弟弟脖颈上红痕,瞬间明悟大哥为何生气。

当涂完背后的伤口,气的脑子也不灵光,沾着药膏不自觉涂在她脖子红痕处,下手狠辣,锦帛恨不得将她皮给擦掉。

“他怎么就没被砸死!”

礼槿澜缩着脖子,痛苦的挣扎。“三哥!!”

礼槿逸猛地站起身,将手中膏药摔在地上,甩袖离去。

礼槿澜彻底无语了,这些兄长个个脾气难搞,怎么就容不下她睡个男人,况且也没有发生点什么。

当日头开始偏移,正殿书房中,礼云笙再也坐不住,对着上方那一言不发的大儿子,好言相劝,

“槿知,别再逼她了,她从小吃了太多苦,如今就随她去吧!就当礼家多了个纨绔子弟!”

而礼槿知抬头望了眼窗外白影。

再晃眼两颗小脑袋在窗下晃动。

“让她回去吧!”

顿时,两个小人听见声音,对着院中人高呼,“小叔,父亲叫你起来!”

礼槿澜起身看了眼正院大门,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

她回到王府,并未见到萧阙,估计当时跟在她身后,听见她与大哥的对话,想必以后也不会再来了吧!

后背有些火辣辣的疼,只得趴在床榻上闭着眼。

萧阙本该回宫的,却在进入宫门前,让顾寒调转方向拐进摄政王府。

踏进正殿内,落在玉颈斜倾的容颜上,雪白中衣浸染一丝红痕。

听见脚步声,她偏过头,眼睫微微阖动,“还来,你不也见到了!”

萧阙缓步碾过满地斜阳,在床榻前停下,见她苍白的脸,此时化作喉头的哽意,“你怨我没有去澄清吗?”

那声沉若钟鸣,尾音似闷在胸口。

榻上那人笑了笑,牵动伤口闷哼一声,“那你当如何?”

她侧身却被按住肩头,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有僵住。

“我若说,以后依旧会如此!”

礼槿澜垂眸望着他袖底的龙纹,嗓音细碎带着慵懒,“那不就是了,我能怨吗?我敢怨吗?”

她以为,萧阙会借此逼她,但见他眼底的隐忍,突发好奇,“你为何就执着?以你如今的地位,三千后宫任由你……”

“不羡朱门拥佳丽,独倾一人两心融…可你想要的是一心人!”

“独倾一人…别推开我…至少我们约定时间里,可好?”

近乎恳求的话,让她心脏被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又觉得分外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