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衣说的不错,李凝玉转头问锦鲤,“眼下我们确实还需要你的帮助,锦鲤,你怎么想?”
锦鲤之所以留下帮她,只不过是听从艳姐姐的命令。
如今最大的心患已除,锦鲤此时要走也属正常,他们没有阻拦的资格。
锦鲤听到她的问话,表情有片刻的茫然。
她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吗?
可她自己也不知道,想到主人离开之前说放自己自由的话,一阵空虚由内而生。
众人都在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复。
锦鲤抬手捂住胸口,对上李凝玉温柔的目光,心中悸动。
她心中一定,脱口而出。
“好。”
李凝玉脏兮兮的脸上绽放一抹如春花般的笑容。
好的意思应该就是会留下来了。
她真心实意的向锦鲤道谢,“谢谢你锦鲤。”
锦鲤面无表情,背起零陵一的残躯扭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李凝玉注意到她走路同手同脚,禁不住低头一笑,招呼众人跟在她后面。
有锦鲤这个人形导航仪,在第二天夜晚,他们找到了一处水源。
此时因为长时间缺水,李凝玉几人已是头重脚轻,面色发白,嘴上起了一层干皮。
看到那漆黑的洞口,她简直是喜极而泣,步履蹒跚的就往洞口冲去。
这两日,可可和小棠两个孩子也跟着受苦,没有奶喂,只能靠着他们几人轮番割血喂食,才勉强坚持着。
现在两个孩子气息微弱,连哭叫都没了力气。
如今看到水源,她这个做母亲的怎能不激动?
“等等。”叶青山并未被饥渴给冲昏头脑,抬手就拉住了李凝玉。
“我先进去看看,万一洞内有蝎蛇野兽……”
锦鲤此时适时开口,“经检测,里面有活物的可能性为0.001%。”
李凝玉抬头对叶青山笑了一下,“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锦鲤的能力叶青山等人自然是知道的,叶青山点头,松了手。
洞口不大,只能一人进入。
众人依次进了石洞,里面果然有一口活水泉眼。
坑边的沙地很是湿润,踩下去一脚一个小坑,李凝玉小心的用手捧起些泉水送入口中。
清凉的泉水入口甘甜,她迫不及待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
当然她没忘记叶青山等人还渴着,解了渴就让开位置给其他人用水。
叶青山他们个个喝饱了水,几人就围在洞口团坐,看李凝玉将水小心喂给两个孩子。
正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锦鲤突然将零陵一扔到一边,不发一语飞走了。
“她?”离锦鲤最近的谢可灵一脸惊愕,指着天边已经消失的亮点很是无言。
李凝玉抬头,刚好看到那消失的光点。
见众人紧皱眉头,她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出声安抚道:“别担心,锦鲤怕是感觉到了什么,我们安心等她回来便是。”
她猜的不错,锦鲤很快就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不妙的消息,令身心疲惫的众人再次打起精神。
李凝玉皱眉,“你确定有好几万人在朝我们的方向赶来?”
锦鲤点头,“确定。”
回完话,锦鲤捞起地上的零陵一,继续徒手捣鼓些什么。
叶青山闻言,抬手摩挲着自己已经长起一片青茬的下巴,沉吟片刻道:“这么多人不太可能是路过的商队。”
叶青衣接着他的话继续道:“我们又未走在通往胡国主城的主道上,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这么多人?”
这些人是哪来的?目的为何?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都想不明白时。
李凝玉心中有个猜测,虽然很荒谬就是了。
但以那人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疯狂的事。
她问锦鲤,“这些人是不是统一穿着?领头的人头上是不是还戴着一顶红宝石王冠?”
听李凝玉这描述,叶青山放下了手,知道了她的猜想。
“小玉你是觉得这些人是霍经天带来的?”
若真是他,那这家伙可真够不要命的!
先别说Ftc的那些人不是善茬,胡人再如何了解沙漠,大自然变幻莫测,若是不小心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那就是必死之局。
和谢可灵一起生起火堆的叶青衣听到霍经天的名字,握紧了手中的枯树枝。
谢可灵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悄悄抬眼看了叶青衣一眼,只见他面色沉郁,想来又是想到了那被毒药折磨的日子。
要他说,霍经天若是没有给叶青衣下药一事,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可他偏偏嫉妒心强,要求李凝玉只注视他一人。
然而,在这个世道,感情向来注重先来后到,叶家兄弟早已进驻李凝玉的内心,岂是他随意便能驱离的?
而且霍经天自视甚高,不肯低头,甚至妄图将李凝玉的挚爱之人斩尽杀绝。
此等行为,无疑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两人之间如今只剩下仇恨,再无回旋的余地。
这一切皆因霍经天的贪心而起,若要终结这一切,两人唯有永不相见,亦或一方死去。
但从霍经天率领军队在沙漠中长时间徘徊,仍不肯放弃寻找李凝玉的疯狂举动来看,恐怕他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李凝玉沉重的点头,看向锦鲤。
“是统一着装,但领头的是不是带有王冠我并未注意。”锦鲤如此说道。
统一着装已经能说明她的所想是真,李凝玉面上不显,心中忧虑。
以他们现在的状况,两天未曾进食,想要抵抗霍经天的几万兵士怕是有点困难。
虽然他们队伍里有锦鲤这把利器保护着。
但锦鲤又不是千手观音,最多只能带走三个人。
李凝玉谁都不愿抛下。
她当然有想过让锦鲤杀了霍经天,但Ftc那些人之前为了恶心她,将一个防御罩给了霍经天,他手里甚至还有个能穿越时空的手表。
高科技对他完全没用。
想到防御罩,她突然想到未经改造的防御罩有个致命的弱点。
就是不知道霍经天自己清不清楚?
若是能利用这点……
心里有了计较,她拿起刀子割了一点血流进铁罐子里。
反正躲是躲不开了,这次他们之间终要有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