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榆是被清晨欢快的鸟鸣声吵醒的。她舒展了下四肢,不知怎的,昨晚睡得很是辛苦,感觉自己被颠来倒去的折腾了一宿…
梦里,她去到了很多地方,面前出现了不同男人的脸……
有叶世遥…福喜…南宫景明…福年…秦朗…还有个叫不上名字的……不知道什么人……
南宫景明!!想到这个人,她脑子突然一抽!!
昨晚…自己去了听竹轩以后,是怎么回去的?怎么…完全没印象了?!
正当她闭着眼思索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她缓缓的捞进了怀里…
额头轻触对方胸膛时,她猛得睁开眼!
入眼,便是那性感的胸肌…还有那呼吸平稳,起伏的胸膛……
秦小榆一身冷汗…她不敢抬头…不是他…不是他…千万不要是他…她心中默念。
可,这终是自欺欺人罢了…刚刚那一眼,她心里便知,根本不是兰泽。
“醒了?”,上方,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秦小榆无奈扶额…
昨晚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就上了床?可转头又一想…不对啊!她猛得抬头!砰!
“唔……”,对方显然没料到她会抬头,下巴被撞的南宫景明发出一阵低吟…
“没…事吧。”,秦小榆开口道。
“好痛…你说呢?一大早的,就被你这么欺负…”,南宫景明迷蒙着双眼,声音里竟还带着些委屈。
“你这话怎么说的?”,秦小榆勉强拉了拉胸口的薄被,“我还没问你呢!”
“你是不是在吃食里下药了?为什么昨晚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很过份啊!这可是在我家!你是想害死我嘛?!“
面对秦小榆的质问,南宫景明显然不以为意,反而得意的扯了扯嘴角。
“你怕什么?既然是你自己家,你做什么又有什么人敢管?喔!”,他凑得更近了些,“莫不是…怕你那个大了肚子的孕夫打上门来?还是…怕你那个没名份的到时与你置气?”
“南宫景明!你闭嘴吧!”,秦小榆压低了声,愤愤道。
随即,她翻了个白眼,打算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到了这位的地盘,哪里能让她轻易离开?
南宫景明长腿一扬,便把秦小榆给“锁”在了床上。“怎么?提上裤子便想走人?我这床,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南宫景明!!”,秦小榆气急败坏,又不敢大声骂人。
“你!你就不怕你那父君责罚嘛?那位宫里来的,可还在门外呢!你怎么和他解释?你这么做不仅害了你自己,还害了我!唔!!…“
南宫景明原本好好的心情,被秦小榆这一番闹腾,搞得心烦。
他直接堵住了对方叨叨的小嘴。在一番强行唇枪舌战后,他才心满意足的退了出来。
“秦小榆,昨晚我可让你占尽了便宜。结果一早,还要听你在这儿发牢骚!你知道这样让我很不爽嘛?“,南宫景明有些愠怒,可手却紧紧搂着对方不放。
任凭秦小榆奋力挣扎,都无济于事。直到看着对方的脸色真有些气了,他才不得以,松了松手上的劲道。
“好了,放心。”,他柔声安抚,“昨晚,除了那个兰泽。其他屋的人,都不知道你在我院里歇了。所以…只要他不多事,别人自不会知道什么。”
接着他在对方唇上轻啄了一口,“罢了,我也要起了。现下,便放你离开吧。”,说完,他直接掀开薄被,就这么白花花的,直截了当的起了身。
“放心,我不是那重欲之人,不会日日都缠着你的。但…在我去那儿前…也不会就此轻易便放过你。”,他悠闲的说着,缓缓穿着衣衫…
那样子,如同刚饱餐一顿的狮子,慵懒又带着股…诱惑……
秦小榆此时根本不想和他说话。
她快速的穿上衣衫,在出门前,却还不忘丢下三瓶药散。
“亏我还想着给你带东西过来!!这是效果不错的止血生肌散,希望你到时用不上吧……“,抛下这几句,便气匆匆的走了。
看着桌上的药瓶,南宫景明脸上浮起笑颜,嘴角慢慢弯了起来,“哼!就知道…嘴硬…“
狼狈逃出寝屋的秦小榆麻利的穿上鞋,一抬眼便见着了守在门口的小绿人。
她不明白了,对方不是来监督南宫景明和自己的嘛?
怎么反而到了关键时刻不起作用了?临走前,她用极其不解的眼光,来回打量了对方几遭。终是什么也没说,匆匆离开了。
此时的云锦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昨晚,兰泽上门,坚持要找秦小榆。可…看着自家殿下那卑微的祈求,他终是狠不下心来。罢了罢了,在这仅剩不多的日子里,便由着他,随兴而活吧……
刚回到自家楼上,兰泽便飞也似的冲了出来。这一晚,他根本没歇息。就这么呆呆坐在桌前整整一夜。
听竹轩寝屋门前,他一遍遍的唤着秦小榆,想让她出来。可最终,门没有打开,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脚下虚浮的回到揽惠轩,整个人似成了具空壳……以往,小姐不会这么对自己的。
就算真要留在那儿,只要她说一句,自己又能如何?他的心似被压上了块大石,重得无法呼吸……可这一切,在看到秦小榆的那一刹,什么委屈,什么难过,都烟消云散了。
回来,回来就好。只要她还知道回来……
抬眼见到兰泽,秦小榆很是自然的便抱了上去。“嗯…总算回来了。”,她喃喃的说着,“昨晚,我没回来,你一夜都没睡嘛?”
兰泽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轻轻拭去眼角的水光,“小姐,水早备好了,要不要先泡个澡…再歇会儿?”
“嗯,澡定是要泡的,不过歇息就免了,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呢!”,秦小榆边脱衣衫边说着。只是…话没说完,她便感觉到一丝晕眩…
幸好,兰泽直接将人扶住。“小心!“,他立刻将人搀到坐椅上,指尖悄然搭上脉门:”小姐…这是…阳关频叩、元海荡摇之象…“
兰泽说话间瞥见秦小榆脖颈间的红痕。他心中一滞,偏过头去,“小姐须知,瑶台虽好,登临亦需惜力,岂可…纵情摧折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