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血色祭坛的刹那,一股腐臭如万具尸体同时溃烂的气息扑面而来。暗红雾气如同被煮沸的血浆,在地面与穹顶之间翻涌不息,所过之处,古老符文像被火炙烤的活虫般扭曲扭动,幽绿光芒忽明忽暗,将整个空间浸染得宛如九幽炼狱。
唐风云被玄铁链倒吊在祭坛中央,锁链上镶嵌的倒刺深深扎进皮肉。每一次挣扎,殷红的血迹便顺着凹槽蜿蜒而下,在血池中晕开层层涟漪。他喘息着抬起头,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你们... 妄想...”
灰袍人缓步走上祭坛高台,血色权杖拖在地上,划出一道冒着黑烟的焦痕。他阴冷的笑声在空间里回荡:“龙血,不过是封神棋局里的棋子。当血月彻底降临,这世间的一切,都将成为我等脚下的尘埃!” 说着,他猛然挥杖,血浪瞬间暴涨三丈,将祭坛边缘的石柱轰然击碎。
云舒发疯似的扑向扭曲的空间屏障,指甲在上面抓出刺耳声响,屏障泛起的涟漪映出她满是泪痕的脸:“唐风云!你给我撑住!” 她转头望向黑袍人,眼中闪过狠厉:“还愣着干什么?快想办法!”
黑袍人抱着脑袋缩在冰狼身后,铁锅被震得叮当响:“姑奶奶饶命!这破地方比黑市最凶险的禁地还邪乎!冰狼,你倒是闻闻,阵眼到底在哪啊?” 冰狼不耐烦地甩了甩头,突然弓起脊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神秘人举着不断冒黑烟的检测仪,屏幕上的乱码如潮水般翻涌。他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颤:“能量... 能量读数突破天际了!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操控的力量!快看那石碑,符文在... 在自己重组!” 话音未落,一道血刃擦着他鼻尖飞过,在石壁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唐风云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剧痛如同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经脉。就在他即将陷入昏迷之际,云舒的玉佩突然滚烫如烙铁,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那年桃花灼灼,她踮脚为他簪花,耳畔呢喃:“往后岁岁年年,我都陪着你”;寒潭遇险时,她毫不犹豫地挡在身前,鲜血溅在他脸上的温度...
“不... 我不能... 输!” 他咬破舌尖,龙血顺着嘴角滴落。原本沉寂的鸿蒙道图残卷突然迸发万丈金光,玄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 “咔咔” 声,赤红的高温将周围空气都扭曲变形。
灰袍人脸色骤变,连退三步:“不可能!上古缚龙索历经万载淬炼,怎会被区区意志挣脱?” 可唐风云周身的异变愈发惊人,皮肤龟裂处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闪烁着神圣光芒的金色鳞片,每一片都流转着神秘的符文。
当鸿蒙道图残卷化作流光没入眉心的瞬间,整个祭坛剧烈震颤。黑袍人指着天空,声音都破了音:“龙脉... 龙脉在回应!快看,东荒的九条金龙虚影,冲破云层了!” 只见远处山脉间,九条金色光带直冲天际,与唐风云遥相呼应,龙吟之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云舒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玉佩上,泪水混着血水滑落:“以我之血,破尔等邪障!开!” 屏障轰然碎裂的刹那,她如离弦之箭冲进血雾,紧紧抱住浑身浴血的唐风云:“我在这儿,我就在这儿... 你答应过我,要一起看遍世间美景的!”
唐风云感受着怀中的温度,心中涌起无尽力量。他振臂一呼,龙翼轰然展开,半透明的膜翼间,星辰与火焰交织流转。每一次扇动,都掀起金色风暴,血月教众如同枯叶般被席卷而起,惨叫声此起彼伏。
灰袍人疯狂挥舞权杖,血月图腾爆发出刺目红光:“垂死挣扎!真正的祭品,是整个东荒的生灵!给我献祭!” 随着他的嘶吼,祭坛底部传来令人牙酸的开裂声,一只布满血纹的巨眼缓缓睁开,瞳孔中倒映着整个世界的绝望。
紫霄仙帝御剑而来,仙剑出鞘,龙吟响彻天地:“今日,便是尔等的末日!诸位道友,随我斩妖除魔!” 魁梧仙帝抡起开山斧,斧刃上雷光闪烁:“早就手痒了!看我把这些杂碎劈成齑粉!” 红衣女将舞动双剑,剑光如练:“血债,终究要用血来偿!”
黑袍人将铁锅往头上一扣,大喊:“冰狼,咱们也上!这次要是活下来,我把黑市珍藏的肉干全给你!” 冰狼 “嗷呜” 一声,毛发竖起,如同一道银电冲向敌阵。神秘人举着检测仪,边跑边喊:“小心!巨眼能量波动频率在急速攀升,快找弱点!”
唐风云望着巨眼,龙血不受控制地飞向那深渊般的瞳孔。他咬牙凝聚力量,鸿蒙龙剑在手中嗡嗡作响:“休想... 得逞...” 云舒握紧他的手,玉佩光芒与龙血交融:“风云,我们一起!”
巨眼突然发出震天怒吼,血色光柱喷射而出,所到之处,空间寸寸崩裂。混乱中,唐风云体内的龙血突然沸腾,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经脉中奔涌。他的鳞片愈发璀璨,龙翼上的星辰光辉照亮整个战场,而这股力量,又将如何改写战局?血月教的阴谋,是否还有更深的谋划?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