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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鱼像是感知到什么似的,泪珠子不停的掉落,滚落在她手上。

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小主,您可千万不能睡啊!”

“小主,您得撑住,太医马上就来了!”

宋知玉模模糊糊听到,但真撑不住了。

直到耳边突然传来听鱼的威胁:“小主,您要是走了,奴婢便将您藏在床底下的银子拿去丢河里去,左右您也用不上了。”

宋知玉原本不强的意志力在听到丢银子后,那简直是垂死病中惊坐起,猛的睁开眼:“不许!”

然后又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恰在此时,陈老太医气喘吁吁的冲进屋内,走至宋知玉床畔。

打眼一瞧她面色煞白,老脸霎时皱成菊花,宋小主中毒不浅。

耽搁不得。

他赶忙示意药童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先在宋知玉心口施了一针。

枯瘦的手指才搭在宋知玉腕间,细细把脉,须臾,陈老太医瞳孔骤缩,指腹重重一按。

宋知玉原本苍白的面颊下在他按压下浮出蜘蛛丝网般的黑纹。

“蛛纹蚀颜毒。”药童惊呼一声,手中的药箱差点报不稳。

陈老太医历喝,“速去取血蛭来。”

听鱼一听到这毒,吓得六神无主,浑身发冷。

这毒药她听说过,先帝在位时,曾有妃嫔中过此毒。

中此毒者脸上出现蜘蛛纹路,三日内若无解药,重伤毁容、若七日内无解药,必死无疑。

到底是谁如此心肠歹毒,要害死她家小主!

一旁站着帮不上忙的小喜子,原本比听鱼好些,瞧见那黑纹已蔓延至宋知玉脖颈,急切扯住陈老太医官袍。

“太…太医,这纹…纹路在行走,您…您快救救小主!””

话音未落,昏迷中的宋知玉突然呛出一口血,将她浅粉衣襟染出斑斑点点。

陈老太医收回手,见二人慌的没边,遂开口:“老夫已用银针护住宋小主心脉,性命暂时无虞……”

二人稍稍定心神,听鱼反应过来,只是暂时要不了命……

陈老太医知道二人在想什么,起身写下两张药方递给听鱼:“你二人去药房取药,那上面写的雪莲,便说是老夫要的。”

“另一张方子,用于药浴,切记两张方子的药速速取来,要快!”

—————

春末午后,暖煦的阳光似一层薄纱,轻柔地洒落。

凌云霄大步迈进御书房,未曾换下侍卫衣袍猎猎作响,耳畔犹回荡着姑娘的抱怨。

他抿了抿唇,回想起姑娘黯淡的眼眸,薄唇微抿。

头一次想收回罚抄女诫的旨意,若非理智还在,怕是要撤旨了。

“元庆,速去宣造办司管事。”

未几造办司管事贺平小跑进来,便跪在了下首。

凌云霄伸手从胸口取出那份写着活字印刷制作法的纸张,纸张还留有余温。

他将其扔给贺平,掷地有声:“把全篇《女诫》一千六百余字尽数刻好送来,三日后朕要看到成品。”

贺平接过纸张扫了几眼,眼底有几分惊讶,几分激动,在听到帝王下死命令时,尽数被为难占据。

哭丧着道:“陛下,这这这……三千常用字尚需月余,这一千六百余字……造办司人手短缺,三日实在难以完成。”

凌云霄蹙眉,折射进来的碎金在他冷硬的眉骨投下阴影。

声音冷沉“召集人手,银两不够从内帑支取,三日后朕要见到东西,否则造办司全体发配漠北。”

贺平被凌云霄的气势压迫,后背顿时起了薄汗,忙不迭的点头应下,生怕应晚了人头落地。

随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凌云霄视线扫过御案上的奏折堆的比往日更高,揉了揉眉心,落座提笔。

殿内突传来破窗声,寒星扑跪在下首,往日总带着三分嬉笑的俊脸此刻严肃的紧。

元庆瞧着他的发冠歪斜,心头一紧。

什么样的要紧事能让泰山崩于前不露声色的顶级暗卫慌乱至此?

不带他瞎想。

“主子,属下在太医院听闻宋小主身中剧毒、恐……”

有性命之忧。

后五个字还未说完,

案上茶盏应声而碎,寒星与元庆只瞧见玄色袖口扫过,再眨眼,御座上哪还有自家主子身影。

朱红红墙在廊下恍惚晃成一片血色,凌云霄踏进去流云宫时,脚步微错,踉跄半步。

待踏进寝殿。

入眼。

雕花拔步床上,姑娘唇色苍白,往日红润的脸颊布满蛛丝黑纹,恰看不清面貌,原本衬的她尤为娇俏的百褶裙,衣襟处浸着斑驳乌黑血渍。

蓦地刺痛他寒潭般的眼眸。

凌云霄几步跨到床边半蹲下,执起姑娘冰凉的手,感觉到她气若游丝。

姑娘的呼吸微弱的几许断绝。

凌云霄呼吸顿停,胸腔里的心像要被拽出来,拉扯的生疼。

“陛……”陈老太医瞧见来人竟然是皇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赶忙行礼,突被凌云霄抬手打断。

“可有解毒之法?”声线微涩。

光线打在他紧绷的轮廓线上,紧张过于明显。

陈太医抬眼间瞧见皇帝这等神色,微微怔愣,旋即摇头:“此毒出自前朝,毒方已丢失,无解。”

凌云霄根本听不进这个答案,他只知道宋知玉有生命危险,眸底翻涌着骇人的杀意。

看向陈老太医:“她若有事,整个太医院为她陪葬!”

这话陈老太医从先帝那里已听过数次,在凌云霄这里还是头一次听到。

他倒是不怎么怕凌云霄的威胁,但心底清楚,宋知玉在陛下心中的份量举足轻重。

他几番斟酌,欲言又止:“老臣这里有一解法……”

凌云霄凝视着姑娘蹙起的眉,只知道她很难受,想尽快为她解毒。

“可是缺了药材,你只管说出来!”

陈老太医闻言却摇了摇头:“非也,眼下并无解药,唯一的解法便是———放血解毒。”

此法听起来便凶险万分,凌云霄盯着姑娘瘦削的脸颊,指尖掐入掌心。

这时,陈老太医幽幽叹了一口气:“原本放血可清除半数毒素,老臣也有月余时间研制毒药,可…..”

说到这里,他的头低了几分:“可宋小主癸水方至,恐放血后,身子垮掉,将来于子嗣上极为困难,老臣做不得住,还望陛下做个决断。”

凌云霄一向果决,面对这个问题有生以来第一次陷入十二万分纠结。

既恐此法用后,宋知玉得知无法生育,醒来会伤心伤神。

他曾见过父皇的妃子,因无法诞育子嗣而疯癫,他怕姑娘也会想不开。

又恐此事不用此法,姑娘会殒命……

一想到往后这世间再无床上那个平日里巧笑倩兮姑娘,心脏就像被什么攥紧般难受,惶惶不安。

可他对姑娘中的毒甚是了解,药效太过霸道,若不用此法,姑娘只余七日性命。

凌云霄犹豫了半晌,终究决定用陈老太医的法子。

又觉不放心:“往后当真无法调养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