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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槿躺在床上笑的有些意味不明。

爱人有隐疾不行这些为了男人的自尊,她可从没说出来过,可李琮却知晓。

他如何知晓能知晓?那便只有他可以听到自己心里的想法,虽说出来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便一切都说的通了。

为什么自己之前的计算频频失手,为什么他先头会抗拒自己,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时李琮极为震惊。

为什么对苏文他一点都没怀疑,还极为宠溺 ,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苏槿低声笑了起来。

而在朝堂之上的李琮也想起自己昨日的漏洞,当时被情欲乱了心,根本来不及多想,如今回过味来,他不由苦笑,不过知晓便知晓,两人可以慢慢适应。

待李琮回来,苏槿正在梳洗打扮。瞧见李琮,苏槿心里冷哼:“滚过来。”

李琮脸上挂着无奈的笑,缓步走了过去,从侍女手中接过梳子,轻柔地为苏槿梳理头发。

苏槿挑眉:“瞒着我?”

李琮低声解释:“怕你心里别扭。”

苏槿神色稍缓。这时,李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要走了。”

苏槿原本微蹙的眉头松开些许,李琮要回北部边境要心里早已知晓。

毕竟三十万大军屯驻京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眼下这情形,她也顾不上跟李琮置气,心想“真想把他一直留在身边。”

李琮低头在苏槿头顶落下一吻,温声道:“等我把将士们安顿好了,就回来看你。”

李琮在北部边境戍守多年,麾下许多将士都已在那边落地生根,娶了妻、生了子,对他们而言,边境已然成了故乡,总归是要回去的。

况且花销也说巨大的,李琮很早就已经组织军队在边境地区屯田,战时为兵,平时为农,既可以增加粮食产量,又能减轻朝中的军事补给负担,同时巩固边防。

以他们如今的身份地位,肩负的责任重于泰山,彼此都心知肚明。

苏槿抬眸,认真说道:“训练之余,让将士们多多开垦田地。如今国库空虚,等这边种子成熟,我先差人给你们那边送去。既身处其位,便要尽心竭力,让百姓吃饱穿暖。”

李琮重重点头,他怎会感受不到苏槿对自己的不舍,他又何尝不是满心眷恋。

这几日除了上朝,两人都闭门不出。

直到李琮披甲出征那日。

城墙上,苏槿扶着冰冷的石砖,望着渐行渐远的铁骑。秋风卷起她的衣袖,却吹不散眼底的眷恋。李琮始终没有回头——他怕多看一眼,就会让马蹄生根。

李琮离京后,苏槿一改往日的沉寂,以雷霆之势推行新政。

晨钟撞破宫阙寒雾,太极殿鎏金蟠龙柱在晨曦中泛起冷光。

群臣笏板未及捧稳,女官清越嗓音已穿透大殿:\"减免三成赋税,边州免税一年,城门税减半。\"

\"陛下!\"户部尚书崔延庆踉跄出列,玉笏在指尖颤动如风中残烛,\"去岁北疆雪灾已耗空三成存银,如今又要减税,军饷从何而出?陛下,国库吃紧,此举恐......\"

苏槿眸光一凛,打断道:\"民富则国富,杀鸡取卵才是大忌。正是因为国库空虚才更要花出去,若是只守着,它们不过是些石头。\"

崔延庆虽不赞同,但还是领旨。

女官继续宣旨:\"着御史台彻查六部账目,由户部柳华担任钦差。\"

身为户部尚书的崔延庆浑身一冷。

柳华跪接钦差印信时,仍是不可置信。

这位寒门出身的臣子曾在洪州治水有功,却因不肯贿赂上官被埋没十年。他激动出列:\"臣......遵旨。\"

苏槿微微颔首:\"好好干。\"

柳侍郎重重叩首:\"臣必肝脑涂地!\"

朝臣们交换着眼色,谁都明白,这位铁面御史的崛起已势不可挡。

\"另,工部需在全国推行江南堰闸之法。\"苏槿指尖轻叩龙椅,\"新式农具按原价推广,不得抬价。\"

工部尚书面露难色:\"陛下,若同时开工,恐人手不足......\"

\"每处工程派一两名工部官员督导,\"苏槿语气转冷,\"雇工须以双倍市价招募当地百姓。若让朕知道有人克扣工钱......\"玉扳指在案上敲出清脆声响。

工部尚书冷汗涔涔:\"臣即刻去办!\"

朝议散去,众臣退出太极殿,三三两两低声议论。

户部尚书崔延庆步履沉重,官袍下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他侧目瞥了一眼仍跪在殿中的柳华,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崔大人……”身后有人低声唤他,是礼部侍郎赵明德,崔延庆的姻亲。

“回去再说。”崔延庆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随即加快脚步离去。

殿内,苏槿并未起身,而是静静注视着群臣离去的背影。她的指尖仍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一声一声,像是无声的倒计时。

“陛下,柳大人还在殿外候着。”女官低声提醒。

苏槿唇角微勾:“让他进来。”

柳华踏入殿内,再次跪伏行礼。他虽极力克制,但脊背仍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十年沉浮,一朝得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机会,也是深渊。

“柳华。”苏槿的声音不疾不徐,“朕让你查六部账目,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

柳华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天颜:“臣知道——这意味着,臣将得罪满朝权贵。”

“怕吗?”

“臣怕的不是权贵,而是辜负陛下信任。”柳华一字一句道。

苏槿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好。朕给你三日时间准备,三日后,御史台开府办案,朕要看到结果。”

“臣,领旨!”

烛火摇曳,崔延庆坐在书房内,脸色阴沉。桌案上摊开的账册密密麻麻,记载着户部近年来的收支明细。

“老爷,赵大人到了。”管家低声禀报。

赵明德匆匆入内,一进门便压低声音道:“崔兄,柳华那小子接了钦差印信,三日后就要查账,咱们得早做打算!”

崔延庆冷笑一声:“一个寒门出身的愣头青,真以为抱上陛下大腿就能翻天?”他手指重重敲在账册上,“这些年,六部上下谁手里干净?他若真敢查,便是与整个朝堂为敌!”

赵明德忧心忡忡:“可陛下明显是要借他之手整顿朝纲,若真查出什么……”

“查?”崔延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也得他有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