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作凝:什么?
(相作凝看向杏少琢。)
杏少琢:写贺卡挂墙上给送酒,咱们又没人喝。
相作凝:我喝啊。
杏少琢:楼下那么长一段儿楼梯,你昏倒了我把你弄不下去。
植择清:我可以背他。
杏少琢:……
相作凝:植择清都说背我了,我要喝!
(相作凝左手按了桌上的铃。)
(服务员很快过来了,拉开推拉门。)
杏少琢:你们只有酒吗,有没有饮料?
(服务员不太好回答。)
相作凝:就要酒。
(服务员答应了出去关上门。)
植择清:我能尝一下吗?
(杏少琢看着植择清。)
相作凝:你先写贺卡。
(服务员推开门进来给了一瓶棕色的酒,还有一张心形的小贺卡和一根签字笔。)
杏少琢:我以为是梅酒……
(杏少琢右手端起来给相作凝杯子里倒。)
(一下就放下了。)
杏少琢:这个度数有点儿高了,你拿筷子蘸一下算了。
相作凝:……
(植择清右手握着笔,看着那张贺卡。)
植择清:贺卡一般要写什么?
(植择清问杏少琢。)
杏少琢:新年快乐天天开心越来越好那种。
(相作凝把杯子里那点喝了。)
(他受不了,但忍住了。)
杏少琢:我给你说了拿筷子蘸一下就行了。
(相作凝低下头,缓不过来。)
植择清:可是现在是六月。
杏少琢:你随便写,有什么愿望就写什么。
植择清:[愿望?]
植择清:[……]
(植择清动笔写了,很简短就结束。)
相作凝:能不能给我看下?
植择清:不能。
相作凝:那你去给服务员吧。
(植择清拿上贺卡和笔站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出去,关上门。)
(脚步声边远。)
相作凝:跟你太像了。
(相作凝感觉脑子有些晕,他看着桌面。)
杏少琢:……什么?
相作凝:果然是你带出来的。
(杏少琢看着相作凝。)
杏少琢:跟我……为什么像?
(相作凝思考了一下。)
(他看向杏少琢。)
相作凝:不知道,就是感觉像。
(杏少琢看向桌子。)
(他想了些什么。)
〈楼下〉
(植择清蹲在一口陶瓷鱼缸边。)
相作凝:看什么呢?
(相作凝从结账的那边探身过来。)
植择清:这个能吃吗。
(相作凝走过去,看到那口缸里是娃娃鱼。)
相作凝:可以。
相作凝:琢!
(相作凝朝那边喊道。)
(杏少琢过来,把钱包装进外套内衬里。)
(相作凝在鱼缸边也蹲下了,杏少琢站在鱼缸边看。)
杏少琢:啊!
(杏少琢尖叫了一声转过身,站在一边缓着呼吸。)
(植择清回头看着这边。)
相作凝:他怕娃娃鱼。
(相作凝给植择清说。)
植择清:为什么怕这个?
杏少琢:我家以前有人送过一条,放厕所水盆里自己跑出去了,第二天早上到处找不到,家里还有爬过的痕迹。我放学回来一开门就在我卧室门口趴着,我这辈子再不想看见这东西。
(杏少琢站在鱼缸旁。)
植择清:还会跑出来……但应该比普通鱼好处理。
(植择清看着鱼缸里的三条娃娃鱼,已经想把它们抬上案板了。)
相作凝:这不好弄吧,你要做?
植择清:说不定我能吃这个。
(植择清看向相作凝。)
杏少琢:我去给你买,这是观赏鱼。
植择清:我自己买。
(植择清站起来。)
杏少琢:你不知道在哪,明天给我你带回来。
〈街边〉
(天完全黑了,三人拉开车门上车。)
(三人都坐进车内,相作凝和植择清在后排。)
相作凝:[我一直觉得不对。]
相作凝:[他说他在海边发现的植择清,可他不喜欢海啊,他觉得虫子多,也很讨厌湿沙子黏脚上的感觉。]
相作凝:[他突然跑去海边能干什么?]
(杏少琢在把车开出车位了。)
相作凝:你衣服还在他家吗。
植择清:应该有一点。
相作凝:[都快一年了,他这个年龄正长身体呢,还穿得下吗。]
(车开上马路了。)
植择清:在你家做吗?
杏少琢:嗯。
植择清:你不是不喜欢案板脏吗?
杏少琢:那是要吃的东西,哪有脏的。
植择清:可是我在上面杀过鱼你还能用吗。
杏少琢:……
(杏少琢吸了下气。没说话。)
相作凝:[这都行。他那么怕娃娃鱼……]
相作凝:[我觉得他对植择清的感情也太突兀了。]
(植择清往左转过头看向相作凝。)
(相作凝往右转过头看向他,用询问的眼神等着他说话。)
植择清:你为什么疼但是不表现出来?
相作凝:……
相作凝:你咋发现的。
(相作凝笑道。)
植择清:我好像能感觉到。
(植择清眼里没有感情。)
〈家,客厅〉
(走近沙发,相作凝弯下腰对着耳朵清脆地拍了下手。)
(芦结今一下睁开眼了,往右转过头看到相作凝,沉了下气。)
(相作凝笑了起来。)
(芦结今还穿着外面的衣服没换下来,他坐起身,下了沙发穿上拖鞋,站起来。)
芦结今:我想你半夜才回得来。
(相作凝在沙发坐下,芦结今往客厅外走了。)
相作凝:这是你最近两天第一觉吧。
相作凝:[没盖被子没换衣服,肯定一坐下就睡着了。]
芦结今:不错了,上个月我都不记得我床长啥样了。
(芦结今去洗手间了。)
相作凝:[能明白他们没法放手的心情。]
(玻璃茶几上,相作凝看到了父亲的手机。)
相作凝:[有时用的是这部。]
相作凝:[……]
(芦结今在洗手间里洗脸的声音。)
(相作凝心里有些难受,他一直看着那部手机。)
相作凝:[我也……]
相作凝:[不该说话。]
(相作凝刻意注意自己的呼吸。)
相作凝:[不知道有多少人来过了。]
(芦结今出洗手间了,走过来。)
芦结今:你回来这么久了我还没跟你说上过话。
(芦结今走到沙发坐下了。)
(相作凝没看父亲。)
芦结今:你跟小琢又联系上了?
相作凝:早都联系上了。
芦结今:咋没听你说过,咋和好的?
(相作凝看向父亲。)
相作凝:没和好。
(芦结今脸上稍微笑了一下。)
(相作凝转过头不想说这个了。)
芦结今:涓涓跟你说过啥没。
(相作凝转过头看向父亲。)
相作凝:说什么?
芦结今:他现在比以前好玩儿多了,不想理我和你妈。
(芦结今脸上笑起来。)
(相作凝没笑,就是看着父亲。)
相作凝:[从小身边人都说我像母亲,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相作凝:[母亲是全才。我哪里是呢。]
(芦结今脸上的笑容下来。)
芦结今:他其实不想你去椒骨。
(父亲的声音很轻。)
(相作凝没说话。)
芦结今:那几年他也不缠我们,弄得他现在……
(父亲哽住了。)
(相作凝眼睛里有些泪水。)
相作凝:现在怎么了?
(芦结今想了想。)
芦结今:那个时候没管他,他现在这性格……我和你妈都担心他。
相作凝:他挺好的。
芦结今:那你是不知道,他以后出去了咋——
相作凝:那不有我呢吗。
(芦结今没说了。)
相作凝:[他们肯定担心涓涓。人只能靠自己一个。]
芦结今:当时他在机场送你,你看他挺开心,其实往回走他就哭了,我们还到车上才发现,把我和你妈吓得不知道他突然咋了,问也问不出来。过了两年有次我和你妈一起接他放学……就去接了他那一次,他在车上突然说其实不想你去椒骨。然后我们晚上睡觉才想起来他是因为这个哭的。
(相作凝的鼻梁里面胀得厉害。)
相作凝:他打电话要说让我别回来算了,我有次问他真的不想我回去吗,他说真的啊,这样家里的玩具都是他一个的了。
相作凝:那天聊得特别开心,我室友都问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笑啥呢。
芦结今:他知道你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使劲推你。
芦结今:我今天其实就是想跟你说,当时要是不让你学了你的腰也不至于弄成这行。
相作凝:我不后悔。伤病是最正常的,能学那么多年我已经知足了。
芦结今:那次你妈骂我好久,让我跟你道歉。
相作凝:我记得。
(相作凝脸上有笑容。)
(这层安静极了。)
(两人都头靠在靠垫上,看着对面的墙,芦结今已经把睡衣换了。)
(两人聊着,芦结今已经很累了,相作凝头转向他,让他赶紧去休息。)
芦结今:没事儿,聊着不困了。
相作凝:[上个月公司有点事,我感觉肯定不是第一件类似的事。公司给分配的宿舍里有个人喝厕所的消毒水死了,那个人之前已经向公司的人求救了好几回,都被敷衍回去了。]
相作凝:[我心里有疑问,刚才找到机会问父亲了,父亲说他知道,但他没想到那个人会死。]
相作凝:[我说你不能让人管一下吗?他反正就是觉得没那个空。]
相作凝:[再说我们就完全理解不了对方在说什么了,父亲当年刚开公司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
相作凝:[去年过年时跟他打电话,他把一件事告诉我了。]
芦结今:我这么多年做梦都能梦到,太折磨人了。
相作凝:我帮你找。
芦结今:那个时候要去他家,他说他跟家里关系不好,去了给我添麻烦。
相作凝:饶脉从竟然就因为这个……
芦结今:他就是一听小名一样,问我大名要取什么,我说还不知道,但应该有个涓字。
芦结今:后来生日还真跟涓涓一天。
相作凝:[饶脉从当年资助了父亲,九年后去世,一个月内家里什么都没了。]
相作凝:[饶看鹃的双亲把他安排到福利院之后也没了。父亲当年得知消息后没有直接去探望饶看鹃,因为那时公司处于关键时期。等他抽出空去到福利院,已经没有饶看鹃这个人了。]
相作凝:[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因为父亲那时才知道饶看鹃的双亲没有亲自送他去福利院,所以饶看鹃应该是被拐走了。]
相作凝:[一直是他的心结,他给我说的时候我也很难受,连着一个礼拜没休息好。]
相作凝:[我……双亲做的一切事我都没有一丝资格去指责。]
相作凝:[刚才和父亲聊了这些,我的很多观念被动摇了,我开始想万一以后涓涓也遇到不好的事怎么办?我也应该对他做些引导吧?]
相作凝:[从琢跟我分享的那些事里我能发现,昌组对人的信息也太熟悉了。去年父亲还没告诉我饶脉从的事时,我就已经有回来的想法了。我的腰需要回来让熟悉的医生看,我也很想尝试更多的没做过的事了。]
〈卧室〉
(相作凝盘腿坐在床边,看着对面的墙。)
相作凝:[父亲告诉我找不到别影响我,我做自己的事就行。但我想找到,我逐渐产生了放弃回组只待在昌组的想法,可昌组的所在地又不固定,我不想再离开梨水了。]
相作凝:[昌组分三个阵营,支持豚鹿的蛇,支持植择清的蛇,蛇穴当年的竞争对手。]
相作凝:[最有话语权的是豚鹿那方,我没有加入一个阵营,因为感觉总有人不信任我。]
相作凝:[去年看到植择清通过了学校的活动,我心里特别惊喜,我觉得机会来了,他跟涓涓年龄一样,又算是自己活了这么些年,让他去影响影响涓涓,肯定对涓涓有好处。]
相作凝:[但他存在特殊,我又不好直接跟他说,就心里着急着,希望能有个自然的机会。]
相作凝:[我从来没想过琢会做出这种事,而我现在又选择了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双亲。]
相作凝:[我和琢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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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0日 周四 21:30
〈楼梯〉
(文过之在上楼梯。)
文过之:[又是杏少琢送我回来的。]
文过之:[他的车真舒服啊。]
文过之:[坐过他的两辆车了,感觉他有很多车。]
(文过之经过一扇绿色的防盗门,继续上台阶。)
文过之:[我这几天开始想以后的事了,像是能不能把家里的地板换掉。]
文过之:[家里是那种……把水可以随便撒在上面的黑色石头地板,我只要一看到心里瞬间就会难受一下,不管怎么样能换成木的就好了。]
(文过之往上走。)
文过之:[然后卧室的灯,已经太昏了,我看到那种光线也会心里的不舒服。]
文过之:[我以前那个房间的灯还好着,但我不想睡那张床。]
文过之:[因为我喜欢双人床吧,不爱睡小床。]
(文过之上到中间平台,喘着气,继续上。)
文过之:[还有被罩枕套床单,有一套是这个房子里原本就有的,大红色丝绸,有扎眼的刺绣图案,我想扔但是觉得太浪费钱了。]
文过之:[我喜欢睡低的床,不爱睡高的,小房比大房的床低一些。可是这个房子换成那种低床会很难受啊……就是看起来难受,因为四周都和低床不搭配。]
文过之:[这房子也有好处,不潮不干,从来不需要加湿器和除湿器。]
(文过之往上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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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组,走廊〉
(植择清在走廊走着。)
植择清:[都到宿舍门口了才发现钥匙没拿。]
植择清:[黄彻姜今天跟组织长回家了。]
(植择清进了休息室,房间里黑着,他走到桌边拉开抽屉,在里面凭着手感找钥匙。)
(摸到了,他拿出来合上抽屉,从桌子左边绕过去。)
(他走到沙发床边蹲下,右手拍了拍侧躺在地上的仵观春,用左胳膊肘盖着脸。)
植择清:[一进来啤酒味儿太重了,我得看看他。]
(仵观春没反应。)
(植择清有点着急了,左手拉起他的小臂。)
(一声颤抖着呼吸的声音,仵观春明显在忍着呼吸。)
(仵观春把胳膊放下,放在脸边。眼睛全是湿的。)
植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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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
(文过之喘着气上着楼梯。)
文过之:[对了,今早气用完了,电也快没了。]
文过之:[热水器也……早就记着要换了,都连续忘了半个月了。]
文过之:[不换了算了,今年冬天没那么冷。]
文过之:[我现在的唯一心愿是打开水龙头随时有热水。]
文过之:[那样多好啊。]
(还有半层就到了。)
文过之:[我要不要找个人和我一起住呢。]
文过之:[每天一到晚上就会有这种想法,到了白天又犯恶心。]
文过之:[哎。]
文过之:[不管是个什么样的人,两个人住总比我现在这样好。]
(文过之上了中间平台,踩过地上干掉的血迹。)
文过之:[我以前连放学路上走在宽阔无人的人行道上都会被陌生人从后面专门撞一下,用很厌恶的表情回头看我一眼然后走开。]
文过之:[我连远远地从后面被看到都那么让人厌恶吗?]
文过之:[那时只觉得好累,书包沉,脑子思考不了。]
(文过之看向上面,他的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文过之慢慢走上去,站到那个人面前看着他。)
???:知道我是谁吗?
文过之:龄正念。
文过之:[我浑身的血僵住了,后脖子发烫,像被宰杀之前的牲畜。]
龄正念:开门。
(楼道的灯灭了。)
(文过之浑身抖了一下。)
龄正念:你都十九岁了啊。
(龄正念朝他伸出右手,用指背上下摸着他的左脸颊。)
(龄正念放下右手。)
龄正念:进去说。
(龄正念右手朝门抬了一下。)
文过之:你要跟我说什么?
文过之:[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文过之:[耳朵后面要烫掉了。]
龄正念: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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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
(植择清蹲在地上看着仵观春。)
仵观春:我看了录像。
(仵观春从地上坐起来。)
(植择清看着仵观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仵观春:他们给我看了彩虹蛇的录像。
(仵观春的声音是哭过很久了。)
植择清:彩虹蛇和那些——
仵观春:蟾蜍。
植择清:你看了多少?
(植择清只关心仵观春的情绪。)
仵观春:全部都看了。
(植择清看着仵观春,眼睛稍微眯了一下。)
(仵观春现在才看向植择清的眼睛。)
仵观春:我能看出来他们什么感觉。
植择清:他们说什么你不要信,那又和你——
仵观春:我知道第一场演出。
仵观春:就是当时传染病开始前,那个游乐场门口有人发传单,上面还印了蟾蜍的照片,我一看录像就想起来了。
仵观春:那是梨水建的第一座游乐场,就是去年倒闭了的那个,当时梨水没有别的娱乐场所,所有人都会去那附近玩儿。
仵观春:在地下场馆演,天黑以后开放通道。
仵观春:那种票价都有好多人感兴趣。
(仵观春吸气了一下。)
仵观春:我当时也想去看。
(植择清看着仵观春。)
仵观春:我妈我爸说真的太贵了,不然就带我去了。
(仵观春又哭了起来。)
仵观春:本来因为传染病那个游乐场当时就该关了,可是想去看的人太多,后来又重新开放了。
仵观春:蛇穴说他们自己都没想到有人愿意投资他们。
仵观春: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不对,为什么他们都想去看?
(植择清伸出双手想扶仵观春起来。)
(仵观春张开嘴唇呼了下气,继续说。)
仵观春:叶守鱼跟你们说了吧,那个房子窗户全被封了。
植择清:嗯。
(植择清放下双手。)
仵观春:蛇穴的人每天换着来,动不动就吵架摔东西,说没人想在这儿看我。你告诉我不是绿蜥让人做的了,可当时他们告诉我就是绿蜥想让我看那些录像。
仵观春:我不知道过了几天脑子像被一层雾蒙住了,躺在地上动不了,想看外面也看不到。
仵观春:去年在台球馆的那个人就是那些人的其中一个,他说好好看,想你当时在干啥。
(植择清眼里有些僵硬。)
仵观春:他都没有认出我,他前年跟我说了那么多话,讲蛇穴当时是什么情况,怎么重新开放场馆的,我脑子里每天都是那些画面,可他都不记得我了。
仵观春:你觉不觉得这里太混乱了?我真的每天都好恐慌,我们到底在什么样的地方活着?
仵观春:我每天都害怕你问我,我想不到蛇穴怎么能找到那么多样品,为什么……
植择清:我们都是自己愿意的。
(仵观春看着植择清。)
仵观春:为什么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要这样?
仵观春:我这样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是我自己把我弄成这样的。
仵观春:你不觉得每个人都很痛苦吗?那我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待下去?
仵观春:我为什么什么都做不了?我当时要是能做点什么……
植择清:不做了。
(没等仵观春回答,植择清双手把仵观春扶了起来。)
植择清:今晚跟我回宿舍,就我一个,其他你不管了。
(仵观春站在原地看着植择清,表情痛苦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