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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我为华夏打江山 > 第259章 四渡洛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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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门。

黎明前的雾气笼罩着城墙,守城的士兵打着哈欠,倚在垛口上昏昏欲睡。昨夜又有一队禁军出城“征粮”,回来时马背上驮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还有几个哭哭啼啼的少女被绳子拴着,踉踉跄跄跟在后面。

“老刘,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名年轻士兵搓了搓冻僵的手,低声问道。

被称作老刘的老兵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馍,掰了一半递过去:“少说话,多吃饭。上头的事,咱们小兵管不着。”

年轻士兵接过馍,用力咬了一口,硌得牙生疼。他望向城内——原本繁华的街市如今一片死寂,商铺大门紧闭,窗板钉得严严实实,偶尔有黑影从巷子里窜过,那是饿极了的野狗在翻找垃圾。

“听说封营尉昨日带着一队人,抄了西市徐记绸缎庄的一家富户,那一队人各个都分了几个大银锭……”

“闭嘴!”老刘猛地打断他,眼神警惕地扫向城墙下:“这种事情,知道就行了,别说出去。”

“老刘,你怕什么!这么干的又不止他们一个营队!几乎所有‘征粮’的营队都在这么做!他们都敢做,还不让咱们说啊!”年轻士兵反而不以为意:“他娘的,这好事什么时候轮到咱们。”

他的目光看向城墙脚下一片民居。那里,一队禁军正挨家挨户砸门,领头的百夫长一脚踹开一户民宅,里面立刻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声。

“官爷!官爷行行好!家里就剩这点口粮了——”

“滚开!朝廷征粮,抗命者以通敌论处!”

麻袋被粗暴地拽出,糙米泼洒一地,立刻被军靴踩进泥里。身着营尉军服的军官揪住女主人的发髻,翡翠簪子“铛啷”坠地。“小娘子别怕,”他狞笑着,黄板牙间喷出浊臭的酒气,“待会别出声,把妆奁里的细软都交出来……”

“天子脚下,如此胡作非为,你们罔顾王法!”男主人似乎读了一些书,说的话文邹邹的。

军官大笑:“哈哈,好一个天子脚下!殊不知,这一次,咱们可是奉了太后懿旨,奉旨征粮。但有议论反抗者,格杀勿论!”

紧接着,是拔刀的声音和几声惊恐之际的惨叫。

老刘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这哪里是保护百姓的禁军,分明就是一群贼匪!”

突然,城楼上响起刺耳的铜锣声!

“敌袭——!敌袭——!”

老兵浑身一激灵,扑到垛口前,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雾气中,一面赤红大旗缓缓升起,旗面上金色的“夏”字刺破晨雾,猎猎作响。

旗下一支大军如铁流般涌来,藏青色军装外套着轻钢胸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最前排的军士手持步枪,枪口斜指地面,沉默如铁;中军方阵中,数十架改良投石机被缓缓推上前线,炮口对准城墙;两翼骑兵肃立,战马喷吐着白雾,铁蹄不安地刨着地面。

最令人胆寒的是那面高耸的帅旗——黑底金边,上书“华夏军”三个大字,旗下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夏……华夏军?!”老兵的声音变了调。

……

京城,兵部衙门。

代为执掌兵部的樊丞相 “哗啦”一声掀翻了案几,茶盏砸在地上粉碎,褐色的茶汤泼洒在紧急军报上,将“华夏军七万主力兵临城下”的字迹晕染得模糊不清。

“不可能!”他一把揪住斥候的衣领,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本相昨夜才收到前线密报,华夏军明明漕运渡口!华夏军会飞不成,如何一夜之间跨越三百里来到京城?!”

斥候脸色惨白:“大人,千真万确!北门守军亲眼看见夏字帅旗,华夏军排列整齐,人数足有七万!前锋营已开始架设天雷投石机!”

樊丞相的指尖发抖,突然转向一旁的九门提督:“禁军呢?!十五万禁军,宇文霸带走了十万去漕运渡口,最后的五万禁军在哪?!”

九门提督的脸色难看至极:“回大人……那五万禁军,有三万人正在城内各处‘征粮’,剩下两万分守四门……”

“征粮?!”樊丞相暴怒,一脚踹翻铜炭盆,火星四溅,“都什么时候了还征粮?!立刻鸣钟聚兵!再派人去皇宫,请太后速调御林军协防!”

……

京城北郊,华夏军大营。

夏淮安站在沙盘前,指尖轻轻点在京城模型上。

“李山林。”

“末将在!”李山林抱拳出列,铠甲铿锵作响。

“命你率步枪团、炮兵团和一万盾牌兵,主攻北门。”夏淮安抽出一面红色小旗插在北门位置,“记住,不要强攻城墙,先用天雷轰塌瓮城,再以火力压制箭楼。”

“得令!”

“王清芷。”

“在!”王清芷束发的红绸在晨风中扬起,像一面小小的战旗。

“你率狙击手连队,占据制高点。”夏淮安指向沙盘上的钟楼,“专打旗手、军官和传令兵——我要让禁军的指挥系统彻底瘫痪!”

“是!”

夏淮安最后看向身后的大军。

此时黎明前的雾气尚未散尽,晨光微熹,映照出连绵数里的军队。营中火把未熄,赤红的火光与天边的鱼肚白交织,照在大军中,将所有军人的身上,都裹上一层肃杀的金红。

步枪营的士兵们半跪于地,藏青色军装外套着轻钢胸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他们手中的步枪已经上膛,金属部件在检查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如同催征的战鼓。一名年轻士兵用袖口反复擦拭着准星,指尖因兴奋而微微发抖;身旁的老兵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待会儿跟着我冲,保管让你第一个把旗插上城头!”

工兵营的汉子们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上滚落汗珠。他们喊着号子推动改良投石机,沉重的轮轴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吱嘎”声。工兵队的李队长一脚踩在炮架上,抡起铁锤“铛”地砸紧最后一颗铆钉,吼道:“弟兄们!让京城的龟孙子尝尝咱们‘天雷’的滋味!”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粗犷的哄笑。

骑兵队的战马不安地刨着前蹄,铁掌在青石上刮出细碎的火星。骑兵们轻抚马鬃安抚坐骑,腰间马刀与铠甲相撞,铮铮作响。队长查中云骑在一匹西域宝马上,猩红披风在风中翻卷如血。他猛地抽出长刀,刀锋映着朝阳,划出一道雪亮的弧线:“同志们!今日咱们要率先冲锋,为步兵开道!谁怂了,现在就滚回巴州喂马去!”

医护队的姑娘们一改往日温柔,白袍在晨风中猎猎飞扬。沈纨音束紧腰间皮带,将装满青霉素的皮囊挨个分发给队员。一名年轻女医护手忙脚乱地捆扎绷带,被同伴笑着拍开:“慌什么?!人家狙击连的王连长,也是女娃子,拿枪手都不抖,咱们只是拿针筒,有什么好紧张的!”

夏淮安深吸一口气,猛地拔出匕首。刀刃出鞘的龙吟声中,十万大军瞬间肃立,鸦雀无声。

“传令全军——”他的声音不大,却如铁锤砸进每个人的心底:

“辰时一刻,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