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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温玉,君不离,池子扬,徐常在四个人因感觉事情不对,怕知道的人太多,于是便只能四个人亲自去翻阅之前沉积多年的案卷。

这一翻阅那可就不得了了,从景元建国之初开始,有些案卷的赃款就对不上。

新朝初立,事务自然繁多且庞杂,再加上前朝官员和新朝官员两派党争的厉害,许多案卷都记载的不是那么清楚。

君不离四人没办法,只能从头开始一个个往后推。

推断过程中,常温玉率先发现景元新立时,曾有赃款不翼而飞的先例。

比如,景元元年,户部侍郎姚文康伙同兵部司郎中王殇,吏部侍郎杨浩偷盗国库二十万两白银已追回。

但常温玉通过当时户部记账凭证,发现国库当时少掉的白银与赃款之间起码有十万两的差距。

对此国库余银来说,或许并不算太多,再加上案子已经结束,当时的景元高祖不知道如何想的,竟也没在追究。

再继续往下查,发现类似的赃款对不上的案卷足有六起,数额也从十万两到三十万两不等。

仅仅六起,不翼而飞的银两就多达百万之巨。

翻看案卷的四人都觉得手脚冰凉,这,这,他们估计是查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四人继续往下查,接着在景元开国高祖之后登基的几位皇帝治国期间,也陆续发现了不少类似的情况。

四人彻底的面容沉了下来,事关重大,君不离和常温玉立刻决定进宫面见皇上,说明情况。

而池子扬和徐常在则还带着一番沉重的心情,继续翻阅还未看完的卷宗,看着情况,估计他们要把所有的卷宗都得看过一遍,然后挑出其他不对的拿出来稍后在细细探查。

德宗将常温玉手抄的卷宗一目十行的看下去,仅仅看了一半不到,德宗的脸色就已经难看的让人不敢直视。

这几年的锻炼下来,德宗早就不是之前什么都不懂的昏庸之君,所以这些字里行间所代表的什么,德宗清楚的明明白白。

景元立朝三百余年,皇位传了十三代,信中也仅仅写到第九任皇帝景泰帝。

但就是这九任皇帝,期间对不上的款银足有上千万两之巨,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款银对不上的案例越来越多,景元元年还仅有六起,到了景泰帝期间,就变成了三十二起!

德宗简直都想一口老血喷出去,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要是这些钱还都在,他何至于当太子期间那么战战兢兢,深怕自己以后吃不上饭!

德宗越看越愤怒,越看越窝火,最终将手中信件狠狠的一扔,大声喝道:“给朕查,彻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当天,国都所和刑部,大理寺并慎刑司和御林军,五方人马全面出动,仅仅一天,下狱的人就多达一百余人。

大肆动作下,景元文武百官再一次被惊了个人仰马翻。

不少官员立刻开始递关系,打听情报,可无一例外,全部铩羽而归。

甚至有的官员直接连累己身,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文武百官的奏折如雪花一般,飞进太和殿,奈何德宗铁了心的要查,谁说都没用,偏偏文武百官不知道原由为何,只能一封封的讽谏往宫里送。

德宗全都置之不理,一时之间君臣的关系再一次降到了冰点。

而被家中子弟提醒过一二的勋贵全都三缄其口,不欲沾身。

就在君臣即将爆发时,一封密信递到了德宗案前,直接点炸了德宗早就被气得通红的肺管子。

翌日早朝,正打算再一次讽谏的言官们,还没等开口,就被铺天盖地的信件砸了个满头满脸。

德宗亲自下的场,对着刚开口还没说话的言官就是一顿砸。

言官被砸的一愣一愣的,身体却还下意识的往地上一跪,直喊皇上息怒。

皇上下了御阶,面上还明显带着惊怒,文武百官哪还敢有他言,立刻扑簌簌的跪了一地。

德宗指着地上的信件,咆哮道:“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们办的案子!”

言官不明所以,哆哆嗦嗦的去摸地上的纸张看,只看了一半,高喊一声。

“奸相误国!”

喊完,言官就直接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德宗:他都还没骂呢!

福禄立刻将暴怒的德宗劝回御阶之上,随后吊着嗓子喊道:“诸位大人,都看看吧。”

被福禄这么阴阳怪气的挤兑,在场的文武百官全都怒气难言,恨恨的捡起信件开始查看。

这一察看,怒气就如同蒸腾的水汽,瞬间迸发,看完十个当中就能晕过去五个,剩下的五个也都手脚颤抖,要晕不晕的立在那,嘴里喊着:“国之蛀虫,国之蛀虫啊。”

信件在官员之中流转,看过的无不面色铁青,神情恍惚。

德宗冷冷的看着底下朝臣的模样,心里的气终于松下了几分。

要不是朝堂上的官员换了好几遍,说不准现如今的朝堂还存在这样的蛀虫。

没想到啊没想到,德宗和容小小之前也确实质疑过,云广瑄一案中,所得的赃款明显和云广瑄所贪没的对不上,但当时鉴于云广瑄有私下养兵,所以并没有往深处想。

现如今看来,当初以为云广瑄是被逼无奈才欲行大逆不道之事,没成想,对方一开始就是奔着改朝换代来的。

要不是此次彻查,德宗还真就不晓得,云广瑄背后之人藏的如此之深,直到今日才捉到蛛丝马迹。

德宗恨恨的咬着后槽牙,看着底下同样义愤填膺的朝臣,声音冰冷道:“朕要彻查此事,诸卿可有异议?”

异议?

朝臣百官恨不得把云广瑄再重新拉回来杀他个千八百遍,怎么可能有异议。

“皇上圣明。”

上亿两啊,这云广瑄也真敢下的去手,他们景元朝被四国欺压至今,每年国库入不敷出已是常态,如此情况下云广瑄竟然还贪了上亿两之多,再加上当时从他家查抄出来的赃银,文武百官只觉得脑内眩晕一阵阵的。

说他是国之蛀虫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这一番大动作,轰轰烈烈持续了一个多月,君臣一心,效率那是肉眼可见的。

光明会这个名字也逐渐被世人所知晓。

百姓咒骂声不绝于耳。

“丧良心的啊,听说是前朝余孽,都过去多少年了,还不消停,就不能让咱们老百姓过点好日子吗!”

“你看最近那些官兵,四处抓人,动静弄的可大了,听说那些光明会的还抢劫了国库,抢了不少银子呢。”

“那胆子也太大了,国库都敢抢?”

“要不是前朝余孽呢。”

百姓骂的起劲,街边拐角的茶摊上,正坐着四个壮汉。

四个壮汉的模样看着普普通通,属于丢在人群中也不起眼的那种,但此时此刻,四人的眼里都是奔腾的怒气,恨不得将刚刚说话的百姓打死于拳下。

为首的壮汉一把按下蠢蠢欲动的四弟,摇头示意不行。

四人眼神交错间,正好赶上小二来上茶。

“客官,这是你要的茶,有事您再吩咐。”

小二顶着一张普通的脸,明亮的双目里却透着一股子机灵劲。

上完茶后,小二便告退了,回过身时脸上的眼中的笑意早就不见,目光不经意的往那四人身上一瞥,随后便收回了目光。

那四人看着像是普通的庄稼汉,但小二在这开茶馆六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真正的庄稼汉,谁舍得花钱叫一壶二十文钱的粗茶,多是叫一壶五文钱的茶渣泡的茶,嘴里都得心疼半天。

国都百姓虽然日子过得不错,但庄户人家,骨子里的节俭就摆在那里,哪是那么容易学的像的。

偏那四个人还觉得自己的扮相无可挑剔,真是让他笑掉大牙了。

小二不动声色的用手指碾碎了一块残渣,没一会儿,就有一只鸽子扑腾着翅膀落在了茶摊的摊位上。

小二立刻上前驱赶,嘴里叫嚷着:“去去去,今日可没有糕点渣滓给你了,也不看看什么时候,最近生意差成什么样了,还敢来讨食,迟早拿你下锅炖了。”

鸽子咕咕的叫了几声,立刻振翅往外飞去,那四人抬头看去,白色的鸽子在天空盘旋几圈很快消失不见。

为首的那人眸子一眯,突然开口问道:“小二哥,这鸽子每天都来吗?”

小二连忙扬起笑脸回答道:“以前天天来,我这以前总会剩些糕点渣滓,这鸽子也不知道哪天过来的,将我那糕点渣滓吃的一干二净。”

“我也赶过几回,可惜没啥用,好在以前生意好时,也不在乎那点渣滓。”

“可最近冒出的光明会,吓得人心慌慌的,这不,我这生意也受影响,哪还有给它吃的。”

壮汉闻言才放下防备,转身继续喝茶。

小二冷眼瞧着,这四人头靠着头,说话声音越发小声,只能盼着国都所的大人们赶紧过来。

“大哥,咱们就这么让这些什么也不懂的百姓骂?”

被叫做四弟的壮汉忿忿不平。

为首的壮汉面露讥诮:“管他们作甚,一群愚民,还不是上面说什么他们信什么,怎么知道自己原来的老祖宗是谁。”

“就是,数典忘祖之辈,活该活的浑浑噩噩的。”

老二冷笑着,看着周围的百姓,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看的人十分想给上一拳。

“可大哥,咱们组织的据点听说最近被拔了好几个了。”老三面露担忧的看向大哥,“这样下去,咱们组织迟早得伤筋动骨。”

大哥问言,本来讥诮的表情就变得阴沉起来。

他当然知道老三说的是真的,要不然他干啥来了。

“我知道,所以分舵主才让咱们乔装打扮,到国都这来打听打听情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施。”

四人顿时沉默起来,他们哪能有什么办法。

老四想着想着就暴躁起来,低声怒骂道:“都怪现在上头坐着的那位,好好的立什么娘们为储,要不是她,咱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处处受制!”

老三也骂道:“可不是,云广瑄也是个没用的,枉费咱们为他铺垫了那么久,结果全打了水漂。”

“他那个女儿也是个没用的,还成天跟咱们吹自己女儿也多受宠。结果呢,让人家父女俩连九族都端了,就知道吹牛。”

老大也恨恨道:“就是,连个几岁的女娃娃都对付不了,早点弄死了哪有这么多事,弄的现如今咱们组织想弄点银子都得东躲西藏的。”

容小小登上储君之位之后,整改的力度不断加大,贪官污吏不断被清查,朝堂官员更是被过了几遍筛子,能换的都换了,导致光明会以前安插的钉子被连根拔起了一大半。

若不然,他们何至于为了区区几万两就不小心暴露了组织的踪迹。

要知道,在以往的时候,这几万两对他们组织来说不过就是洒洒水的事,他们就算是分舵主旗下的几位护法,都能随便拿出几万两来。

可这几年,他们组织的资金来源被截断的干干净净,仅剩下的几个也都是些小角色,只能弄到些小数额的资金,跟以前相比,连零头都没有。

光明会发展至今,一直顺风顺水,安静的待在幕后当做一切推手,结果他们本以为德宗这一代是最容易得手的,从他们通过云广瑄获得的资金就能推断出,光明会的现任首领根本就没把德宗放在眼里,他把国库当成任他取用的钱袋子,丝毫没把德宗当成一国之主,而是自以为是的把自己摆在了德宗之上。

可谁曾想,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半路突然就杀出来一个容小小,不仅将光明会多年往朝堂地方安插的根系一扫而空,更是间接的切断了光明会伸向景元钱袋子的手。

光明会建立至今,早就忘记了建立当初的目的,现如今留下的后人多是被金尊玉砌堆出来的富贵人,早就被奢华的生活迷了心智,哪里还管复不复国这件事,只想着继续当他们的幕后主宰,将景元的一切握在手里,任他们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