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郭嘉把主要精力放在了琅琊和豫州那边,所以满宠进度稍微慢了点。
但这都不是事,事情有轻重缓急嘛。
青州这点小事哪能跟曹老板比?韩义压根没在意这点进度。
“行,你们抓紧点就行。”
韩义安慰了一句,又转头对郭嘉说,“奉孝,华佗的证词你拿到了没?还需要什么证据不?”
“不用了。”
郭嘉摇了摇头,“主公您放心,咱们现在的证据已经能让曹操身败名裂了,现在就等着曹嵩动手了。”
“太好了!”
韩义松了口气,接着问,“那曹操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郭嘉笑了笑:“他装得挺像回事,在沛国就留了一万精兵,其余的兵力都在颍川、陈国,还在汝南防着袁术呢。”
这不是很明显嘛!颍川、陈国的军队是为了防韩义在陈留布的扬业;汝南的军队防袁术?
这也太搞笑了。
袁术算哪根葱,一个手下败将而已,曹操有必要防他吗?他这么做明显是演给其他诸侯看的。
要是琅玡的事暴露了,他得调动兵马,长途跋涉去救他爹!
那场面!
得多感人呐!
多能体现他们父子情深呐!
以前韩义还觉得刘备挺会演。
但到了三国才发现,曹操的演技也是相当了得。
甚至比刘备还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跟曹老板比起来,刘备那点哭戏简直弱到不行。
可惜!
这次碰上了我韩义!
韩义冷笑一声,低声说道:“好!好一个曹阿瞒!他既然想玩这套欲擒故纵,那咱们就来个按兵不动!”
“伯温!”
“在呢!”
“先别急着发调令了,让罗成和裴元庆先回泰山候命,这样曹贼就不会起疑心了。
他想玩把戏,就让他玩个痛快!”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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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说说豫州的谯县。
在那议政大殿里,曹操坐在上头,文官武将分列两边站着。
这时候,荀彧在跟大伙儿汇报近况:“淮南那边,袁术死守着寿春,咱们没什么进展。
不过有个好消息,袁术手下的大将孙策离开寿春去江东了。”
“哼!”
曹操鼻子里哼了一声:“这孙策倒是个勇猛的家伙,跟他老爹孙坚一样。
袁术是想靠他拿下江东?不过他就是个有勇无谋的家伙,不值一提!”
“主公!”
荀彧拱手行礼,接着说道:“孙策这次离开,情况可能有点不一样。”
曹操来了兴趣:“哦?怎么不一样了?”
荀彧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听说是因为玉玺的事,孙策用玉玺换来了自由,还带走了他老爹手下的程普、黄盖、韩当!”
“庐江那边有个大家族周家,有个子弟叫周瑜,他把全部家产都卖了,帮孙策。
这周家可不是一般人家,他的堂祖父周景、堂叔周忠都当过太尉呢!”
“他老爹周异,还当过雒阳令呢!”
“这一点,主公您肯定清楚。”
曹操冷笑一声:“是,清楚得很。
当年我当雒阳北部尉的时候,周异就是雒阳令。
没想到现在我做了豫州牧,他却跟着雒阳一起消失了。”
“周瑜这小子,不值一提!”
曹操摆摆手,转向荀彧:“文若,还是说说泰山那边的情况吧!他们拿下青州后,就没点别的动作?”
“嗯!”
荀彧点了点头:“好像一直在清理那些跟他们不对付的势力,想把盐税的控制权收到官府手里。
另外,韩义也只是把裴元庆和罗成调回泰山了!”
“就他们俩?”
曹操挺好奇。
“对!”
荀彧立马回应道:“大概是想要保护泰山吧!现在泰山那边就一个亲卫队,总共不到三千人,派兵回去防守,也正常。”
曹操暗暗松了口气:“这样最好,没什么动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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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正是夏末。
清晨的天气有点凉。
在琅玡国的曹府门前。
张闿带着一百多精兵在外头等着。
他是陶谦派来护送曹嵩去沛国谯县的。
时间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可是……
曹嵩一家子还没准备好。
张闿坐在对面的茶馆里,瞅着那些忙着搬箱子的仆人,眼睛直放光。
“将军,听说这曹嵩是个大富翁。”
“以前我还不信呢。”
旁边的副将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地说:“您瞅瞅那些箱子,个头那么大,一辆车上足足装了四箱,居然有一百五十多辆车呢,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财!”
张闿斜睨了副将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怎么就知道里头全是钱?说不定就是些寻常物件儿呢!”
“寻常物件儿?”
副将随手指了指一辆大车,“将军,您自个儿瞅瞅,那能是寻常物件儿吗?”
张闿点了点头:“你要是真知道里头是什么,那就更明白了。”
副将嘴角一翘,信心满满地说:“将军,虽说我不晓得里头具体是什么,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哦?”
张闿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您瞅瞅!”
副将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仆人身上,压低嗓音说:“那箱子虽大,可要是寻常物件儿,怎么会需要四个人抬呢?”
“您再细细瞅瞅!”
这时候,四个壮小伙正使劲儿往马车上装箱子。
“砰!”
马车猛地一晃!
刺耳的吱嘎声响了起来,好像马上就要被压塌了似的。
副将摇了摇头,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动静,像寻常物件儿吗?”
“嗯?”
张闿也觉得纳闷,“那你觉得是什么?”
“哼!”
副将冷笑一声,“依我看,要么是一箱子钱,要么是一箱子马蹄金!”
张闿顿时瞪圆了眼珠子,下意识地看向对面。
这时候,马车艰难地往前挪动,看着就特别费劲儿。
张闿虽说脑子不算太聪明,但他毕竟是当过兵的,之前还负责押送过军粮呢。
他对拉车的重量心里有数。
要是马车很轻,那些战马绝不会表现得这么累。
而且,张闿认识这些马,它们可不是普通的劣马,而是能上战场打仗的战马!
这种马的耐力应该更强才对。
可就算是这样……
拉这种马车,跟拉普通马车的速度也差不多。
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车厢里的东西肯定特别重!
“看来这曹府可真是有钱得很呐!”
张闿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哪里只是有钱!”
“那简直是富得流油!”
副将眼睛瞪得老大,小声嘀咕道:“将军可能不知道,这曹嵩以前可是当过太尉的,您知道他怎么当上的太尉吗?”
“怎么当上的?”
张闿瞅了副将一眼。
“花钱买来的!”
副将压低声音说:“花了一整亿钱呢,才买了个太尉的位子,结果没干多久就被灵帝给撸了!”
“竟然还有这等事?”
张闿一脸惊愕。
“可不是嘛!”
副将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向往地说:“你知道豫州的曹操当年是怎么起家的吗?”
张闿不解地问:“不是因为得到了当地富豪卫兹的资助吗?”
“哼!”
副将不屑地摇了摇头,“卫兹那点小钱算什么?他给的还不如曹嵩平时省吃俭用攒下的多呢!”
“听我跟你说!”
副将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当年曹操起兵,因为手头紧,居然把他爹家的房梁给拆了,那房梁可是纯金的!”
“什么玩意儿?”
张闿惊讶地张大了嘴,“纯金的房梁?”
“嘘——”
副将连忙做了个手势让他别出声。
不过,张闿这一嗓子还是把不远处的仆人给吓了一跳。
这时,一个仆人脚下一滑,手里的箱子直接摔在地上,砰的一声脆响,箱子瞬间裂开,满箱的钱币撒了一地。
“混蛋,你找死!”
身后传来曹德的怒吼,“快给我捡起来!”
这一刻,张闿的眼睛都绿了。
虽然他还坐在茶馆里喝茶,但心思早飞到天边去了。
“阿德,别磨蹭了,咱们赶紧走吧。”
曹嵩从后面走了过来。
不用说,这个瘦削的男人就是曹嵩。
他身旁围着七八个女人,胖的瘦的都有。
“啧啧……”
茶馆里的副将看得那叫一个眼馋,心里直嘀咕:“这将军,走路都快走不动了,还能养这么多女人,要是没钱,能这样吗?”
张闿冷冷地看着,却不搭话,心里已经动了杀机。
曹嵩扫了一眼茶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清楚地感觉到,张闿的眼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刀,杀意腾腾。
曹嵩心里暗喜,这鱼儿,总算快要上钩了。
他慢悠悠地走到马车旁,对曹德说:“阿德,咱们耽误了不少时间,快出发吧!”
曹德点头答应:“好嘞,爹。”
吱呀一声,马车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没过多久,就出了城门,朝着西方驶去。
张闿骑着马跟在后面,眼睛一直盯着车队。
要说在城里还没什么感觉,可能是青石路比较平整的缘故。
可等车队一出城,上了泥泞的官道……那感觉立马就来了!
马车碾过的地方,留下了两道深得吓人的车辙。
要是车上装的是普通货物,怎么可能压出这么深的痕迹?
张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环顾四周,又抬头看了看天。
真是天助我也!因为耽误的时间太长,再加上路上又出了点岔子……
张闿心里琢磨着,照眼下的速度,他们今晚铁定是到不了下一个村子了,只能在荒郊野外搭帐篷过夜了。
这可是个大好时机!
张闿激动得不得了,就在原地耐心地候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果然,车队没能按照原计划抵达下一个村子。
没办法,只能在野外扎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