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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把几个心腹叫到跟前,压低声音说道:

“各位兄弟!咱们本来都是黄巾军出身,在陶恭祖那里一直得不到重用。

照这样下去,咱们这辈子怕是没什么出头之日咯!”

“与其在这儿虚度光阴,不如咱们干一票大的。

到时候咱们就上山当山大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岂不快活?”

张闿瞅瞅周围的人:“兄弟们觉得怎么样?”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军,我们听你的!”

夜深了,月亮高悬,星星寥寥。

军帐里头,就只有一盏小油灯在那亮着。

曹嵩穿得整整齐齐,坐在主位上。

他弓着腰,眼神里透着疲惫,看起来困得不行。

“阿德,现在几点啦?”

曹嵩长长地叹了口气,问儿子。

“爹,都快到半夜了。”

曹德端来一杯刚泡好的茶:“爹,我觉得那张闿也就是嘴上说说,没那个胆子,您就别等了,早点休息吧。

咱们去沛国的路还长着呢!”

“别急!”

“再等等。”

曹嵩接过茶喝了一口:“记住我的话,万一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赶紧逃,去给你大哥报信。

咱们曹家能不能更兴旺,全指望你大哥了。”

“嗯!”

曹德点点头:“爹,我知道了。”

曹嵩长长地舒了口气,“行吧行吧,早点休息吧。”

话音刚落,他还没站起身,外面就传来了铠甲碰撞和整齐脚步声。

张闿来了!

曹嵩迅速反应过来,“阿德,听我的话!”

“你们……”

“闪开!”

“噗噗”

两声闷响,曹嵩还没坐稳就看见帘子被掀开,张闿已经冲了进来。

“张将军,你怎么来了?”

曹嵩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所以一点也不惊讶。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站在一旁的曹德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铿”

的一声,他赶紧拔出长剑,指着张闿怒吼:“张闿,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张闿冷笑了一下:“知道又怎样?只要杀了你们,这些财宝就是我们的了。

到时候,我们去做强盗,吃香喝辣,谁能管得了我们!”

“你……”

曹德假装很生气,手里的长剑就砍了过去:“找死!”

张闿咬牙切齿地迎了上去:“笨蛋!”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曹德刚动手,帐内的侍卫也同时出手了!

可……

张闿的手下更快一步。

他们可都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精兵强将。

面对曹家的这些守卫,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嗖嗖嗖”,没几下就搞定了。

张闿大吼一声:“兄弟们,上!把曹嵩给我剁了!”

大伙儿异口同声地回答:“好嘞!”

曹嵩还是稳稳当当地坐着,大喊:“阿德,快跑!”

曹德一看势头不妙,挥剑拨开张闿,直朝着帐篷出口奔去。

他从小练武,上过战场,这群小兵哪是他的菜,轻松就被他撕开一条道,冲出了帐篷。

“哈哈哈!”

张闿仰头大笑:“曹嵩,你可真是有个好儿子。”

曹嵩也跟着笑了笑:“没错,是个好儿子,我告诉你,你什么也得不着!”

“嘁!”

张闿冷哼一声:“都快死了还嘴硬!”

“嗤!”

一剑挥出,鲜血四溅!

张闿长长地吐了口气,小声说:“兄弟们,撤,去搬财宝!”

“将军!”

“将军!”

张闿刚要转身,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指着外面喊:“将军,大事不妙,咱们被骗了!”

张闿眉头一皱:“被骗?财宝呢?”

张闿一提“财宝”,士兵们气得直咬牙。

“将军,哪有什么财宝!”

士兵们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什么玩意儿?”

张闿愣住了:“财宝呢?”

士兵答道:“根本就不是财宝,全是石头,一箱一箱的石头!”

“什么?”

张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简直不敢相信:“你说什么?我的财宝呢?那些箱子明明装的是财宝,怎么就变成石头了?”

“将军!”

士兵也急了:“咱们都被耍了,曹嵩肯定有鬼!”

张闿立马觉得事情不对劲。

曹嵩可是豫州的大腕儿。

要是曹嵩在徐州挂了,这账肯定得算到陶谦头上。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其实曹嵩压根就没打算回豫州。

他一开始就想死在徐州,好让儿子有机会打徐州。

猛地转身!

张闿看得清清楚楚。

曹嵩穿戴得整整齐齐,根本不像要睡觉的样子,明显是准备好赴死了。

同时,曹嵩临终前的话也在他耳边回荡:

“你什么也得不着!”

对!

什么也没捞着!

“可恶!”

张闿骂了一句脏话。

紧接着,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为什么曹德不去救曹嵩,反而要逃跑?

因为这根本就是个局!

很明显曹德是要逃跑去报信!

“中计了!”

张闿拔剑而出,立刻下令:“追!无论如何,必须把曹德抓住,不能让他离开徐州,听明白没?”

“明白!”

众将士齐声回答。

马蹄声响起。

“曹德别跑,拿命来!”

“小子别逃!”

曹德在前面狂奔,张闿在后面猛追。

就在他们穿过一片密林时。

突然!

几道黑影从林子里窜了出来。

转眼间,张闿的追兵就被砍得七零八落。

张闿吓得魂都没了。

心想,果然没错!

人家早就等着他呢!

他心头一紧,感觉大事不妙,赶紧调转马就想溜。

“追!”

“快,干掉张闿!”

曹德大吼一声,让手下动手。

话音刚落,十几个黑衣人骑马就冲了出去。

夜色沉沉。

张闿吓得腿都软了,只想找个缝钻进去逃掉。

他能感觉到背后的杀气腾腾,一股寒气直逼脊梁骨。

“这回完了!”

张闿惨叫一声,魂都吓飞了。

惨叫声中,战马的嘶鸣猛然划破了夜的寂静。

黑暗中,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好像把天都撕开了。

噗、噗、噗!

刀光剑影,鲜血四溅。

张闿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他还没反应过来,左右两边突然冒出一群士兵,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小将挥着双锤,笑着问他:“你就是张闿吧?”

张闿浑身哆嗦:“是……不对,我不是张闿,你们谁?”

双锤小将不屑地哼了一声:“瞧你那怂样,真给强盗丢脸!我是裴元庆,兖州牧的手下,跟我们走吧!”

“什么?”

张闿吓了一跳:“兖州牧,韩义?”

裴元庆眼睛一瞪:“废什么话,我家主公的名字是你能随便叫的吗?赶紧跟上,不然砸扁你!”

说着,他举起大锤子,张闿腿都软了。

裴元庆转头问:“罗少保,那边都处理好了?”

罗成点了点头:“没问题,都搞定了!”

---

沛国的谯县。

议事的大殿里。

曹操正和手下的官员们商量国家大事。

突然,殿外传来一声凄惨的呼喊:“大哥!大哥!”

声音里满是求救。

曹操和官员们都不自觉地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闯了进来。

一见曹操,他就扑通跪下,放声大哭。

“阿德?”

曹操站了起来:“你怎么了?”

曹德哭得死去活来:“大哥,爹他……爹他……”

曹操快步绕过桌子,走到曹德面前:“阿德,爹到底怎么了?不是说要回谯县吗,怎么就你回来了?”

“大哥!”

曹德哭得惊天动地,声音震耳欲聋。

周围的人一脸茫然,都愣在那儿,静静地看着。

荀彧更是惊讶得不得了,前几天曹操还在和琅琊那边密切联系,怎么现在……

“你倒是说!”

曹操急了,一把拽起曹德:“你想急死我吗?爹到底怎么了,快说!”

曹德擦掉眼泪:“大哥,爹本来要回谯县,谁想到……陶谦的手下张闿,居然为了钱把爹给害死了!”

“什么?”

曹操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愣住了。

他松开手,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父亲的模样。

虽然这是在演戏。

但那可是自己的亲爹!

曹操此刻还是悲痛欲绝,难以接受。

“大哥,要不是我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抢了敌人的马,我早就完蛋了!”

曹德紧紧抓着曹操的衣服,又开始哭喊:“大哥,咱爸死得太冤枉了,你得给他报仇,一定要报!”

“爸……”

曹操悲痛地大喊了一声。

然后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昏了过去。

荀彧一看情况不妙,连忙喊道:“快去找大夫!”

这时候。

兖州的泰山脚下。

奉高县的州牧府里。

韩义瞅着眼前这个家伙,皱着眉头说:“罗少保,你就不能留他一口气?这样一来,我们怎么证明他是曹阿瞒派来的刺客?”

“这下完蛋了!”

韩义摊开双手,无奈地说:“现在死无对证了!”

“这……”

罗成也觉得有点尴尬。

旁边的郭嘉微微一笑,低声说:“主公,这事不能怪罗少保,这些刺客要是被抓活的,那才叫奇怪呢,事情一旦败露,他们只会选择自杀!”

“对对主公!”

对面的刘基捻着下巴上的山羊胡说:“这些刺客都这样,跟您府里的亲兵似的,宁死也不会被活捉!”

其实。

韩义心里也明白这一点。

他只是有点不甘心,如果有人活着,那证据就更充分了。

叹了口气,韩义皱着眉,心里不太舒服。

郭嘉当然清楚韩义的心思。

他往前迈了一步,轻声说:“主公,其实还有个办法能证明他的身份。”

韩义一听,立刻来了兴趣:“哦?什么办法?”

郭嘉嘴角一翘,转身吩咐侍卫:“来人!”

这时,典韦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过来听令。

“把他的衣服脱了!”

郭嘉对侍卫说。

“?”

这一瞬间。

侍卫愣住了!

韩义也愣住了!

满朝文武大臣全都吓了一跳!

刘基更是皱着眉说:“奉孝,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大家都盯着郭嘉,那意思很明显——这确实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