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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在府衙中静候了一个多时辰,仍不见郑虎回来复命,心头不禁泛起一丝疑虑。

恰在此时,郑虎匆匆入内,神色间满是难色,抱拳禀道:

“殿下,告示已张贴出去,且安排了专人悉心讲解,只是百姓们似乎心存疑虑,对告示内容全然不信。”

苏辰剑眉紧蹙,百姓久经压迫,对官府的信任早已荡然无存,眼下这局面虽未出乎预料,却也着实棘手。

略一思忖,沉声道:“随本王出去,听听百姓如何议论。”

郑虎面露犹豫之色,“殿下,如今亲卫军人手寥寥,此番出行,万一遭遇变故,恐危及殿下安危。”

苏辰对此却不以为意,自己身怀手枪,何惧之有?

此番外出,关键是要寻得一位熟知城内情形之人。

主意既定,他径直朝府衙门口走去,郑虎无奈,只得快步跟上。

行至门口,苏辰目光扫向值守的官兵,淡声吩咐:“你们随本王走一趟,顺便讲讲这燕州的状况。”

官兵们微微一怔,旋即,一名形似班头之人疾步上前,恭敬拱手,朗声道:

“小的赵铭,听凭王爷差遣!”

此人剑眉斜飞,鼻梁高挺,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透着股精明。

苏辰微微点头,神色平静:“你且在前带路,若事情办得漂亮,本王定有厚赏。”

赵铭心中一喜,自己从未奢望能与王爷有所交集,如今这机缘摆在眼前,可不就是时来运转?

当下,他忙不迭地在前方带路,口中说道:

“王爷有所不知,小的听闻您今日驾临。您瞧,这北城门一带确实略显破败。

依小的之见,不妨带您前往东城门那边,相较而言,东城门周遭的情形要好上许多。”

苏辰眉梢轻挑,“这城门之间,可有什么说道?”

赵铭神色一凛,低声解释:“王爷,这燕州城里,各门背后都有不同的势力范围。

东城门附近是本地一些富商的聚居地,虽说也受了这燕州凋敝之苦,但相对来说,还算是有些生气。

而北城门这边,靠近一些废弃的矿场,穷人较多,治安也差,那些盗匪时常在这附近出没。”

苏辰心中一动,看来这燕州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那这些富商与城中官员可有勾结?”

赵铭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悄声道:

“王爷,这事儿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不敢明说。

那些富商为了生意顺畅,少不得要给官员们使些银子,而官员们也靠这些富商捞些油水。”

苏辰点了点头,未曾料到这赵铭竟是个有胆直言的人。

赵铭心里清楚,王爷今日在府衙对那帮官员疾言厉色,又张贴了清查吏治的公告,其整治燕州的决心昭然若揭。

如此良机,他怎会甘心错过?

故而心中一横,将知晓之事和盘托出,只盼能在王爷面前崭露头角,搏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一行人朝着东城门走去, 行至一处集市,虽有几个摊位摆放着稀疏的货物,但摊主们也是无精打采,见有官兵路过,眼神中满是畏惧。

苏辰停下脚步,走向一个卖粗粮的摊位,问道:“老乡,你这粮食怎么卖?”

摊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汉,见苏辰衣着不凡,又有官兵跟随,吓得连忙跪下。

“大人,小的这粮食......这粮食都是按市价卖的,绝不敢哄抬物价啊。”

苏辰微微皱眉,伸手将老汉扶起,“老乡,不必害怕,我只是问问。你这生意可好做?”

老汉战战兢兢地站起,苦笑着说道:

“大人,不瞒您说,这生意难做啊。咱们现在都穷得叮当响,哪有什么钱来买粮食。

而且这赋税又重,草民这日子,是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啊。”

苏辰正想说些什么,却惊见那新张贴不久的告示竟被人公然带头撕毁。

他疾步上前,神色冷峻地质问道:“你们是何人?怎敢如此肆意妄为,公然损毁朝廷政令?”

只见一名身着锦缎华服的青年男子,腰间的玉佩宝石腰带熠熠生辉。

他先是不屑地瞥了苏辰一眼,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随后,当他的视线移至赵铭等人身上时,脸色一沉,语气不善地喝斥道:

“你这小小衙役,不在府衙好生当值,却跑到此处来搅扰,是何用意?”

苏辰见状,心中暗自诧异,未曾料到这些人竟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质问衙役。

这还有王法吗?

还有天理吗?

赵铭因有苏辰在侧,心中底气稍增,不甘示弱地回应:“梅公子,我等乃是奉命行事,还望您莫要在此多加干涉。”

“奉谁的命?我爹为何未曾向我提及此事?你这般行径,分明是玩忽职守,还不速速退下!”

男子的声音愈发冰冷,话语中满是骄横与跋扈。

苏辰顿时怒火中烧,这般目中无人的场景,着实让他感到荒谬至极。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这般毫无顾忌地呵斥官兵?”

男子却并未作答,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眼神依旧死死地盯着赵铭。

赵铭见此情形,赶忙凑近苏辰身旁,压低声音说道:

“王爷,此人乃是梅哲仁、布政使大人的独子,名叫梅德丸。

依小的之见,咱们还是暂且不要与他起冲突为好。”

苏辰瞧着赵铭那畏缩的模样,心中已然洞悉这梅德丸在燕州定是个肆意妄为、目无王法的主儿。

这或许就是梅哲仁在背后捣鬼,顿时怒从心起,高声喝问: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本王问你们,为何要撕这告示?”

这喝声仿若滚滚惊雷,在周遭轰然作响,引得往来路人皆侧目而视,眼中满是好奇与惊愕。

“王爷?咱燕州啥时候来了王爷?”

“谁晓得呢,管他啥王爷,这当官的啊,还不都一个样儿。”

苏辰耳闻百姓这般议论,心下便明白,他们应是见惯了官员的不良行径,早已心灰意冷。

他也无意在此刻与百姓理论,只将目光如炬般投向梅德丸等人,等着他们的回应。

梅德丸这才将目光移到苏辰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见苏辰衣着华贵,气质不凡,但心中却并未有丝毫敬畏。

只因他平日里仗着父亲的权势在燕州横行惯了,哪里会把一个初来乍到的王爷放在眼里。

“你又是谁?在这里多管闲事!”

梅德丸撇了撇嘴,满脸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