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疯了？”他轻蔑地笑了。
那笑容在柳晴眼中，比恶魔的狞笑还要可怖：“不，柳晴，我比任何人都清醒，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你品尝到，比死更痛苦的滋味。”
他抬起手，指了指密码箱，又指了指叶空，语气中带着一丝残酷的快意：“几千亿的资产，不过是让你痛彻心扉的工具罢了。”
“你最在乎的，最渴望的，我偏偏要亲手毁掉，我就是要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费尽心机得到的一切，顷刻间化为乌有。”
“我就是要让你去向我母亲忏悔！”柳吴阳的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刺入柳晴的软肋。
他不仅仅要柳晴失去叶氏集团，更要他承受精神上的巨大折磨，让他知道，有些债，是必须用更惨痛的方式来偿还的。
他要柳晴活在无尽的悔恨和绝望之中，那比直接的死亡，更符合柳吴阳复仇的渴望。
柳晴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终于明白，柳吴阳的复仇，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深沉和狠毒，这不仅仅是经济上的打击，更是精神上的彻底摧毁。
他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仿佛被柳吴阳剥夺了所有生机。
柳吴阳没有理会柳晴的绝望，他收回目光，看向会议室内那些震惊的董事和高管们。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有些复杂，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我知道，你们或许会觉得我柳吴阳太过冲动，甚至引火烧身。”
“毕竟，柳晴背后的柳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今天所做的一切，足以让柳家倾尽全力来报复我。”他顿了顿，目光最终落在叶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我柳吴阳，的确没有全身而退的本事，柳家对我的报复，我无法完全抵挡。”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叶氏集团的董事，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信任：“但是，叶空少爷背后，有整个叶家作为后盾！”
“有郭家、王家这样的顶尖豪门鼎力支持！他们的能量，足以震慑一切宵小！”
他这话，不仅仅是在向柳晴宣示叶空的强大背景，更是在向在场所有叶氏集团的董事们传递一个明确的信息。
叶空，并非孤身一人，他代表着一股足以碾压一切的强大力量！柳吴阳继续说道：“柳家虽然强大，但他们绝不敢同时与叶家、郭家、王家三大家族为敌！”
“更何况，叶空少爷的身份，远比你们想象得更加尊贵。他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叶氏集团，更是整个华夏商界未来的格局！”
他这话并非夸大，而是事实。医圣雷万决的公开声明，以及叶空背后那隐隐浮现的神秘力量，都足以让任何家族在动他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柳吴阳的话语，让在场所有董事和高管们的心中，再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震惊地看着叶空，眼中充满了敬畏和狂热。
叶空，这个曾经被他们认为是傻子的孩子，此刻在他们眼中，简直是天神下凡！
柳晴听到柳吴阳的话，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当然知道叶家、郭家、王家这三大家族联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那是足以撼动整个华夏商界的力量！
他原本以为叶空只是一个棋子，没想到，这颗棋子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底牌！
他心中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而且，这块铁板背后，隐藏着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
叶空没有理会柳晴的绝望和众人的震惊，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小小的身体散发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他拿起柳吴阳递过来的密码箱，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打开。
箱子里，三份厚厚的合同整齐地叠放着，散发着油墨的清香。
叶空伸出小手，轻轻拿起其中一份，稚嫩的指尖摩挲着合同纸张的纹理，感受着其独特的质感。
他将合同凑到眼前，仔细地审视着每一页，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合同最显眼的位置——叶氏集团的公章。
那印泥的颜色，印章的刻痕，甚至连边缘细微的磨损，都与他记忆中的叶氏集团公章一模一样。
接着，他将目光移向公证处的钢印。
在会议室明亮的灯光下，钢印在纸张上留下的凹凸感清晰可见，那种独特的触感和光泽，伪造者极难模仿。
叶空又仔细辨认了钢印上的细小文字和编号，确认与真正的公证处钢印完全吻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徐牧的亲笔签名和手印上。
他曾见过徐牧的笔迹，此刻对照合同上的签名，笔锋的走势，字迹的习惯，都与徐牧的风格如出一辙。
而那鲜红的手印，指纹纹路清晰可见，甚至连指纹的深浅都恰到好处，毫无伪造的痕迹。
叶空一言不发地将三份合同全部检查了一遍，他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一个经验老道的鉴宝师。
他甚至还用小鼻子凑近闻了闻，确认了纸张和油墨的味道都正常。
整个过程持续了足足几分钟，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叶空，等待着他的最终结论。
当他确认所有细节都真实无误后，他小小的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他将合同轻轻放回密码箱，然后合上箱盖，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这声轻响在寂静的会议室内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给这场闹剧画上了一个句号。
叶空将密码箱推到一边，然后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
此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邪魅的笑意，径直射向瘫软在地的柳晴。
他的声音依旧是奶声奶气，却带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寒意：“柳晴叔叔，现在，小空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但那笑容在柳晴眼中，却比地狱的恶鬼还要可怕：“你告诉我，现在，叶氏集团，到底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