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梅啼笑皆非。
怎么说呢?
她觉得这个小姑娘又可怜又可恨。
自从知道她会偷东西,刘雪梅心里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她了。
但是又可怜她这么少小就没了爹娘没了弟弟。
所以刘雪梅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出于道义,作为亲戚的刘雪梅,还是要去斜坡祭送一下赵瘸子这个便宜姨父的。
大王氏不久就打来了电话,也是这么说。
“算了,以后这个人彻底的没了,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过了年就去送他一程吧。
但是自己的年要过好,你让娇娇自己回来就好,反正她有自己的未婚夫。
要是没有未婚夫我们可以帮她,有了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我们就不要去多管闲事。
是亲戚不是家人,有很多事情都没必要掺和进去。”
刘雪梅跺脚:“我们刚从老家回来又要回去,一天天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尽往那边跑。”
大王氏生气道:“以后我死了你们再回来一回,你们两个舅舅舅妈不在了再回来几回,除此之外你们哪里还有机会再回来?
当然你的表兄弟姐妹们成亲,你们可能也要再回来。
还有你们的堂兄弟姐妹成亲,以及两边老一辈的亲戚。
这样一算亲戚还真多。
谁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一些亲戚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刘雪梅也知道,自己之前说的话是无理取闹了。
就是她们姐妹仨刚刚从杨家湖村回来,才住了两三天又要回去,这让她很不爽。
这种天气窝在洞府中才舒服,住任何别的房子都不舒服。
就是自己的方寸楼里都不是很舒服。
那些方寸楼间架太高了,只适合春秋夏三季住。
冬天就适合住洞里,再舒适不过了。
到斜坡肯定要耽搁好几天,起码也要知道那处房子落谁的名下。
赵娇娃能全部继承的可能性太小,房子太大。
不是因为她是女娃子,而是斜坡这个地方并不好,只要想象这个地名就能明白,它就是在一个半山坡上。
所有进村的路都是上坡路,盖房子要自己将地找平,都是山坡上挖找出来的平地。
时不时的还来一个山体滑坡,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埋了。
山坡上的地也不平,因此很难保证水土不流失。
这个村子周边的地都不太好,很贫瘠薄瘦。
每家每户都种十几亩几十亩地,却还是一年只有半年粮。
因为山地坡度太大,几乎二十度以上,水土流失很严重,导致不怎么长庄稼。
剩下吃不饱的日子,就找山货出去卖钱,或者挖野山药来自己吃。
也或者就像赵瘸子一家一样,想办法从亲戚朋友家里吸点血,占些便宜,半坑半骗的过日子,人人都不是很诚实。
这种地方把后代子孙留下来,根本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像赵娇娃这样走出去的小姑娘,要是将来再走回来,就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出路了。
小王氏当年嫁村里,主要是从小就定了亲,都是左邻右舍的关系。
再说小王氏小时候长得比较丑,瘦不拉几跟只小黑猫一样,能有人喜欢就不错了。
大王氏曾经也是在村子里订了婚的,大王氏十六岁那年,订婚十年的未婚夫在杨家坟湖里玩水时淹死了。
要不是因为没了未婚夫,她还没那个好命嫁到镇子边上。
一般村子里的人都是定娃娃亲的多,十岁左右定亲的特别多。
刘雪梅对谁家能得到赵娇娃家的房子,是毫不在意。
只有刘雪丽,心里想着两个舅舅在城里都是租房子住并没有房子。
两个舅舅家在村子里的地基就是赵娇娃家如今的房子的地基,两个舅舅回来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房子是人家赵娇娃父母翻盖的,这一点不能否认。
两个舅舅又没有钱把这个房子买下来。
这样一来怎么办,大家也不都知道了。
按照刘雪丽的意思,要是赵娇娃同意,能够将宅子半价卖给两个舅舅的话,她可以自己来出这笔钱。
这使得刘雪梅破口大骂:“姐姐你是不是吃了赵娇娃的屎了,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掺上一脚?
我知道舅舅是舅舅但是不是我们的亲舅舅,这些年他们帮过我们什么了?
小时候给家里拿来的糕点,全部都是硬邦邦的好多天卖不出去的。
我但凡那时吃过一次好糕点,现在也不会那么讨厌糕点。
人家都不把我们当亲人,你在这里上赶着帮人家买房子。
你钱没有地方使了拿来我用啊,我和你是一母同胞。
你真的是被钱撑坏了,以为自己能耐大了了不起了。
你知不知道,这只是你这几年运气好,很多同门师兄弟姐妹们饭都没得吃,你在这里装好人……”
刘雪丽哭着给余宝打电话:“余宝,难道我的想法错了吗?
虽然他们两个不是我的亲舅舅,我们小时候他们经常来家里的。
虽说拿来的糕点确实不好,但是那么贫困的人家能拿出什么好东西,能有东西拿来就不错了。”
余宝不知道该怎么说,甚感刘雪丽多管闲事:“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勿扰别人因果。
这件事情跟你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你不是赵娇娃,你也不是那两个舅舅的父母。
你若真的帮他们买房了,确实有炫耀自己钱多的嫌疑。
以后他们要使大钱的时候就找你,万一你不是那么很有钱的时候你怎么办?”
刘雪丽纳闷道:“我们再没有钱,几百两银子还是能出得起的。”
余宝叹道:“那么你的那些表兄弟妹呢?
我记得你大舅舅的两个女儿都是他的二婚媳妇带来的。
万一人家找你要嫁妆,说你这么有钱随便添补给她们一点,这样看起来会更体面……”
刘雪丽回神道:“那不行,我跟她们没什么感情,前些日子大舅舅还闹出要我把她们带出来。
那两个小姑娘都不理我们的,一看就是没有灵性的人,带她们出来会成为我的负担。
先不说她们愿不愿意听我的话,最关键的是还要保证她们的安全。
你也知道修仙的人是挣命,每年出去历练或结夏后回不来的人不知有多少。
我自己也只能负责自己的生命,这种事情谁也没有能力承担。
别说我跟她们不是真的亲戚,就是真亲戚我还不敢带呢。”
余宝道:“那不就得了,别把自己当成菩萨,毕竟你不是修菩萨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