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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秋雨裹着曼陀罗的甜香,在青石板上敲出细密的鼓点。城西画坊的年轻画师阿宁支起画架,望着雨夜中发光的曼陀罗花田,蘸满银蓝颜料的画笔却迟迟未落。自从流萤神女的传说传遍街巷,他便日日来此写生,画布上早已堆满会发光的花瓣与俏皮的流萤。

忽有冷风卷着潮气掀翻画纸,阿宁低头拾捡时,瞥见画布背面渗出墨色水渍。还未等他反应,漆黑的纹路如毒蛇般爬上纸面,扭曲的噬月纹取代了原本勾勒的曼陀罗轮廓。“花再美...也会凋零。”沙哑的冷笑混着雨声钻进耳膜,画师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声音像是从极北冰窟深处爬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

“谁?!”阿宁踉跄后退,打翻的颜料罐在地上泼出狰狞的幽绿。画布上的黑影愈发清晰,腐烂的手掌穿透纸面,眼看就要抓住他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流萤振翅的嗡鸣,银蓝光芒撕破雨幕,万千流萤组成的荆棘牢笼将黑影死死困住。

“丑八怪,不许吓唬我的信徒!”娇蛮的怒吼震得雨珠倒飞。江挽月的虚影从流萤群中凝聚,星砂长枪挑着还在挣扎的黑影,赤瞳中燃烧着偏执的火焰。她的星砂裙摆扫过画布,那些噬月纹竟发出凄厉的惨叫,在银蓝火焰中化作飞灰。“姐姐的花,永远不会谢!”少女赌气般一挥手,流萤群冲进灰烬,重新拼凑出她吐舌头的鬼脸,甚至还在鬼脸旁用星砂写了句“坏蛋退散”。

与此同时,占星阁内的沈星遥猛地捂住龙纹胎记。占卜卷轴无风自动,空白纸页上渗出与阿宁画布相同的黑墨。龙纹星纹笔悬浮在空中,笔尖却不受控地画出破碎的曼陀罗。“阿月!”她抓起卷轴冲出门,却见窗外的流萤群已组成巨大的预警图腾,在雨幕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萧云舟在星月祠擦拭流萤短剑,剑鞘上的星砂突然剧烈震颤。曼陀罗印记灼痛难忍,他望见剑刃倒映出诡异画面:被烧毁的画布灰烬中,几缕幽绿丝线正顺着雨水渗入地底,所过之处,曼陀罗花根泛起水晶般的光泽。“不好!”少年握紧剑柄,赤色龙纹与银蓝星砂在体内激烈碰撞,他仿佛听见江挽月带着警告的低语:“小不点儿,黑暗在啃花的根!”

暗处,幽绿瞳孔的流浪猫蹲坐在画坊屋顶,爪子下压着的灰雾结晶正在沸腾。它望着被流萤保护的画师,喉咙里发出嘲讽的嘶鸣。当最后一只流萤飞离,猫爪轻轻划过瓦片,一道噬月纹藤蔓顺着雨水管道爬进画坊,在阿宁未干的颜料中注入幽绿毒液——那些看似纯净的银蓝颜料,从此沾上了腐蚀的气息。

阿依娜的兽骨图腾在雪原祭坛发出悲鸣,巫女望着南方天空,冰蓝色的眼眸映着雨幕中的银蓝光芒。她将灵力注入图腾,却发现与长安的守护共鸣中掺杂着阴冷的杂质。“雪原的圣力...在被污染。”她低声呢喃,看着图腾背面的水晶噬月纹裂痕中,渗出与画布黑影相同的黑墨。

“就这点能耐?”江挽月的虚影悬浮在雨中,星砂手指戳破试图重组的黑影残魂。但当她转身安抚受惊的画师时,赤瞳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消耗太多残念的她,已经快撑不住那些藏在暗处的窥视。而在极北冰窟深处,水晶棺少女的镜面泛起涟漪,镜中倒映的江挽月虚影,正被蛛网状的噬月纹悄悄缠绕。

沈星遥赶到画坊时,只看到满地焦黑的画布与正在消散的流萤。龙纹星纹笔在空中画出追溯卦象,却在触及真相的瞬间被染成幽绿。“古神的残念...借着恐惧渗透信仰。”她望着阿宁惊恐的眼神,突然想起占卜卷轴上那个被黑影污染的曼陀罗——那些百姓虔诚供奉的护身符、绣品,是否早已成了黑暗的温床?

雨幕渐歇,阿宁颤抖着拾起一块未燃尽的画布残片。月光下,他惊恐地发现灰烬中浮现出细小的噬月纹,而在不远处的曼陀罗花丛里,几朵花瓣正以诡异的速度水晶化,花蕊深处,幽绿瞳孔在忽明忽暗地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