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银蓝守护大阵突然剧烈震颤,檐角的铜铃发出刺耳鸣响。正在清扫星月祠的老妪抬头,惊恐地看见漫天流萤如乌云压城,它们不再组成俏皮的图案,而是化作密密麻麻的银蓝刀刃,在天穹织就一张寒光凛凛的防御网。
“哪个不要命的敢破坏我的守护?!”江挽月的虚影骤然凝聚,赤色瞳孔中翻涌着滔天怒意,周身散发的寒意竟在地面凝结出霜花。她的星砂长发如钢针倒竖,裙摆化作流动的荆棘,手中凭空出现的长枪上缠绕着噼啪作响的闪电。当她的目光扫过街巷中抬头张望的百姓,怒意稍稍收敛:“别怕,姐姐在。”
萧云舟正在检查城西结界,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得踉跄。江挽月的虚影死死攥着他的手腕,星砂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小不点儿!跟我走!”不等少年开口,他便被拖着在长安城上空疾驰,每经过一处结界缝隙,流萤群就如潮水般涌来,用星砂将裂痕填补得严丝合缝。“上次就是这里让黑影钻了空子!”少女咬牙切齿,长枪狠狠刺向虚空,惊起一阵幽绿血雾。
占星阁内,沈星遥的占卜卷轴被流萤群掀得漫天飞舞。龙纹星纹笔还未落地,就被江挽月的虚影 snatched 过去。“姐姐不许离开我半步!”冰凉的星砂手臂环住她的脖颈,少女不由分说将一道银蓝光点按进她胸口,“危险来了我要第一个护住你!”沈星遥只觉体内灵力瞬间暴涨,龙纹胎记却在这股力量冲击下渗出黑血——那些混杂在星砂里的幽绿丝线,正在悄然侵蚀她的经脉。
阿依娜的兽骨图腾在雪原发出尖锐的警报,北疆巫女望着南方天空,冰蓝色的眼眸映着银蓝与幽绿交织的诡异光芒。她的灵力刚注入图腾,就被一股阴冷力量反弹回来,兽骨表面的水晶噬月纹裂痕中,竟传出孩童哼唱诅咒歌谣的回声。“阿月!小心背后!”她的传讯符还未发出,就被流萤群截住,化作星砂消散在空中。
暗处,幽绿瞳孔的流浪猫蹲坐在钟楼阴影里,爪子下压着的灰雾结晶剧烈震颤。它望着空中如临大敌的流萤群,喉咙里发出嘲讽的呼噜声。当江挽月的虚影带着萧云舟经过时,猫爪轻轻挥动,几片水晶状的噬月纹花瓣随风飘落,悄然融入曼陀罗花海。而在极北冰窟深处,水晶棺少女的镜面泛起涟漪,镜中江挽月偏执的守护姿态,让她漆黑的瞳孔泛起兴奋的光芒。
“这边!还有这边!”江挽月拽着萧云舟在城中穿梭,每到一处,她就用星砂在地面画出复杂的荆棘阵图。少年望着少女愈发透明的虚影,心脏揪成一团:“前辈,你这样下去...”“闭嘴!”虚影突然转身,星砂长枪抵住他的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化作温柔的光点,“你敢死在姐姐前面,我就把你的魂魄抽出来,用星砂串成风铃挂一百年!”
沈星遥强忍着体内灵力暴走的剧痛,龙纹星纹笔在空中艰难划出预警卦象。然而卦象刚成型,就被流萤群撞得粉碎。为首的虚影气鼓鼓地叉腰:“姐姐不许冒险!这些脏东西交给我!”但占星少女敏锐地发现,那些组成虚影的流萤中,有几只的翅膀边缘泛着幽绿——那分明是被古神残念污染的征兆。
当夜幕降临,长安城笼罩在压抑的银蓝光中。江挽月的虚影悬浮在大阵核心,周身环绕的流萤刀刃组成巨大的曼陀罗图腾。她赤瞳死死盯着北方,那里的幽绿气息正在疯狂涌动。“来吧!”少女突然大笑,星砂长发狂舞,“敢碰我的人,敢毁我的城,我就让你们知道...偏执的守护,有多可怕!”而在她身后,沈星遥的占卜卷轴上,银蓝卦象的裂痕中,水晶棺少女的轮廓正在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