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秦淮河面突然泛起诡异涟漪,银蓝色流萤如潮水般从水底涌出。更骇人的是,这些本该纯净的光点中,竟掺杂着丝丝缕缕的幽绿,宛如妖魔的眼瞳在夜色中游弋。当第一只流萤掠过醉仙楼的飞檐,二楼的歌女突然掐住自己的脖颈,声嘶力竭地喊着:“噬月神降世了!”
“让开!让开!”书生苏砚奋力挤过慌乱的人群,青衫下摆沾满伤者的血迹。他怀中的星纹玉佩突然发烫,烫得他锁骨生疼。这枚家传玉佩刻着与沈星阑相似的星轨纹路,此刻正发出微弱的银蓝光,将前方流萤的阴影投射在青石板上——那些看似无害的光点里,竟包裹着蜷缩的噬月纹蛊虫!
“这不可能...”苏砚的手指颤抖着抚过玉佩,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叮嘱:“若星纹遇邪光,切记不可直视。”但当他抬头,却看见更多流萤汇聚成巨大的人脸,那面容与冰晶棺少女有七分相似,嘴角勾起的弧度充满嘲讽。更可怕的是,被流萤触碰的百姓,皮肤下开始浮现细密的噬月纹。
“哪来的野虫子,敢在姐姐的地盘撒野?”银蓝光芒突然撕裂夜空,江挽月的虚影凝聚时带着滔天怒意。她发间重新凝结的星砂冠冕倒竖成刺,赤瞳映着幽绿流萤,星砂裙摆翻涌成灼热的风暴:“谁准你们用我的流萤模样害人?”
然而当少女的星砂锁链触及流萤,却发出刺耳的鸣响。苏砚惊恐地发现,那些幽绿蛊虫在接触星砂后不仅未死,反而疯狂增殖,化作密密麻麻的灰雾扑向江挽月。更诡异的是,他的玉佩突然脱离怀抱,悬浮在空中勾勒出古老的星轨,而在星轨交汇处,显现出与沈星阑占卜罗盘相同的破碎卦象。
“小心!这些流萤不对劲!”苏砚的呼喊被灰雾淹没。他握紧祖父留下的青铜罗盘,试图用家传的星象术驱散邪物,却发现罗盘指针逆向旋转,最终指向秦淮河底。而在河面上,流萤群已组成巨大的噬月纹法阵,将整个金陵城笼罩其中。
暗处,幽绿瞳孔的黑猫蹲坐在文德桥顶,爪子下压着的灰雾核心吞吐着诡异光芒。它望着江挽月逐渐失控的模样,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呼噜声:“当嫉妒遇上伪装,守护者的信仰...就是最好的养料。”而在极北冰窟深处,水晶棺少女的镜面重新凝结,镜中倒映的苏砚,胸口正亮起幽绿光点。
“姐姐的流萤,只能用来守护!”江挽月突然燃烧残念,银蓝火焰将方圆十里的流萤尽数焚尽。但当她看见苏砚手持玉佩,与星轨产生共鸣的模样,赤瞳瞬间泛起醋意。少女的星砂手臂如闪电般缠住书生的手腕,声音带着危险的温柔:“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和小崽子们相似的气息?”
沈星阑在千里之外的星纹书院剧烈咳嗽,龙纹胎记传来灼痛。他的占卜罗盘自动展开,显示出金陵城方向的卦象:银蓝光芒与幽绿阴影在秦淮河畔激烈碰撞,而在风暴中心,江挽月的虚影边缘爬满噬月纹状的裂痕。“是黑影的阴谋!那些流萤...”少年抓起星纹笔,却发现笔尖渗出的银粉中混杂着幽绿。
萧翎的曼陀罗短剑赤色龙纹大盛,当她赶到金陵城时,正看见江挽月将苏砚困在星砂结界中。“前辈!先解决黑影!”南疆守护者的呼喊让少女一顿,江挽月这才注意到秦淮河底正在成型的巨型祭坛——祭坛中央,赫然是用无数百姓魂魄铸就的噬月纹核心。
“放开我!我能破局!”苏砚举起发烫的玉佩,星轨光芒与沈星阑留下的星砂产生共鸣。他的声音带着书生特有的倔强:“这些流萤的弱点,藏在星象运转的缝隙里!”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黑猫将一块刻有苏砚生辰八字的冰晶抛入祭坛,整个金陵城的流萤突然疯狂暴动,将守护者们拖入更深的阴谋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