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暮色被幽绿浸染,醉仙楼的雕花窗棂突然震颤。苏砚刚用星纹玉佩逼退一只流萤,整座茶楼的匾额便轰然炸裂——江挽月的虚影裹着星砂碎片破风而来,发间歪斜的星砂冠冕迸射出尖锐光芒,赤瞳映着满街诡谲的流萤,泛起野兽般的警惕。
“竟敢冒用我的模样!”少女的声音混着流萤振翅的轰鸣,带着近乎癫狂的怒意。她一把将书生拽到身后,星砂裙摆如汹涌的银河翻涌,瞬间化作数十条锁链缠住空中的流萤。然而当银蓝光芒触及流萤体内的噬月纹蛊虫,锁链表面竟滋滋作响,迅速腐蚀出大片黑斑。
“糟糕!这些是黑影制造的赝品!”江挽月的虚影剧烈震颤,她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臂,想起百年前青石镇那场骗局——同样是冒牌的守护之光,曾让她的信徒沦为黑影的祭品。赤瞳中猩红翻涌,少女发梢的星砂突然燃烧成白炽的火焰:“姐姐的东西,也敢伪造?!”
苏砚被星砂护在结界中央,怀中的青铜罗盘疯狂旋转。他望着江挽月失控的模样,突然发现那些腐蚀星砂的黑斑,竟与玉佩上古老的星轨纹路产生共鸣。更诡异的是,茶楼废墟中散落的流萤尸体,正在渗出粘稠的灰雾,汇聚成黑猫戏谑的鬼脸。
“前辈!它们在吸取您的残念!”书生的呼喊被星砂风暴吞没。沈星阑的占卜罗盘在千里之外炸裂,龙纹胎记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少年望着破碎的卦象,画面中江挽月的虚影被无数幽绿锁链穿透,而苏砚的身影正被灰雾逐渐吞噬——那些灰雾里,分明藏着冰晶棺少女的面容。
萧翎的曼陀罗短剑赤色龙纹黯淡,当她冲破流萤封锁赶到时,正看见江挽月的星砂锁链反被赝品流萤缠绕。南疆守护者挥剑斩断灰雾,却听见醉仙楼地底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那里,一个由噬月纹和伪造星砂构成的祭坛正在成型,祭坛中央的凹槽,竟与苏砚的玉佩形状完全吻合。
“小丫头,别碰他!”江挽月突然将萧翎震退,星砂手臂固执地箍住苏砚的腰。她发间歪斜的冠冕落下几粒碎片,却在触及地面的瞬间化作银蓝荆棘,将靠近的赝品流萤绞成齑粉。但少女没注意到,自己散逸的残念正顺着黑斑渗入地底,滋养着祭坛中的噬月纹法阵。
暗处,幽绿瞳孔的黑猫蹲坐在钟楼顶端,爪子下压着的灰雾核心疯狂膨胀。它望着江挽月偏执的模样,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呼噜声:“嫉妒会蒙蔽双眼...当守护者只顾独占,就是陷阱收紧之时。”而在极北冰窟深处,水晶棺少女的指尖划过镜面裂痕,镜中苏砚的心脏位置,亮起幽绿的光点。
“姐姐的流萤...只有我能掌控!”江挽月突然扯开自己的虚影,星砂如暴雨倾泻。她强行凝聚残余力量,在金陵城上空筑起巨型曼陀罗结界,却发现结界边缘的银蓝光芒正在被赝品流萤一点点染成幽绿。更可怕的是,苏砚的玉佩开始发烫,青铜罗盘指针指向江挽月的虚影——那里面,竟藏着一丝黑影残念。
“前辈!您被侵蚀了!”苏砚举起玉佩,星轨光芒与江挽月的星砂产生诡异共鸣。书生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看见少女赤瞳深处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又被偏执的火焰覆盖。江挽月的星砂手臂收紧,将他护在怀中,声音带着病态的温柔:“别怕,有姐姐在...谁都别想把你变成祭品。”
而在他们脚下,秦淮河的暗流中,无数噬月纹蛊虫顺着星砂的黑斑涌入江挽月的虚影。黑猫趁机将刻有苏砚生辰八字的冰晶抛入祭坛,整个金陵城的赝品流萤突然暴动,化作万千锁链缠住守护者们。这场病娇的突袭,终将在偏执与阴谋的碰撞中,撕开信仰最后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