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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我在大明开医馆 > 第143章 我儿朱允炆才最该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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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我儿朱允炆才最该当皇帝

他目光灼灼,如同利剑直指老者和他儿子。

“尔等,先以污言骄横无理,此犯其一!”

“又以绝症为名,妄图要挟,索求过度或另有图谋,此犯其二!”

“若我所测无误,你此病久延,已有妄语之象,神志或昏或乱,难以信医。此犯其四!”

马淳的声音斩钉截铁。

“四犯其禁,病入膏肓尤甚!”

“你父子二人,分明是拿病体作伐,行龌龊之图!”

他猛地一挥袖袍,指着大门,决绝如铁。

“此等心术不正,甘为他人爪牙以病讹诈之徒,纵扁鹊再世,亦不屑救!”

“滚出去!”

“莫要脏了我医馆的地!”

掷地有声的斥责回荡在厅堂,震得那中年男人面无人色,身体抖如筛糠,再不敢多言一个字。

连那哀嚎喘息的老者,也被马淳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所震慑,喉咙里的哭求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剩下无意义的“嗬嗬”气声。

药童早已机灵地站到门边,肃容拉开帘子,目光如刀地盯着那对父子。

无需再言。

巨大的恐惧和彻底的失败感彻底压垮了他们。

中年男人几乎是半拖半拽着瘫软的、面若死灰的老父亲,连滚爬地向门口逃去。

门帘落下,徐妙云轻轻拉住丈夫的手。

“夫君……”她声音低柔。

马淳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戾气,周身凛冽的气息慢慢收敛。

转过身,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温和。

他小心地扶着徐妙云坐回案后,温声道:“没惊着你和孩子吧?怪我回来迟了。”

徐妙云摇摇头,眼中并无责怪,反而有一丝心疼:“你维护我,我只有心安。况且……”她微微蹙眉,轻声道,“你方才提及‘六不治’,虽严厉,却句句在理。只是那老者……”

马淳眼中冷光一闪,随即化为了然:“妙云你也疑心不对,是么?”

“嗯。”徐妙云点头,“脉象固然复杂,但他喉头细微的斑点,那特殊的气味……加上其子后来那外厉内荏的反应,确实蹊跷。似是而非,倒像……”

“倒像是刻意制造出来,拖延病情的怪象。”马淳接口道,带着医者观察的精微。

“那老者看似油尽灯枯,脉象沉滞,却根基未散。那打嗝的气味,更似某种药物催发,混淆耳目。其状类癔,类中毒,却又故意隐去关键指征,让人难以确诊。若我所猜不错……”

他顿了顿,“这必是吕氏的第二招。手段更下作,更阴毒。妄图先以‘怪症’扰我,再借那泼皮之口,坏我夫妻名望。”

徐妙云默然,轻轻叹息一声,手下意识地护住小腹。

马淳眼中最后一丝冰寒也化去,只剩下看透的轻蔑与彻底的拒绝。

他轻抚妻子的后背,声音变得异常平静而坚定。

“跳梁小丑而已。上不得台面的毒计。”

“医者父母心,亦要有雷霆怒。”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知其谋,更当以‘六不治’拒之门外!”

“这等人,不配我施以针药,更不配得半分同情。”

他将妻子轻轻拥入怀,感受着那份温暖与腹中新生命的力量,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动摇的决绝。

“且由他们去。”

“天理昭昭。自作孽,必自毙。”

……

东宫深处。

吕氏端坐在铜镜前。

她手持玉梳,动作缓慢。

乌黑的长发被一丝丝理顺,镜中面容看似平静无波,内心里却正掀起滔天巨浪。

马淳,那么一场泼天大案足以动摇国本的漩涡,竟被他生生平息了!

陛下虽未明诏嘉奖,勋贵圈却早已传遍,言辞间尽是惊叹与忌惮。

那个乡野郎中,医术高明便罢了,如今竟连治国之才也如此惊人。

平息巨案,改制记账。

救人无数,恩威并立,俨然已是新贵标杆。

吕氏咬牙痛恨。

“娘娘。”贴身宫娥的声音在门外低唤。“殿下读书的时间到了。”

吕氏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马淳的每一次成功都像一把无形的钝刀,在她多年筹谋的根基上狠狠凿击。

那些勋贵对他的赞誉。

“泽被苍生?”

“功在社稷?”

多么刺耳!

他凭什么?

凭什么拥有这样的声望!

凭什么阻挡她的路!

她走向外间,步子沉稳依旧,仪态万千。

远处传来幼童稚嫩的读书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是她的允炆,声音清脆,充满希望。

这声音,本该是她心底最大的慰藉,是未来无限荣光的基石,可此刻却被马淳搅起的阴霾笼罩。

马淳必须除去。

他医术通神,智谋超群,深受帝宠,还与太子情同骨肉。

更可怕的是那份近乎愚蠢的“仁心”,那套“胁从可悯”“不易涂改”的说辞,竟能打动以铁血闻名的太祖,赢得满朝沉默的感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勋贵的口风在转变,陛下的心意难以揣测。

太子的依赖日渐加深,马淳在民间的声望……更是日益高涨。

“炆儿读得真好。”吕氏走上前笑容温柔。

朱允炆仰起脸,甜甜唤了声“娘亲”。

吕氏瞬间回神,“没事,炆儿读书要专心。”

她坐回一旁,目光看似落在儿子身上,思绪却早已飞远。

上一次的“怪症”试探。

本意是骚扰试探,若能败坏其名声更好。

却被他夫妇轻易识破,甚至当众以“六不治”之名驱逐,毫发无损反而彰显了他们的清高与骨气。

愚蠢!

派去的人真是愚蠢!

连泼脏水都做不好!

吕氏心中恨恨,表面却平静无波。

那两个被赶走的“父子”,怕是也落不了好下场。

马淳已是国公,又被陛下太子如此倚重,明面上的刁难只会自取其辱。

更何况,那两人本就是被捏住短处的棋子。弃了也不可惜,只是没能试探出马淳在“怪症”上的真正深浅,有些可惜。

看来,寻常的手段根本撼动不了他,明枪不行,暗箭呢?

她需要更隐秘,更致命的手段一击即中,让他再无翻身可能,也让自己永绝后患。

她需要一个机会。

他的软肋是什么?

医馆。

名声。

家人。

徐妙云和她腹中的孩子……

想到孩子。

吕氏的目光下意识扫过自己的小腹,那里也曾孕育过希望。

马淳最珍视的是什么?

是他的“仁心仁术”之名?

是那些被勋贵传颂的“泽被苍生”?

她款步走出偏殿,“去请张嬷嬷来。”

张嬷嬷很快来了。

一个面相和善,眼神却精明的老妇人。

毕恭毕敬地行礼,“老奴给娘娘请安。”

吕氏转过身,“起来吧。有日子没好好说话了。”她指着旁边的绣墩。“坐。”

张嬷嬷受宠若惊,只敢挨着半个屁股坐下。

“给嬷嬷看茶。”吕氏吩咐宫娥。

待到茶水奉上,室内只余她们二人。

吕氏才慢悠悠地开口,像是在拉家常,“嬷嬷在宫中多年,见多识广,可听说过。有什么病,或者毒,看着极凶险,症状怪异骇人,却又不会真的要人命?

“尤其是那种能让好好的人,言行举止变得,大异寻常,状似疯癫,医家望闻问切皆难寻根由的……”

良久,张嬷嬷放下茶盏。

身体微微前倾,“老奴在宫里待了一辈子,旁的不敢说,这宫闱之中的稀罕物件儿,倒也……略知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