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云禄出来,阎行一惊,随即强自淡定道:
“原来是云禄贤妹!好久不见,还是如此漂亮!”
马云禄敷衍一笑,“阎将军也是啊,还是如此不客气,将我马家人当做你的大头兵了!”
听马云禄这么说,阎行尴尬一笑,“贤妹说哪里话!咱们是友军,孟起兄又勇武绝伦,有此陷阵破敌之良机,我自然是先想到孟起兄!何况,那吕布颇有些手段,你我军中能与之抗衡的唯有孟起兄了!”
“算了吧!”马云禄随即冷笑,
“我马家军从安定出兵至今,带出来的五万兄弟剩下了不足两万,你们军中此刻人数非但没减,反倒还多了几千!出生入死,拼死拼活的是我马家军,分城分地,享受好处的却少不了你阎行!这买卖你挺会做呀!实话告诉你吧,从今日起,我马家军不再继续给你们当垫脚石了!想对付吕布?你们自己上!”
这一席话说的阎行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身旁的梁兴和成宜也没想到这马云禄竟如此咄咄逼人,一时也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阎行本欲翻脸发作,可望见一旁的马超,还是咬牙忍下了这口气,毕竟此刻翻脸非但无济于事,还会打乱之前的计划,关键现在此地只有他们三人,根本不是马超兄妹的对手。
他朝梁兴和成宜打了个眼色,然后朝马超一拱手,起身出帐。
见阎行等人走远,马超方才朝马云禄斥责道:
“阿妹,你这是何必呢!此刻信使还没回,万一并非如吕布所言,岂不是开罪了友盟?”
“阿兄!即便你信不过吕布,那玲儿呢?玲儿你也不相信吗?”
“……我自然相信玲儿!”听到马云禄提到吕玲绮,马超眼中方才没有了急躁,而是多了几分柔情。
————
回到大营后,阎行招来其余四将,商议应对之策。
当得知了马超兄妹此刻的态度后,
张横率先发难:
“阎将军!那马超不愿出战,就由我等前去战那吕布!我六人在西凉也算有些威名,昔日的李傕便是死于我和梁将军之手,想那吕布也不过一匹夫,合我六人之力,必能将其拿下!”
阎行看了一眼张横,然后摇摇头,他那日已经在阵上见识过吕布与马超的对决了,
单一个马超,他们六人应付起来都费劲,何况是那比马超更厉害的吕布!再说了,李傕跟吕布又有什么可比性?
阎行不忍打击张横等人的信心,以免影响军心,
“诸位之勇猛,我自然清楚!只是目前我所忧心的并不是吕布,而是马超!”
“马超?!”众人一愣,“将军什么意思,莫非是那马超暗中勾连吕布?”
阎行没有肯定也没否认,
“既然如此,此刻马超兵马又不多,不若我等先灭马超,再剿吕布如何?”张横恨恨道,
“不可!”阎行断然拒绝了张横的提议,
“那马超此刻兵马虽然不多,但也不易对付!且适才我看马超似乎并无心联合吕布,若我等贸然出手,马超被逼无奈,说不定真会投了吕布!那就麻烦了!”
然后继续说道:
“诸位可还记得那日阵上,马超与吕布交战之时,开始时马超虽落了些下风,但还算势均力敌。却不想突然杀出来两员女将,我本以为她们是去帮马超的,没想到她们落阵之后,反倒是跟吕布拉拉扯扯,后来还调转了枪头,看那样子颇有些维护吕布的意思!此二女才是我心腹大患!”
“将军说的是!”台下的程银也赶忙附和,“此事我等也看在眼里,当时阵上的一员女将便是马超之妹马云禄!”
“那另一位是谁?”一旁的成宜问道,
“这谁知道,但那女子她似乎跟吕布相熟,阵上一直在维护吕布!”
“此二女必有问题!”
梁兴也想到了什么,“适才我和成宜随阎将军前去劝马超出战时,虽然没见到此女,但是马云禄确实百般拦阻马超出兵,甚至还对阎将军出言不逊!反倒是马超,似乎对我等并没那么排斥……”
“那还有啥说的!干脆杀进马超营寨,将此二女擒下!然后逼迫马超就范便好!”
阎行摇摇手,
“此事不可强取,毕竟马超之勇,我等并非其敌手,且马云禄是他亲妹!只能从那女子身上下手!”
“将军说的是!”梁兴也点点头,
“此女定然跟吕布相熟,保不齐便是吕布派去拉拢马超之人!擒她过来不但可以要挟吕布,又不会得罪马超,当真是一箭双雕!只是她在马超营中,不能强取的话,我等该如何下手呢?”
“马超虽勇,却无甚谋略!且我与他此刻并未翻脸,想从他营中抢个女子过来不算难事!”阎行思索片刻,然后朝众将吩咐道,
“明日我等率兵找那吕布搦战,诸位量力而行便好!我自有计策擒来那女子!”
然后阎行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众人,众人尽皆拍手称赞。
次日,程银、梁兴、张横、候选四将为先锋,来到阵前朝吕布大营搦战,阎行亲率大军压阵。
自上次吕布给马超送去书信之后,一直没见对面有什么动静,牵招、田豫、阎柔等人也不敢贸然出阵,属实给憋坏了,此刻见阎行一众杀来,自然很是兴奋,全都跃跃欲试。
吕布见出阵的是程银等四将,便命牵招三人出阵应战。
程银、候选率先杀出,田豫和阎柔当即挺枪上前,
四将阵前一通乱杀,“乒乒乓乓”交手了三十余合,眼看程银候选不敌,张横、梁兴二将纵马赶上,
这边牵招见对面以多欺少,当即挥舞着铁槊也杀了过去!
虽然程银等四将在西北颇有威名,但牵招、田豫、阎柔三人更是吕布麾下戍边的勇将!
尽管局面是三打四,但牵招三人依旧处于上风!
当吕布以为对面还要上人之时,却听阎行那边一阵急促的鸣金之声响起,四将纷纷拨马回阵,
牵招三人没杀过瘾,带着本部就要冲锋,却被阎行早就布置好的弓弩手射退,
随后,阎行竟带着大军又撤了回去,
吕布不知阎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怕有埋伏,便也赶忙命牵招等人撤回。
又过了一日,依旧是阎行大军压阵,这回上前搦战的换成了成宜和李堪,
田豫和阎柔依然纵马应战,这回交手了二十余合,成宜李堪便退回阵中,随后阎行又故作狼狈般撤了回去,
如此一连几日,每日都是阎行压阵,然后派人搦战,随后便是战败撤退,
就连吕布都没搞懂阎行意欲何为,因不知此刻马超什么态度,吕布也没有派人贸然大规模交战。
此事也早就传到了马超军中,
“这阎行竟然如此不济事!”马超冷笑着朝马铁和马休两位弟弟说道,“真不知道他昔日与我交战时的威风哪里去了!”
马超想到了昔日与阎行对战时,自己还曾一度被阎行压制,却不想这几日连番不敌吕布。
马休脸泛疑虑,“这阎行虽勇武不及兄长,但也颇有些韬略,会不会他有什么阴谋?”
马铁却毫不在意,“阎行和他麾下的那帮蠢材必然是久疏战阵,如今没了兄长撑腰,兵败很正常!”
随之他话锋一转,“但若由他如此败下去,说不好哪天真要退兵了,到时候若然父亲那边无恙,岂不是要由我马家军来独自对抗吕布的大军了?以我军现在的兵力,到时怕会很棘手!”
话音刚落,只见一小校来报:
“报将军!阎行在帐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