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庄园的铁门被影息能量裹成了暗紫色,黑衣人手里的金属棍泛着冷光,每敲一下地面,就有细小的紫色纹路顺着青石板蔓延——那是能腐蚀机械的影息毒液,刚碰到庄园外围的合金护栏,就发出“滋滋”的声响,护栏表面瞬间布满锈迹。
程晏辰站在二楼露台,手里握着从地宫带出的意识外壳碎片,碎片的淡紫色光浪与庄园的反影息屏障交织,在半空织成层透明的网。念安和念晚操控着机械鸟群,在屏障外组成环形防线,机械鸟的眼睛亮着红光,只要黑衣人靠近,就会射出银灰色的干扰光束。“张妈,你明知道影息能量会伤害念衡,为什么还要帮他们?”程晏辰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出,在夜色里带着穿透力。
张妈站在黑衣人身后,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袖口的影脉族徽被她用力扯得变了形。她抬头看向露台,眼里满是挣扎:“二姑奶奶说……说只要我帮她把念衡带出来,就放我儿子一条生路!我儿子还在源影会手里,我没办法……”
“你儿子早就被我们救出来了!”俞小晚抱着念衡出现在露台,女婴的金色胎记泛着暖光,将张妈的脸照得清晰,“程晏辰昨天就查到你儿子被关在城郊废弃工厂,已经让陈峰的人把他接回庄园了,现在就在客房里!”
张妈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身后的黑衣人首领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金属手套的尖刺抵住她的皮肤:“别听他们的!程家的人最会骗人,你要是敢反水,你儿子现在就会死!”
“放开她!”程晏深的车刚冲到庄园门口,机械臂就展开成链锯,银灰色的光浪劈开影息毒液,将黑衣人的金属棍砍成两段。他跳下车,挡在张妈面前,机械眼扫过黑衣人的领口——那里藏着个微型发射器,正不断向非洲方向传输信号,“源影会的人已经放弃你了,他们现在只关心怎么拿到念衡的血脉,你儿子在庄园里很安全,没人能伤害他。”
张妈突然崩溃大哭,猛地推开黑衣人首领,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是二姑奶奶!是她逼我的!她三年前就在海外和源影会勾结,这次回国根本不是为了争夺主脉,是为了用庄园的地脉能量激活残核!”她按下播放键,程曼云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带着傲慢的语气:“张妈,你要是不帮我把念衡骗出来,我就告诉源影会,你儿子其实是程家的私生子,让他们把他当成容器培养!”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程晏深都没想到,程曼云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胁迫张妈。林舟从人群里冲出来,指着录音笔,声音带着愤怒:“我妈怎么会这么做?她明明说只是想拿回程家的控制权,怎么会和源影会做这种交易!”
“你妈没告诉你的事还多着呢!”张妈抹掉眼泪,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信纸,“这是她写给源影会头目的信,说只要激活庄园地脉下的残核,就把念衡和俞小姐肚子里的孩子都献给始祖,换她成为程家的永久掌权人!”
信纸被程晏深接过去,上面的字迹确实是程曼云的,末尾还画着个源影会的“网”字徽记,旁边标注着庄园地脉的精确坐标——正是祠堂的位置,那里藏着程家主脉的地脉核心,一旦被残核能量侵入,整个庄园都会变成影息的扩散源。
“不可能!我妈不会这么狠心!”林舟摇着头,不肯相信,却在看到信纸落款日期时,脸色瞬间惨白——那是他生日的前一天,程曼云还笑着给他寄了生日礼物,说等他回国就一起过个团圆年。
就在这时,祠堂的方向突然传来巨响,暗紫色的光浪从祠堂屋顶冲天而起,将夜空染成了诡异的颜色。程晏辰的意识外壳碎片突然剧烈发烫,他指着祠堂:“不好!有人提前激活了地脉里的残核碎片!”
众人冲向祠堂时,门已经被从里面锁死,门缝里渗出的影息能量带着刺鼻的气味。念衡的哭声突然变大,金色胎记的光芒暴涨,她伸出小手指向祠堂的窗户,共生树根须从俞小晚的怀里滑出来,顺着墙壁爬到窗沿,根须末梢的绿光在玻璃上画出个圆形——那里是窗户的锁孔位置。
程晏深的机械臂对准锁孔,银灰色的光浪轻轻一震,窗户就“咔嗒”一声开了。他翻身跳进去,看到程曼云正跪在祠堂的地脉核心前,手里举着块残核碎片,碎片的暗紫色光浪正顺着她的手臂,注入地脉核心的凹槽里。“程曼云,你住手!”
程曼云回过头,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嘴角还沾着血迹——那是她为了激活残核,咬破手指滴进去的血。“阿深,你来得正好,快让念衡过来!只要她的血脉融入地脉,残核就能彻底苏醒,到时候我就是程家的主人,谁也不能再看不起我!”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程晏深的机械臂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注入血液,“源影会只是把你当成激活残核的工具,等残核苏醒,你第一个会被始祖的意识吞噬!”
程曼云却用力挣扎,将残核碎片猛地砸向地脉核心:“我不管!我忍了这么多年,不能就这么放弃!”碎片碰到核心的瞬间,暗紫色的光浪突然爆炸,将程曼云掀飞出去,她撞在祠堂的供桌上,吐了口鲜血,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你们别想阻止我……我已经通知源影会的大人了,他们很快就会来,到时候……”
“源影会的人不会来了。”陈峰带着几个手下走进祠堂,手里押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斗篷人的脸被面罩遮住,只露出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我们在半路上截住了他,他说程曼云只是个弃子,激活残核后,会把她和整个庄园都变成影息的祭品。”
斗篷人突然大笑起来,声音带着机械的扭曲:“没错!程曼云,你以为源影会真的会帮你?你和你儿子,都是我们培养的容器!等残核苏醒,你们都会成为始祖意识的一部分!”
程曼云的身体僵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瘫坐在地上,看着程晏深,眼里满是绝望:“阿深,我错了……我不该被权力冲昏头脑,不该勾结源影会……你救救我,救救林舟……”
程晏深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对家族内斗的疲惫。他走到地脉核心前,将意识外壳碎片贴在核心上,银灰色的光浪顺着核心蔓延,逐渐压制住暗紫色的影息能量:“现在说这些太晚了,你犯下的错,该由法律来审判。”
念衡突然从俞小晚怀里伸出手,金色胎记的光芒落在程曼云的手腕上,将她手臂上的影息纹路慢慢净化。女婴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在同情这个走火入魔的女人。俞小晚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看向程晏深:“先把她带出去吧,地脉里的残核碎片需要尽快封印,否则还会有危险。”
就在程晏深让人把程曼云押走时,林舟突然跪在他面前,额头抵着地面:“Uncle,我妈犯的错,我愿意替她承担。我会把我在海外的资产都捐给程氏,用来弥补我妈对公司造成的损失,只求你能给我妈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程晏深扶起他,看着这个从被蒙蔽到幡然醒悟的侄子,心里叹了口气:“你妈的错,不是你能替她承担的,但你愿意弥补,说明你还有良知。好好照顾你妈,让她在监狱里好好反省,这才是你现在该做的。”
祠堂外的夜色渐渐淡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程晏辰收起意识外壳碎片,碎片的光浪已经恢复平静,却在他掌心留下个微小的印记——与非洲残核上的纹路完全一致。“哥,地脉里的残核碎片虽然被暂时封印了,但我能感觉到,还有更多的残核在向这里汇聚,源影会的真正目标,可能不只是激活残核,而是想用程家的地脉,搭建连接全球残核的能量网。”
俞小晚的孕肚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胎动,她低头抚摸着肚子,与念衡的目光对视——女婴的金色胎记正对着非洲的方向闪烁,像是在预警,又像是在指引。程晏深握住妻子的手,机械臂的温度与她的掌心贴合,在晨光里,两人的身影与孩子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却没人敢放松警惕。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黑色的潜艇正在缓缓靠近,艇身的源影徽记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潜艇的控制室内,一个戴着黑色手套的人影正看着程家庄园的方向,手里把玩着块残核碎片,碎片上的纹路,与祠堂地脉核心的纹路,正在缓缓重合。